“我不厥,我头晕,我就是头晕、”沈简连连摆摆手,推着穆厉上前,“快点去把你温柔母妃和可爱的妹妹拉开,我没办法了,这两个我谁都惹不起!”
一个彪悍的目中无人,一个凶悍的天地不惧,真的太狂野了。
穆厉觉得沈简毫无出息,狠狠骂他,“两个人一个你都控制不住,你不如死了算了。”
沈简拽着穆厉摇,和他说重点,眼神惊惧,“你妹子要还手的,她真的要还手的,你娘担心你,不敢打你,因着今朝说了两句维护你的话,就被你娘当作是眼中钉肉中刺,你都不该做点什么吗?”
阮今朝真的要还手的!
穆厉看那头剑拔驽张的人,正要说话,金狼转而抓住穆厉,“穆澹睨,你不能死的!司南那句话说的好,女人打架最后都是要握手言和的,拉架的下场都惨!司南那次拉架是囫囵个回来的!”
这两个打成什么样子,只要穆厉和沈简握手言和了就无碍了,穆厉被打出个好,这里都得完蛋!
穆厉被这句话点醒,琼贵妃是心中有数的人,肯定不会把阮今朝打死,阮今朝纯粹闹得凶,也是不敢真的把他娘怎么样的。
金狼指着沈简和关心则乱的穆厉说:“这人就是装的,阮今朝斗殴那里输过的!他要知道阮今朝要受伤,定要冲上去拿牙咬人的!”
沈简怂球是怂球,但也只限于他自个,谁敢让阮今朝受真气,皇亲国戚的嚣张气焰刺拉拉便能烧了半个京城。
“你都知道今朝打架厉害,你还不去拉架!”沈简骂金狼,“今朝能打,不带表很能被打,她不还手,无非是因为忌惮那是穆厉的娘!我上去做什么,这两祖宗把我敲晕了,回头要算账了,让我家今朝孤立无援吗!”
若是平时,沈简早就一句话谢宏言给穆厉砸头上去了,只是今日谢宏言点了火,这炮仗外面没炸,里面估计已炸的透彻,这里就他能给阮今朝撑腰,他不拉,绝对不拉!
沈简恶狠狠说:“反正打起来了,也是你娘先动手,我家今朝那是正当防守,即便是闹到三司会审,我们也占理!”
那头扭成一团的二人,阮今朝气得呀呀呀了好几嗓子,着实被琼贵妃不留情的几下弄的眼泪包在泪光,“琼嬢嬢,我要还手了,你给我放开!”
说着,阮今朝举手握拳,沈简生怕阮今朝一圈把琼贵妃打成肉饼,当即冲上去。
金狼见着沈简要朝着前面冲,一把扯着他后领把人拽回来,“你着急投胎吗!”他见穆厉也要上去,赶紧扯着,抓住两个等待机会冲上去的人,“冷静冷静!女人的事情让他们自己解决成不成!”
这两个不能有事的,绝对不能有事的,他回来做什么,还不如听东雀号丧!
沈简已经吓得捂脸不敢继续看,穆厉面目狰狞吼高高举拳的阮今朝,“那是我娘,你要真拿我当兄长看,就给我想清楚这圈下去,你打的还是谁!”
阮今朝一拳头都能把他打趴地上晕一会,不要说琼贵妃了!
阮今朝被吼的火气起来,反手去掰琼贵妃的胳膊,“放开,不要掐你了!”她仰头吼,“我不打,我掐她可以吗,我不能白被她打!”
琼贵妃见阮今朝要掰她的胳膊,狠狠拍她的手,“还敢给我动手了,谁把你教成这样的,你大宜的母亲不是书香世家出来的姑娘吗,怎么会连着最简单的规矩都不教导好你的!”
阮今朝被打的嗷嗷叫,着实忍无可忍,翻将她扬起的手腕握住,倔强的看着她,“你疯了吗?你是不是疯了,疯了我带你去看看脑子!”
她红着脸颊,眸子鼓的大大的,似打着些委屈,更多的是憋屈的怒火夹杂其中。
阮今朝一双手控制住琼贵妃的两条胳膊,撺着火气说:“你有能耐打欺负穆厉的人去啊,打我算什么英雄好汉!我夫子说的窝里横,便是你这种,没本事去外头闹,就只晓得在纵容你脾性的人跟前上蹿下跳当猴子!”
琼贵妃被阮今朝嘴里的话逗的发笑,“你夫子?谢家还给你请了夫子了?这道理那个夫子教你的?你学的倒是够可以的!”
“我夫子是孔平方!”阮今朝说着还有点小骄傲,“说了你这深宫大内的人也不知道是谁,他可厉害了!”
琼贵妃哦了一声,只是盯着小嘚瑟的阮今朝,“是那老不死的?难怪你是这狗啃的德行。”
“你骂我就骂我,你还骂我夫子!”阮今朝握住琼贵妃的手力气一紧,琼贵妃顿时吃疼的呲了一声,偏偏胳膊被阮今朝摁住,她转瞬朝着阮今朝脚背狠狠踩了过去。
阮今朝哪里有防备,当即嗷了一声,跛脚朝着后面连连推,“你,你怎么不讲武德的,我看你是长辈不还手,你还打上瘾了!”
言语间,阮今朝完全不客气了,挽着衣袖上去就要还手,“打我,今日我就告诉你,出来混是要还的!”
琼贵妃反拽着阮今朝的手,“告诉我什么?你大声点说。”
阮今朝余光见着穆厉身形晃动,颇有沈简附体要厥死的征兆,深吸口气丢开琼贵妃的手,“我大气,我不和你计较,看着你担忧你儿子的份上,我今日忍了狗咬!”
“忍了狗咬?”琼贵妃觉得这话好笑的不行。
她指着阮今朝面门,声音冷冷地,“今个儿你给穆厉惹了多大祸乱心中无数?做事不会瞻前顾后,只晓得一腔热血超前冲,不与同党合同协商,总觉得结果可以过程不必拘泥,各方势力不能衔接,你是在送穆厉上位?我怎么看着,你是要把他拉下储君大位?你是送他去见阎王!”
阮今朝目光冷漠而下,丝毫不认同琼贵妃的恶化,“我做事还不需要伯母来指教,薛家能有今日声势浩大,难道没有你们这些人的默许,若是早年你们就咬牙帮衬穆厉将薛家拖下,何有今日事态,我今日做的,是你儿子一直都想做的!”
“阮今朝!”穆厉冷喝。
阮今朝、琼贵妃异口同声低吼穆厉,“你闭嘴!”
穆厉难得被一嗓子吓得不敢言语,沈简扶额,拿到脑袋撞金狼肩膀,“这二人都是一个炮仗性子,我是不是要把自个交代在这里了?”
阮今朝恶狠狠盯着琼贵妃,“你觉得,没有你儿子的帮衬,我一个大宜女,都能这里呼风唤雨,而你们呢,不过是被我弄出来的时局逼迫,才咬牙到了应该到了位置,做了你们曾经认为时候不到不该做的事情!”
“现在却觉得一切都是我的错了,这是什么道理,我就应该承受你的怒火吗,是你们这些穆厉身边的人无能罢了!”
“今日薛家做的事情,娘娘若是不知道,我来好好同娘娘说,薛家宴会囚禁秀都高|官显贵,簪缨世家,这些人薛家可以说利益,可以谈威胁,必要让他们今日选好站位,要么活着迎接明日的朝阳,要么今夜的月光都不能沐浴!”
“薛家人甚至还敢在秀都之地对你儿子进行绞杀,入了大内都敢再次动手,这桩桩件件还不能说明薛家的人的狼子野心!所以,嬢嬢你还觉得今日我做的有错!”
阮今朝盯着琼贵妃,“琼嬢嬢,倘若过了今日我们这些大宜人不在了,日后穆厉就是要一个人面对这些,娘娘又能做什么!又能打谁呢?”
“你醒醒吧,你们没有外家,穆厉在程国皇室之中是最没有夺嫡可能的,现在支撑这他地位的,是你的恩宠,恩宠总是会断的,还有澹州的民心,程国地皮怎么大,澹州才占了多少!能给穆厉撑腰多久!”
阮今朝说着呸了一声:“程国这位龙庭国君就是他娘个伪善东西,自个太子都要被杀了,居然一字不言,你呢,你今日不也是自己搏出的生路吗!谁来管你了!你不是比谁都清楚穆厉到底如何生存其中吗?”
“我哪里错了,我今日就没错!”阮今朝难得和人讲道理,“我把所有的皇室娃娃都抓了,今日穆厉要是玩脱了,我就把他们都杀,那些护城军也在我的手中,至于其余的力量,你就去问问你儿子!”
阮今朝一嗓子吼完使劲的喘气,觉得自个脸颊火辣辣的疼,忽而琼贵妃挣开她,一把抓着她的衣领。
“这就是你的道理?”琼贵妃说:“阮今朝,这是你在大宜做事风格的,但是这里是程国,你适才口口声声说,知道穆厉没有外家,那么你就应该,穆厉在程国只能脚踏实地去拼,你既能说出怎么多,分明就还有更好的办法徐徐图之,却是选在你们将要离开的时候,来筹谋这个谋逆大局,要穆厉记了你们的好,却要他自己来收尾!”
“薛家士族蔓延程国百年,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百年之虫总能复活,是你一个小小的刀能砍碎的?你觉得你有道理吗?今日这件事不论如何收尾,穆厉同士族之间的关系都会顷刻剑拔驽张!”
“薛家主家亡了,还会又其他旁系的薛家站起来。”琼贵妃捏紧了阮今朝的衣领,“你什么都清楚办的却是糊涂事,你总觉得自己有靠山,便是无法无天,穆厉是吗,你的结果里面,只有事成,却没想过人命,今个儿你和穆厉是怎么活下来的,需要我来细细说吗!没脑子的东西!你就是个棒槌!”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阮今朝冷冷说:“嬢嬢有嬢嬢的想法,我有我的方式,如今的结果不是我们都想要的吗,既如此你何必执着过程,我不信穆厉做了储君怎么些年,连着些残渣都弄不死!”
“所以他的伤也是不拘小节?”琼贵妃只是说,“他死了,对你有什么好处吗?”
阮今朝只觉得琼贵妃的话异常刺耳,原本想要好生解释适才屋子中发生事情的心思顿时没有,字眼尖锐起来,“你怎么激动,就是害怕穆厉了,你手里没有筹码,不能做宠妃,不能做太后而已。”
阮今朝啐道:“权势眼的玩意儿,都是娃娃,穆平、穆漫漫恨不得打死,亏得穆厉是太子,不然对你无用,都是任其自生自灭,谁有你做娘,真是八辈子血霉,我呸!”
“你说什么?你在给我说一次!”琼贵妃抓着阮今朝胳膊。
阮今朝被她抓的生疼,抬手狠狠一推,“我说,你去死吧!听不懂人话的疯婆娘!”
琼贵妃被推的踉跄,“我是疯婆娘,那你又是什么?小贱种!”
阮今朝哪里被这样骂过,当即不忍了,抬手就上,“你这张嘴就应该撕烂算了!你欺人太甚!”
阮今朝一把将琼贵妃扑到地上,抬手朝她脸上去。
“今朝!”
沈简、穆厉瞬间冲上去把她两个胳膊抓着,阮今朝气得半死,“放开,给我放开,穆厉,老子一会儿给你磕头都行,我忍不了她了,一刻也忍不了!”
阮今朝一把推开沈简,“一边玩狗去,帮外不帮亲的东西!靠不住的玩意而他!”
“阮今朝!”穆厉要把人拽走,却是被她埋头咬的呲牙松开,阮今朝骂他,“滚开,现在是我和你娘的事,和你这外人没关系!”
阮今朝挣脱开两个挡事的人,两只手朝着琼贵妃脖子去。
她含恨大声说:“骂我小贱种,老娘让你看看小贱种是什么德行!”
琼贵妃被她掐着脖子,手上也不含糊,一把扯着她的发髻。
沈简、穆厉两个人跟着扑上去要把人分开。
沈简去掰今朝的手,“今朝,你乖乖的,我们回去数钱玩!”他和琼贵妃说:“亲娘,亲娘,我夫人脑子有点病,你不要同她计较!”
穆厉去抓琼贵妃扯头发的手,“娘,娘你松开松开,今朝要秃皮了!她要扯回来的!她报复心重的很!”
沈简维护妻子,“你才报复心重,你娘打我家今朝,都打成这样了,还不许抛两爪子了!”
“你可闭嘴吧,再闹一句,我把你打晕!”穆厉不客气说,他去打阮今朝的手“阮今朝你先放手!”
“不要,就不!她先松手!你让她松!”阮今朝歪着脑袋吼,“我要秃了,绝对把你娘弄成尼姑。”
话音落下,琼贵妃手劲一个加大,阮今朝感觉脑袋都要下来,“我,我掐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