泼皮耍混的李明启到底是分了大半张床走。
“对了,还有个事我忘记给告诉你了。”李明启就说:“我让人去找顾喜了。”
“顾喜?”李明薇愣住了下,他没听过这名字,觉得似乎是个姑娘的名讳,不解地问:“是你的心上人?”
李明启嘘踹他一下,“心什么心上人,顾喜,把沈简药好的那医女,程然驰的心上人,十八杆子都打不到我头上来!”
李明薇说:“程然驰?程然驰他娘最近不是想给她定下督察院那……那谁家的嫡次女做夫人吗?”
“你知道还挺多的,沈简说了,程然驰铁定要把她小医女搞到手。”李明启小声说,“我最近老是心神不宁的,顾喜生死人肉白骨的在,我心中有底些。”
李明薇煞有其事地说:“原来,不止我一个人觉得程然驰不靠谱。”
李明启:……
他劝告被皇室宠坏的吉祥物,“襄王殿下,程然驰是个斗鸡,这话你少去他跟前说,药不死你。”
李明薇讽刺他,“你有心思把顾喜弄进来,倒不如好好想想大宜和程国的国事,别日后还让我去同穆厉交涉。”
李明启:“哼!”
夜慢慢深了。
李明薇睡意浓浓,却被旁边的人闹腾的闭不上眼,终于忍不住一巴掌拍过去,“你到底睡不睡?”
翻滚的李明启躺平气得蹬腿,“你和穆厉是不是私下还有鸿雁往来?”
李明薇无声叹息,沉默半晌,说:“穆厉在大宜也未曾欺负过你,他都没把你当回事,你却把你当眼中钉肉中刺,鸿雁往来的确有,我与他此前有些情面在,我从旁说些话,你夫子他们在程国也宽松些。”
沈简给他送来的信函全部都是卖惨,他都能看着沈简跪在他跟前声嘶力竭的哀嚎了。
他都觉得夸张过头,几个大老爷们外加个惹事头子阮今朝在,还能被穆厉给拿捏了?
丢人现眼的东西,一个个在京城是地头蛇拽的敢在御书房掐架骂人,去了旁人家地盘怂成条狗。
李明启冷笑地说:“他老撺掇你反我们。”
李明薇略气,“我是他能撺掇的?”
李明启更气的反问:“你不是?你觉得很聪明吗?”
李明薇难得和李明启说这些太深奥的话,只是说:“穆厉是要登基做程帝皇帝的,与他撕破脸对谁有好处吗?”
李明启不满的哼哼,心中腹诽:做皇帝了不得了。
李明薇忽而话头一转,都说着国事了,再说些正事也可,“那个方澜,你母妃很喜欢她,谢家没有姑娘,这个方家——”
“你想说什么?”李明启骤然冷声,“要我把他娶了?还是如何?”
李明薇嗯了一声,“谢家是你的外家,何必因着这点小事儿撕破脸?你日后总是要娶亲的,谢家那边,你势必要默许一个留在身侧的。”
“我不会用姻亲拉拢权势。”李明启直接说:“我以前小不明白,如今我大了,看着父皇很多东西就自己懂了,父皇他只喜欢你母妃。”
李玕璋只喜欢李锦,其余的嫔妃都逢场作戏。
李明启望着床帐慢慢说,“父皇拼命把你母妃朝着六宫之母推,抬她做皇贵妃,当副后,给她抢协力六宫的大权,父皇会偏爱你,追根溯源是更喜欢你母妃的缘故。”
他别过头看李明薇,“可他要拉拢平衡各方的权势,偏偏这些宫妃们个个心术不正,想要冒头替外家夺权,有了儿子的心思更大起来……”
李明启笑了出来,“父皇这朝四处征战,打天下难,守天下更难,所以他教导你仁心这至上。”
“不,可能就是你心太软,所以一直没把储君位置给你,加之又要保你和淑妃在大内风光太平,你不要老觉得父皇对你不好,我们这些兄弟姊妹谁不暗地里酸你几句。”
“父皇把你拎在眼皮子下看着,不许你离开他权利能保护的范围半步,你的紫福殿每日都有禁军巡视,你有什么不对劲父皇都能最快过去,你的襄王府,离着皇宫最近,我再斗胆猜一猜,紫福殿那条密道,大概出来,就在你王府附近吧?”
“父皇明面上对你严苛,你也总是心中有口怨气,觉得父皇是用你在平衡朝纲,连着个皇后的追封都不愿意给淑妃,可你也要看看你有的东西不是?”
“你和父皇闹脾气那段时间,父皇病的我觉得要国丧了,探病的——”
“你和我说这些有什么用。”李明薇极排斥这个话,冷声下来,“你是来说教我的?”
李明启立软了语气了,“我错了,我话多。”
“总之我看父皇的惨样,我就不想什么权势联姻,我的母妃能在大内风声极好,是因为,她从未把父皇当成夫君过,而是当成了侍奉的君主,她是谢家的牺牲品,因她从未伤害过你和淑妃,所以父皇尊敬她。”
柔妃看李玕璋的目光永远都是温温柔柔的敬重,淑妃就不一样,每次看到李玕璋眉眼嘴角都是笑。
李明启闷声,“当初我表姐搞事,让你母妃从皇贵妃变成了妃位,这件事我去彻底弄清楚了吗,当时有人在给我造势,自然要把我母妃朝着高出推一推。”
“所以,我身边不会有任何沾亲带故人家的女子。”李明启侧身说:“对不起,是我以前太害怕了,所以才听了阮今朝和沈简的话,我们三个人都很害怕你,你身边又有个穆厉,因此我们更加害怕了。”
李明薇只是说:“所以,不管你们怎么粉饰太平,我不都是那个应该委屈的人吗?”
“我是皇嗣之中最优渥长大,所以要承受其重,所以我从不能自己选,父皇心中,我应是皇室表率,皇嗣心中,皇室颜面有损都是我的缘故,朝臣心中,我万般对都是应该,若错一点,就是愧对君父寒群臣之心对不起山河百姓。”
“我一点也不喜欢现在的生活,从来都不喜欢。”李明薇侧身,拍拍他的脑袋,“所以你快点当储君,这样我就轻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