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中的事情没有闹大,穆厉以一句切磋盖过去,程帝双手搓脸搓了小半个时辰,一副没想通的神情,让人各自回去面壁,今日不许再去烦他。
众人离开时,就听着程帝一声咆哮从帐子里面传出来。、
不知是被这件事刺激了,还是被穆厉不咸不淡的德行气狠了。
阮今朝憋不住的笑出声,“别说,程国这皇帝脾气挺好的,换成咱们大宜的陛下,绝对都扯着折子爆我们脑袋了!”
李玕璋最喜欢让他们排排跪,挨个打脑袋。
沈简补充,“就不打李星弦,偏心眼的陛下。”
阮今朝点头,“还次次多打十三,合着李星弦惹事都是十三惹得一样。”
她抱着一盒子白玉做的牌九,“走走走,咱们去搓牌吧,表哥表哥,走走走!”
司南抱着闺女拒绝,“我不和你们玩儿,我找小佟去了。”
阮今朝见要走的穆厉,立刻叫住,“穆厉一道啊,三缺一怎么打,你也来凑个数。”
“我怕你输不起。”穆厉不奉陪。
沈简也正欲说要回去睡觉,见阮今朝冷幽幽打过来的目光,“穆澹睨,就当私下玩玩儿,又没人规定太子不能搓牌,和我们搓,那是牌桌子上商量国家大事。”
谢宏言是万事都顺着阮今朝的,见她兴致高,“你也没事,就陪着今朝过过瘾。”
穆厉回神点头,盯着阮今朝,“成,输了要认账。”
沈简点头,“我认我认。”阮今朝此前和穆厉不知玩什么,回来气得大哭,说的钱没了尊严也没了。
上了牌桌子,穆厉见着沈简给阮今朝喂牌就忍了,见着谢宏言也一个劲胳膊腿朝外拐,觉得自个就是待砍的肥猪。
钱多不代表他傻。
沈简见着阮今朝开心,脸上也跟着都是笑意,就听穆厉声音响起,“对了,沈世子预备给你学生准备什么新婚贺礼啊?”
沈简蹙眉抬眸看他:“嗯?”
谢宏言也看他,“穆厉,你吃酒了?”
穆厉看二人,慢慢看着自个牌面,慢条斯理的说:“你们两个不知道吗?最近李十三身边有个小姑娘跟着的呢,还是……我想想,还是谢家那个旁系的姑娘来着。”
谢宏言:!!!
他失声,“你胡说八道些什么,我谢家那里有姑娘的!”
穆厉看他,“你家旁系亲近的人家不是有姑娘吗?我之前还同你一起见过几个,你忘记了,就是陪你出去遛弯子,还主动和你打招呼的。”
谢宏言瞳孔微微震动。
那头的沈简一拍桌子,“谢宏言,你居然敢让你们家给十三塞姑娘!趁我不在敢插足十三的婚事,你当我死了!”
李明启是他全部的心血,又当祖宗又当亲儿子带了怎么多年。
“你胡说什么!”谢宏言掐穆厉,这货绝对是在报复他刚刚听他们说话,他都承认了,什么小心眼的东西。
穆厉疼的呲牙,看要喷火的沈简,“我以为你们都知道,难道不知道吗?我都在想要不要随礼了,你们看我做什么,我拿这事给你们玩笑做什么?阮妹妹,你马上要有弟妹了。”
阮今朝注意力都在牌面上,一个重点都没抓到,“有就有呗,他都是大孩子了,是该找媳妇了,那姑娘好看吗?脾气好吗?”
“不清楚。”穆厉看向谢宏言,“但李十三要看着谢家面子不能撕破脸,不过吧,他应该也挺喜欢的,不然应该都把姑娘气走了,看来要当爹爹了。”
“谢宏言!”沈简扑上去要掐死谢宏言,“动我的十三,我要你的命!我说了多少次了,不许把谢家的姑娘送到十三跟前去!”
谢宏言呀了一声,“你有病吗?我怎么知道这些!”
“你孙子你能不知道!谢家什么事敢瞒着你的!”沈简真的想捏死谢宏言,“我就说你怎么还劝我不要担忧十三的终身大事,感情你家捷足先登了!”
穆厉看闹起来的两个人脸上带笑,余光飘着去左右看牌的阮今朝。
他给那头火上浇油道:“张梨梨要斗那姑娘还得几年呢,张梨梨如今和李明瑢关系挺好,没准在养养就是十七王妃了。”
谢宏言是不知道张梨梨这事儿的,一听人都炸了,“什么,你还想把张梨梨给十三,沈玉安我今天弄死你!”
穆厉见闹腾的两个人,他舍不得收拾谢宏言,但这人再不收拾下真的要不乖了,沈简这鸡毛掸子就不错,在谢宏言打得过的范围里头。
等着二人闹够回到拍桌子上,阮今朝期待极了,“表哥该你摸牌了!”
谢宏言抬手摸牌,盯着沈简,“不是看今朝在这里,我今天要了你的狗命!”
沈简也不客气,“你应该庆幸今朝在这里,不然我要你吃不了兜着走!”
谢宏言扫了眼牌不是他要的丢了出去,阮今朝激动的一拍手就要说胡牌,就见那张牌不是她换了的。
倒是穆厉推牌,“我胡了。”
阮今朝呀了一声,“你出老千,明明就不是那张牌!”
沈简、谢宏言:……
等着入夜各回各帐子,沈简把这一天一夜的经过说给阮今朝听,“我觉得盛淬挺好的,就那嘴气得人很。”
阮今朝听完沉默了下,小声说:“你可别去司南跟前说,掐死你给雀雀做肉糊糊吃。”
沈简靠着枕头想想,“盛淬在程国似没有得到重用,只负责教导穆厉习武,他功夫是真的厉害,若是能把他弄回大宜去,我们稳赚。”
“司南肯定杀了你。”阮今朝认真,“他和盛淬很不对付,再则穆厉是他的学生,这一点就证明了他的厉害了。”
正说着,黄沙就进来,“世子爷,你让我去探盛淬,不用谈了,他病倒了。”
沈简起身,“病了?”
阮今朝说:“哦,他好像有点沉疴,时不时就要缠绵下病榻。”她见起身的沈简,“你要去看看他吗?要我陪你吗?”
“别来,你睡觉。”沈简给她盖好被子。
穆厉八成也要去,这两个人见面就能打的你死我活。
穆厉见大半夜来的沈简,吹着汤药的动作顿了下,“沈世子这是梦游了?还是想着我老师现在有点不舒服,来杀人的?”
“我来看看我干爹。”
穆厉手里搅动的瓷勺落到药汁中,“干爹?你要不要喝点药?”
沈简已走了进去,盛淬摘掉了面具靠着床榻边,以拳抵唇时不时的咳嗽,鼻息之间还能闻到血腥味。
“叔?”
盛淬看进来的人,“晦气东西,滚。”
沈简诶了一声,“那我明天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