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今朝将穆澜澜狠狠一推,“毫无尊重礼教的东西,你们程国也是以文开国,怎么传到你这代,就跟着树上的猴似的。”
“你、你……”
“我如何?你敢把我如何了?”
阮今朝居高临下看她,步步朝她过去。
“大宜北地是我娘家,大宜十三皇子是我表弟,内阁首辅是我外祖家,我夫君是丹书铁券的安阳侯府下任侯爷,你敢把我如何了?”
“你若让我蹭破点油皮,可就不是你父皇说如何收拾你,我就答应掀过的!”
“你,你……”
“皇后娘娘!”旁边的宫婢看着过来的薛皇后,立刻如同看到了救星。
薛皇后听人说穆溪要把沈简给绑来说给穆澜澜,当即就过来,只是眼下。
薛皇后看脸被打的红肿的女儿,目光转而落到穆漫漫脸上,“你敢让人动你姐姐,你活腻了?”
穆漫漫大约是有点怕薛皇后的气势,阮今朝看过来的人,扬声,“皇后娘娘是否太有失公允了?”
薛皇后不客气,“公允,这里是本宫的后宫,本宫就是公允,你又是谁?”
“她是孤才认的妹妹,皇后娘娘不知道孤不生气。”
听着这道声音,阮今朝,穆漫漫回头,就见穆厉大步走过来。
穆厉他抬手让金狼直接去里头搜人。
薛皇后很不屑,“太子殿下这是做什么?”
“我是储君,大内是我以后的居所,我随意逛逛也正常。”穆厉上前,“皇后娘娘怎么大怒气做什么?”
“她打我!”穆澜澜指着阮今朝。
“你打她?”穆厉看阮今朝。
阮今朝就笑,“我看她腮红不够对称,帮帮她。”
穆厉哦了一声,点了点头,“五妹妹,人家好心帮你,只是方式你不喜欢,不过你瞧瞧,你这小脸如今多有气色。”
说着,他看向薛皇后,“都是小姑娘们打着玩,皇后娘娘何必把事情闹大呢,眼下国事多,又是年关,娘娘若是事情太少了,不若替我分担些?”
金狼这时走了出来,对着穆厉摇摇头。
那宝贝金蛋不在里头。
穆厉只是看薛皇后,“皇后娘娘若是要把事情闹大,想来父皇必然将事情来龙去脉弄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谁都不偏袒,只是……”
“孤这才认的妹妹报复心有点重,二皇兄和五妹妹喜欢出宫玩,孤这妹妹也喜欢玩,她还喜欢强迫别人陪她玩,娘娘若是觉得无所谓,那就把孤的话当个屁给放了。”
薛皇后咬牙,穆厉冷睨了阮今朝一眼,示意她给穆澜澜假模假样陪个罪。
阮今朝不愿意,见着穆厉打过来的目光冷幽幽的,莫名就觉得有点压迫。
穆厉叫她,“今朝。”
阮今朝翻了个白眼,抖了抖衣袖,“那什么——”
“不要道歉,我要打回来!”穆澜澜开口。
穆厉难得做和事老,听这不知死活的话,当即点点头,摆摆手,“成,你们去约架吧。”他看阮今朝,“留口气,别打死了,其余你随意。”
阮今朝盯着叫嚣的穆澜澜,“老娘让你一只手,还许你带人,不来是孙子。”
穆厉颔首给薛皇后算是行礼,“孤还有事,不奉陪了,孤提醒皇后一句,有些人能惹,有些人你得掂量能不能惹,免得作茧自缚了。”
说罢,穆厉就调头离开,见还在那里呲牙的三个姑娘,难得再多言,叫了侍卫跟着。
金狼道:“沈夫人不会吃亏的。”
穆厉过来一是怕沈简真的出事,阮今朝把穆澜澜给杀了,二是害怕谢宏言被买一送一了。
穆厉在御书房议事呢,就听着人说穆溪追着谢宏言和沈简撵,就急急的来了,现在人还没找到。
白马来的很快,“殿下,人在娘娘手里。”
穆厉瞬间拧眉,“我母妃手里?两个,还是谢瓷兰一个,沈简那大义灭亲的没跑?他如今做人了?”
白马咳嗽一声,“他们两个在娘娘跟前就是两个小鹌鹑,在外头吹冷风了,一个弹琴一个沏茶。”
穆厉:???
穆厉过去时,就听着刺耳的琴声,还有杯盏落到的声音、
他走进去,就见琼贵妃在让人给她染豆蔻。
他拱手请安,“母妃。”
琼贵妃看他,指着那头,“瞧瞧,我给你认了两个弟弟,不对,他们好像比你年岁大,你看看自己怎么不吃亏吧。”
穆厉:???
他不解,“母妃,您这是?”
琼贵妃忙道:“和我没关系,我不过想听个曲,喝个茶,这两个人自诩书香世家的,吹得我都信以为真,结果好半天都没弄出来,我说不听了不喝了,他们两个还不服气了,非让我等着。”
琼贵妃看了看指甲,露出两份看热闹的心思,“诶,你说,这两个人一会儿会不会直接放声大哭的?这些世家公子世面见得不多,好像被刺激到了。”
穆厉:???
穆厉走过去就看沈简拿着本琴谱播着琴弦,抬眸去看了一眼,叹了口气。
“沈玉安,这支曲子你再回去练个五六年吧,考你基本功,你这附庸风雅随便学学的鸡爪子,就别糟践这琴了,没听着它在骂你吗?已经侮辱到你爷爷的爷爷了。”
沈简聚精会神盯着琴谱拨着琴弦,摸着手边的扇子锤他,“滚,你闭嘴,我马上就把这琴谱顺一遍了。”
便是的宫婢小声,“沈世子已经弹了半个时辰了。”顿了顿,又指着那头弄茶的谢宏言,“大公子点了半个时辰没点出来,茶盏已摔了两套了。”
“这都是程国以前附庸风雅的玩意儿,没什么实际的作用。”穆厉和谢宏言道,“点茶现在我们都不喝了,好了,别弄了,我带你回去了。”
“你闭嘴玩你的去,我马上就弄好了,我还不信我学不会了。”谢宏言推开穆厉,“你当我光了,走远点。”
穆厉:……
聚精会神的二人,最后气得一个砸琴,一个砸茶盏。
“这琴谱肯定有问题,这琴也有问题。”
“喝个茶还画山水,脑子有坑!吃饱了撑的。”
琼贵妃指甲也染完了,看着两个人,“那琴和茶盏,都是进贡的珍品,二位急的把银子给我送来。”
穆厉搀着起身的人,“母妃,您少说两句,这两个人气头上不好控制,我先送您回宫。”
琼贵妃心情不错,“走吧。”
母子离开,沈简看谢宏言,“你是不是蠢,这都不会儿,你那手直接喂狗吧。”
沈简走过去,学着适才谢宏言的动作,轻轻松松就点出了杯茶,“你看,有手就会,还嫡长孙,丢人都丢到程国来了!”
谢宏言也不客气,“那琴谱你是认不到,还是手被今朝踩碎了,你是要把孔平方送走吗?丢人,丢死个人,还是个世子……”
“谢宏言,你今天是要和我犟嘴是不是,你如今是找到靠山,还是觉得我提不动刀了?”
“今朝不在你就称霸王了?你有本事别回去,你在能进的去谢家的门,我是你孙子!”
陪着的宫婢不敢大声说话,边上的葫芦看窝里斗的两个人,哎哟哟上前劝架,“沈世子,大公子,你们眼睛肯定累了,边上有个湖,去看看鱼吧。”
但,正所谓,祸不单行,福不双至。
沈简、谢宏言,看着跟前的穆澜澜和穆溪,都是垂眸重重的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