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回神的魏公公哎哟喂一声,“陛下,陛下!”
沈简、谢宏言看盯着程帝挽衣袖的阮今朝,穆厉,直接扑上去抓。
“阮今朝,使不得使不得,祖宗,姑奶奶,咱们回去数钱玩!”
沈简抱着阮今朝,同坐在地上流鼻血的程帝赔罪,“您看着我夫人年纪轻,别和他计较,我一会儿给您磕两个响头。”
“滚开!”阮今朝不耐烦。
沈简板着阮今朝脸,看她眯眼,伸手把她眼睛给张开,“你给我看清楚些,我是你夫君,你要打你夫君吗!”
谢宏言也抱着穆厉胳膊,“你是要名留青史吗?那是你老子,儿子打老子,你活腻了?”
感觉穆厉要把他推开,谢宏言声音冷下来两份,“穆澹睨,把你狗眼给我睁开些!你要和我动手?”
阮今朝和穆厉目光对在一起。
沈简拽阮今朝,“回去了回去。”
阮今朝不乐意,“不回去,我要看星星!”
谢宏言吩咐人,“搭把手把太子殿下弄走。”
穆厉不情愿,“放肆,这是我的东宫,我最大!”
沈简叫人,“黄沙!”
谢宏言难得和他犟,“金狼!”
沈简、谢宏言话音落下,突然肩头被狠狠一推,直接坐到了地上。
程帝看被推到地上坐着的人,眼珠子都瞪大,拿着汗巾子捂着出血的鼻子去看两个醉鬼。
沈简压根都没反应过来什么,呆呆的盯着穆厉。
这疯狗推他做什么!
谢宏言看来扶他葫芦,直直的望着阮今朝。
刚刚是他最乖巧的小表妹将他推飞的?
“欺负我弟弟,揍你。”阮今朝指着谢宏言,“给个脸了。”
穆厉指着沈简,“欺负我孙女,皮给你扒了!”
沈简,谢宏言:……
葫芦诶了一声,“就说了他们两个打架看着就可以了,谁去拉架谁死得惨,哎哟,大公子你摔到哪里没有啊,要不要请个大夫来给你瞧瞧。”
“你脑子有问题吗!”程帝坐在地上骂葫芦,“我才是那个见血的,你不问问我要不要大夫,你问他!”
程帝目光落到被两个侍卫搀起的沈简,“沈世子你还好吗?要不要给你叫个太医来看看啊,你身子骨不好,可别不好意思说。”
沈简一个字都不想说,气得想杀人。
安静之下,阮今朝目光又落到程帝脸上,“拜把子呢,来,三弟,我们继续。”
程帝看朝她一步步走过来的阮今朝,吓得坐在地上抖,“你别过来,你别过来!”
场面顿时混乱起来,一群人又是拉程帝,又是扯穆厉,阮今朝是个姑娘,只有沈简和魏公公敢去上手拉。
金狼看边上站着的白马,“你搭把手啊!”
“马上,别急。”白马望着天,忽而打了个响指,“好了!”
众人就见穆厉忽然打了个哈欠,扭头走了。
白马道:“太子殿下子时要睡觉,即便事情多,都要小眠一会儿,沈世子,你把你夫人控制住了啊,子时以后砸毁了什么,你们自个买单!”
谢宏言见阮今朝死拽着程帝的衣袖,程帝可怜的坐在地上,衣裳都是灰尘,脸上还带着鼻血,和花生粉里头滚过的元宵似的,要过去帮忙。
却是一只手将他抓着。
看折回来的穆厉,程帝肩膀都抖了一下,委屈的眼角都能看着泪珠闪烁,“你不要过来,你是我大爷行了吧,你放过我吧……”
“走了,回去了。”穆厉拉着谢宏言。
程帝自己给自己抚心口,不是拉他就好,不是拉他就好。
谢宏言被他拉着走,回头看吓傻的众人,“天色晚了,大家今日都暂时歇在东宫吧,金狼你安排一下,我带太子回去。”
阮今朝还拽着程帝不松手,程帝被她吓得看沈简,“你们大宜的姑娘,都怎么豪迈的?”
沈简除开干笑做不出任何表情,只能去掰阮今朝的手,“祖宗,你是我亲祖宗,我们回去数钱玩好不好?我给你拿金条数!”
若知道有这出,他肯定把司南带着来。
阮今朝眉眼弯弯看程帝,扑上去揉他的脸,然后对他笑了一下,脑袋耷拉在他肩上,睡了过去。
沈简见她不动了,立刻扯到怀里横抱了起来。
“陛下,事出突然,明个一早我给你磕头请罪,这事一个巴掌拍不响,你儿子也有份,咱们明早说,金狼兄弟,带路带路。”
阮今朝不情愿挣扎,“我,我戒指呢!”
“这里这里!”黄沙爬在地上到处找,最后目光锁定在程帝手上,“对不住您了,明个我们世子爷给您多磕几个头。”
程帝看被摘走的戒指,坐着地上看望着他的几个太监,“我,我这是造的什么孽啊!”
“谁家做皇帝做成我这样的,我太难,李玕璋不是把他手里最难磨的几个货色,都丢我这里来了吧!”
魏公公跪着给程帝擦脸,“陛下,您可别委屈了,太子喝醉了,那位姑娘年岁轻,明日晓得和您拉扯了,指不定要吓得去上吊呢。”
程帝拍膝头,依旧没有缓和过来,劫后余生的坐在地上喘气。
“我,我就把穆厉一个给李玕璋送过去,穆平和我没关系,他自己跑过去,就算是我送的,我就给过去两个不省心……”
程帝比出一个五,“李玕璋他,他还给我,沈简,司南,周闻,谢宏言,还有这个阮今朝,他不是故意我天打雷劈!”
“陛下,您息怒啊,都是些小孩子,您何必和他们计较呢,回头吓着他们就不好了。”
“谁吓谁!谁吓谁!”程帝指着自个,“大半夜被个小姑娘拉着拜把子,儿子想当我大爷,我,我……”
看程帝一口气憋着,魏公公赶紧给他顺气。
“我,我要写信骂李玕璋,去,去给我备纸笔,这哪里是谈国事,分明是要我驾崩嘛……”
“陛下不至于不至于,您这样想,那李帝这三年不是天天如同您刚刚经历的那样过日子吗,他身边还有两个不省心的皇子呢,这样一想,您还赚了呢。”
“你给我走开,太子不过就是凶我两句,这几个都是要动手的,大宜不都是重文吗,怎么,怎么一个个都爱动手,不讲武德,来就动手。”
魏公公叫着两个太监一起把程帝搀起来。
程帝捂着打疼的鼻,还是任劳任怨的善后。
“可别说出去,不然太子要被弹劾死,就说我自己晚上睡觉滚下来摔着了,别给琼贵妃说漏嘴了,还有了,今日这事不可传出去了,那小姑娘还要做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