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2章 你们都不敢想(1 / 1)

沈简记着谢宏言的话本是急着回去问佟文,结果被魏公公截住进宫看了程帝发了一下午的疯,他说什么程帝一个字没听,程帝说什么他也一个字没听明白。

最后程帝安稳了,拉着他细细确定了八百遍穆厉身边的人是谁,一次次都得到他无比肯定的谢修翰的嫡长孙几个大字,趴着饭桌唉声叹气。

他回来就急着去找佟文,司南抱着闺女手中旁边,一副要死的模样,“她在睡觉,你不要去朝她。”

边上的东雀和云鹤,一个蹲着戳脸,一个面壁就差哐哐哐撞上去了。

沈简目光落到司南手里,红着眼睛乐呵呵啃着冰璃锁的侄女,从她现在蹬腿开心的模样,大约能勾勒出她刚刚是怎么哭疯几个人的。

司南也被闺女磨的想上吊,沈简伸手就送了过去,靠着旁边屋檐横座坐下,搓了两下脸,“她哭就罢了,佟文也跟着哭,勇叔也抹泪珠,搞什么啊,我还没死就先练上了?”

沈简抱着侄女笑着哄了小会儿,“这小妮子怕是性子随佟文,佟文小时候哭的我都想咬舌自尽了,慢慢的长大懂事了,就会听道理了,佟文现在不是很乖巧吗?”

说着,沈简举着侄女摇了摇,“佟文哭什么呢,让你那嘴不锁门,好了吧,佟文一个人不知怎么给你生的闺女,你就想当她面把闺女弄死。”

东雀看他,“不是,沈简,这小东西笑的时候佟文可喜欢了,她一哭佟文没哄着,就和她吵起来,我理解她第一次当娘,但,真的,佟妹妹好像只喜欢笑着的闺女,一哭就不要了。”

沈简想想,“请几个奶妈妈带着就好了,我们京城这边孩子都是奶妈带着奴仆围着的,我也没当过爹爹,你们问错人了。”

“我侄女叫什么,大名回去慢慢想,来个小名儿。”

“让佟文来吧。”司南道,“你今晚抱着他吧,我不行了,她太能哭了。”

云鹤哄了一场,现在都没回府过来,插嘴起来。

“今朝不是说了吗,只要和沈家沾亲带故,根正苗红的都这哭唧唧的德行,沈简喝醉了哭着要爹,沈杳说哭就哭,沈安也是个红鼻子,还有梨梨,哭的鼻涕流,佟文不说,次次哭的给沈简出殡似的。”

“你看那沈飞花,刻薄的很,还有那个薛黛,呸,见一次打一次。”

沈简:……

沈简抱着侄女让司南跟着来,说了下穆厉那头的情况,犹豫再三,还是把穆厉和谢宏言的事抖了出来。

司南怔住了下,随即捂嘴笑的不亦乐乎,想要拍桌怕吓着闺女,“那你怂个屁啊,直接去谈啊,谢宏言那身价本来就高,既是给穆厉,那就得更高!”

沈简:……

“今朝听着不打死你。”

司南正色,“我此前就纳闷,谢宏言怎么在老虎眼前走还相安无事的,感情是这样,这样说来,还是我们牵线搭桥了?谢修翰会不会气死,不对,这事谢修翰肯定知道,谢和泽会不会直接开席?”

“谢修翰知道?”沈简抱着侄女慢慢在屋子徘徊。

司南耸肩,“我没证据,但肯定知道,不然现在咱们陛下的质问信都摆在程帝御书房了,谢修翰有点东西的,谢宏言还差点火候,这事能给他兜着的,只有谢修翰了。”

“不过,若是鸡飞蛋打了,穆厉一句男宠就把他凌辱感觉,自己摘出来,他在京城就是颜面扫地了。”司南喝茶,“过两日我去与他说说话。”

阮家他是以后主事,谢家谢宏言是主事,有些东西得谈谈。

“谢瓷兰心中有底线,你不必去多管,又有今朝跟着,三个人都相互制衡着的,今日程帝已经问过我了,估计在过两日,穆厉禁足解了,就要谈正事了。”

“穆厉会不会和谢宏言谈正事?”司南问。

沈简摇头,“不知道。”

“谢宏言知道我们主要谈什么吗?”

“他好歹性谢,应该猜的八九不离十。”沈简说。

司南沉默了会,“那咱们就先按兵不动了,等着今朝和谢宏言都到齐了,我们在说,这些日子穆厉的兄弟姐妹,给周闻送礼宴请可海了去了。”

“朝臣没有?”

“就几个鸿胪寺,只能说穆厉把这些朝臣都收服的很好。”司南道:“倒是这些兄弟姊妹不靠谱,一个个都想干死他自己当老大。”

沈简正欲说话,怀里的小至于就咿咿呀呀的开始哭了。

司南顿时头大,沈简哄着侄女,“不哭了不哭了,舅舅在这里呢。”

小姑娘使劲哭,沈简顿时额头冒汗,“这孩子是不是有什么病?”

“你自个有病,就觉得所有人都有病了?云鹤好生看过了,一点事儿都没有。”

沈简道:“弄个奶妈妈来。”

“不行,这孩子我对外说的捡来的,佟文不想回去。”司南看沈简,幽幽道“她说她要弄死穆厉。”

沈简:……

这不是搞事吗!

“佟文今日都和你说了什么?”

“她今天都没理我,气得我。”

“让你那嘴没把门。”

“你那嘴就好了。”

沈简看哭的炸天的人,“不行不行,勇叔,勇叔,来哄哄啊,你连着司南和阮今朝都能带住,这小妮子你还能降服不了!”

**

次日。

穆厉虽被禁足了,还是要见些朝臣处理政务,一头扎进去再出去,已经将近傍晚,他活动着走出书房。

候着的金狼都不等他问了,“大公子早间带着沈夫人出去逛街了。”

“逛到现在还没回来?”

金狼点头,“葫芦带着几个侍卫跟着的,就是一直买,沈夫人真的很能逛。”

话说间,外面小厮就来说出去的二人回来了。

穆厉走到前厅,就见阮今朝已经换了身华贵衣裙,目光一过,桌上堆成了个山,旁边的小安几也都彻底放满,地上还放着个小竹笼,里面两只肥兔子。

穆厉都没回神,就见外头侍卫拎着大包小包进来,放的到处都是。

穆厉眸子慢慢浮现惊骇,“阮今朝,你土匪进城吗?沈简饿着你了,还是怎么你了?”

谢宏言替阮今朝带着发钗,“她高兴就随着她便是。”

“我就想知道,她现在这模样,对外头怎么说,我父皇现在稍微再刺激一下,你们就能参加我的登基大典了。”

阮今朝眨眨眼,已经把路想好了,“沈简路上贪图美色买来的小妾啊。”

穆厉:……

“为了这点东西,自愿去做小妾,你能耐啊。”

阮今朝无视他,“表哥表哥,你觉得我们最后去看哪家绸缎庄,我是穿翡翠绿好看,还是那身玫红好看?”

谢宏言笑笑,“做什么要选,又不是小孩子了,喜欢就都要,轮换着穿,能让我们今朝穿上的衣裙,是那绸缎庄的福分呢。”

穆厉见还在搬进来的东西,“你带的走吗你!”

阮今朝怼他:“你管我!”

穆厉道:“你花的我银子我为何不能问。”

“我花的我表哥的!”阮今朝拿着买来的糕点砸他。

“谢宏言!”

谢宏言摆手,“没有用你的银子,是我的钱。”

穆厉哽住,“你的钱,你那里来的钱?”

正说着外面就说沈简那头来人了,云鹤走了进来,“大公子,你的玉佩,还有钱,你看够不够,不够若是继续,你就挂我们那头的名字,我们去给。”

谢宏言说了句谢,“告诉沈简,我日后还给他。”

“你还真是个上天入地都找不出的好表哥,居然把你玉佩当了给她买东西。”穆厉震惊,“谢修翰知道你这样,怕是要气吐血。”

谢宏言送云鹤出去,回来同穆厉道:“祖父我不清楚,我怕你被气吐血。”

穆厉一门心思要把被沈简夫妻坑走的银子弄回来,他怎么敢用穆厉的银子在外头带着阮今朝胡吃海喝挨着街买的。

穆厉看他手里一叠银票,“我是养不起你们两个了?”他看阮今朝把兔子放出来,“你买这个做什么!”

“烤啊,肥溜溜的,烤着最好吃了,不白住你的,我给你烤兔子!”

“我不吃兔子!”

“那你就看着我吃,惯得你,你是不是小时候没被你娘打顿实在的。”

“我看是你娘没把你打个实在,客随主便没人教过你吗?”

“穆厉,我今个儿心情挺好的,你非来气你娘几句心里才舒坦是不是,你能不能有点孝心,你不怕出门又是飞来横祸砸你脑门上?”

“我就知道是你干的!今个我帮你父亲好生揍你。”

谢宏言看打起来的人,顿时头疼,“别打了,别打了……”

早间就打了一架,拉都拉不开。

葫芦把谢宏言拉着,“你干嘛,你不要被打死!”

打完架吃饭,穆厉看一桌子兔肉,手里筷子直接捏断。

阮今朝抓着两个兔子腿摇头晃脑看穆厉,“真香,真香!”

谢宏言扶额,正欲说话,就见穆厉对着阮今朝呸了一下。

谢宏言:……

这两个人加起来能够有三岁,能不能有三岁!为什么一见面就能掐的昏天黑地!这八字不合能到这程度!

穆厉不客气,“香你就多吃点。”

阮今朝呀一嗓子,一巴掌拍桌。

穆厉叫金狼,“来,给沈夫人看看,这桌子要裂了马上去找沈简要钱。”

“穆厉!”阮今朝切齿。

穆厉敲了敲桌案,笑着看她,“阮妹妹,这是小叶紫檀的,我正觉得款式有些陈旧,奈何料子太好,你今儿弄坏了,我给你抹个零头,别说我欺负你。”

“我弄死你!”

穆厉看她,“你打啊,我一天事多,你打了我,我就得养着,储君养病这一日的进账,挺值得,你打吧,保证不还手。”

阮今朝气得给他呸回去。

“阮今朝!”

“呸呸呸!”

“我弄死!”

“来啊,怕你!”

谢宏言看飞起来的兔子肉,将脑袋上兔肉摸了下来,着实无力招架的选择了起身离开。

他摆手让金狼另请高明,“别来叫我了,我对着两个人没办法,若是打死了,就来找我吧。”

带着月深人静了,谢宏言见穆厉还没有回来,差遣葫芦去问,就说两个人在喝酒。

“喝酒?”谢宏言眼珠子差点出来,“他们两个喝那门子酒?”

他推开葫芦朝前面去。

一个沾酒就到,一个酒量小的要死。

葫芦道:“东宫的酒水都是果酒,不容易醉人的,阮今朝不能喝,又给灌了水进去。”

“你们的聪明才智能不能用正路上!去把沈简叫过来!”

这两个迷迷瞪瞪的,不把东宫拆干净才怪。

前面喝的已经醉了二人都是趴着桌子上。

穆厉看阮今朝,“你说错了,你们那里最让我害怕不是李明启,也不是李明薇,你们加起来我都看不上。”

阮今朝哦了一声,筷子指着他,“你放屁,李明启和沈简联手,我能气得杀人。”

穆厉摆摆手,“你错了,那个叫佟文的加上李明启,才是最恐怖的,你们不看好,会出什么完全无法控制事,你们都不敢想。”

“胡说,佟文是沈简一手带大的,乖巧的很,十三,十三还有李明薇呢。”

“看吧,你们都觉得有人能控制这两个人,佟文那小子,不对,那小妮子是个闷声大干事的,而且干了不给你说,自我判断利弊,李明启,给李明薇装呢,背过身搞事搞得无声无气。”

“这两个人凑一起,你们要么把我给灭了,要么就是自己把自己灭了,你们最让我佩服就是,窝里斗,斗了还能团结。”

阮今朝看外头,“诶,你这里还有星星。”

谢宏言过来,就见两个坐着台阶拎着酒盏研究星空的人。

“别说话,让他们醉死过去。”

很快,沈简就来了,很不幸,还带上了程帝。

程帝是听闻儿子府邸有出现个大美人,赶忙着来。

程帝看和喝酒点星星的姑娘,“这人是谁啊!”

谢宏言正欲开口,阮今朝指着自己,“我!”他又指着谢宏言,“他表妹!”

程帝当即脑子炸的四分五裂。

感情是把两兄妹一起敲晕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