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帝絮絮叨叨地说,“我不是在意他花钱,出门在外我和他娘不能照顾他,就只能钱去照顾了,只是、只是这花的都能给我修个豪华的镶金的皇陵了!”
沈简嘴里含着的茶差点呛出来,这程帝也不怕忌讳。
“你和三郎是朋友,我想你应该知道他的大钱都落到何处的,就有两百万他对不上,问了他好几日,最后给我扯了个赌钱的幌子。”
程帝小八点胡都在抖,“输了两百万,这把他当肥猪宰也多了点吧?你说这娶个尊贵媳妇,这是聘礼我就认了,这这这,这就离谱了吗。”
沈简脑子疯狂的转。
阮今朝坑走了穆厉五百万,分给了谢宏言两成,也就是拿了四百万走,穆厉自个盖了二百万的账。
还有两百万只有两个可能,第一,就是专门用来为难他的,第二,程帝就是个笑面虎,看似对穆厉异常放权,实则将最核心的的东西抓的很死。
当然,还有第三个可能,程帝是来给他宝贝儿子出气的。
不过看穆厉的那副不爽利的脸色,想来是不想程帝过问。
沈简转而笑笑,“这我就不得而知了,太子殿下在大宜比起我,其实同襄王殿下和首辅长孙关系好许多。”
程帝听沈简说不知道,哦了一声,眨眨眼,“李十一这孩子我知道,傻兮兮的被欺负了也不哭不闹的,现在还那么傻吗?”
“您见过襄王吗?”
“哦,我没见过紫微星转世长什么模样,去喝了他的满月酒,后面他五岁、十岁我也去了,哦,他及冠时我还观礼了来着,模样挺随他母妃的。”
沈简干干的笑了笑,李明薇亏得没来,不然当着你儿子都要阴阳怪气你顿好的。
程帝看沈简,“首辅长孙?是谁?”他去看穆厉,“你家书怎么没提这人,回来你也没说过?”
沈简看程帝果然顺着他的话问,当即道:“陛下还不知道吧,太子殿下能顺利回程,这位可是始终护送的。”
沈简觉得这是个好机会,司南周闻都不在,他毫无担忧,“这不是,首辅大人还托付我来问问,他家金蛋长孙怎么还没回去,莫不是跟着太子殿下来程国玩了吧?”
穆厉目光冷冽盯着沈简。
沈简丝毫不畏惧,“若真的陪着太子殿下玩回来,这次可得跟着我们一道回去了,他可金贵的很呢。”
程帝眸子瞪大,“三郎,你把人带回来玩了?寻常朋友也就罢了,大宜首辅的嫡长孙,你怎么不和家里交代一声的?”
这要是磕着碰着了,绝对不是小事,拿什么去赔!
穆厉拿着方帕擦嘴,“这话问的我都不明白了,那位嫡长孙儿子不熟,说是护送不过是路上刚好顺路,相伴了些时日,沈世子怎么找人找到程国来了?”
沈简笑着看他,“这不是该着的地方都找了,所以才突然问问吗?想来,他若是在程国,熟的只有太子殿下一人,能依靠的也只有太子殿下,太子殿下与他关系匪浅,应该会将他照顾的极好。”
穆厉也含笑看他,“沈世子家才丢了人,还是管好自家的事好,别人家的事,少上心。”
沈简不理会他话中的威胁,“可是,昨个我的侍卫说,看到谢大公子走进您的太子宫呢。”
说着,沈简痛心疾首的看程帝,“那位嫡长孙叫谢宏言,是我夫人的表哥,也算是我的表哥,这不是,和家里祖父吵嘴闹了个离家出走,老人家想他想的都生病了,这若是真的病的起不来了,没见到最爱的孙儿最后一面,恐怕是……”
程帝哈了一声,瞪大了眼,“这不能够吧!”
他看穆厉,急的不成,“三郎,朋友之间义气不是这样讲的,那位首辅孙真的在你的府里不是?人都说看见了,快快快,赶快去把人叫来,老人家这就是心病,看着孙儿就好了。”
穆厉面不改色,“父皇多想了,儿子回来的不容易,哪里还敢带人啊。”
他看沈简,“我父皇一直想知道我怎么耽搁了行程,我怎么说他都不信,不若你来详细的说说。”
程帝顿时点点头,又看沈简,“是呀是呀,他三月底从京城出发,在怎么六月,最迟七月也该回来了,怎么九月才回来的,我问他就说自个晚上出去玩迷路了,和金狼几个联系不上,他找路从小就有点问题,也不知道丢了怎么久吧。”
沈简被反将了一军,“我不是负责护送的,陛下若是好奇,不若把我谢家表哥叫来,没准什么都清楚了。”
程帝又被绕回来,“对对对,来人啊,去太子府看看有没有客人,把客人请来,好好的给我找!”
沈简立马拱手,“我替谢首辅多谢陛下了。”
谢宏言绝对是被掳来的,只要有人去找,他怕是撒泼打滚都要给他传点消息出来。
一个时辰后,沈简听着程帝身边太监的话,整个人都不好了,“没人?”
程帝身边的魏公公点头,“奴婢亲自挨着找的,没人呢。”
他想起什么,又看穆厉,“奴婢瞧着九公主在您府邸,手里抱着套您最喜欢的文房四宝,说是您让她去拿的。”
穆厉在听到九公主三个字时,眉头狠狠的跳了下,很快恢复了镇定。
程帝看沈简,“沈世子,都找了,想来那位首辅孙不在,您放心我的人,他的太子宫不敢闹腾。”
魏公公道:“是呀是呀,奴婢过去就先把白马、葫芦给抓着了,都找了,没人呢,要是沈世子不信,奴婢陪您亲自去。”
沈简目光沉了下来,随即一笑,谢宏言肯定是在穆厉身边的,否则凭谢宏言的脑子肯定都跑了,无碍,只要让谢宏言察觉他知道他在何处,在想法把他捞出来就好。
今日也差不多了,沈简起身,“叨扰陛下了,臣先告退了。”
看人走了,程帝又去看儿子,“不可以公报私仇记住了吗?你说你来负责大宜和程国的事,我都依你,只是一句,绝对不可以公报私仇,这个叫沈简的不简单,你别聪明反被聪明误了。”
穆厉一个字都没听进去,一拍桌子叫王恐,火气蹭蹭起,“去把我的东西拿回来,拿不回来就把穆漫漫的手给我砍了!”
穆漫漫,程国九公主的大名,也是穆厉的胞妹。
程帝被他一嗓子吓得哎哟了一声,“你能不能别对着小九就是砍,对着你弟弟就是骂的,哪有你这样做哥哥的,能不能有点耐心,什么文房四宝要你妹妹的手,你自个去国库翻就是……”
穆厉拍桌,直接起身不理程帝走了。
程帝被儿子吓得一愣一愣,和魏公公说:“这脾气以后怎么给他找媳妇啊,姑娘被他吼一嗓子不得哭着回娘家?”
他想起什么事情,对着儿子吼了一嗓子,“三郎,三郎,你该找媳妇了啊,你自己找不到,我就让你娘给你找了!”
“你闭嘴!”穆厉回头回程帝一嗓子,“这段时间不许单独见沈简。”
程帝委屈,“我又不会给他说什么多重要的话。”
穆厉怒火滚滚,“你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