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不亮众人启程回京,沈简把小乖给佟文:“我们带着阮伯母不会走的很快,你好生把事情处理好了再来,不然后面若是出事,你就要自己千里迢迢的过来了。”
佟文乖乖点头,“你放心吧,我很快就追你们。”她才不要一个人回去,怪吓人的。
冬日彻底降临,暗夜的边塞外头,佟文一路疾驰,小乖跑的极快,夜风越大恐要暴雨,回神的佟文见小乖停在边塞卫所口,“是回商号,哥不在这里,你女主子也不在这里。”
正扯着缰绳要走人,勇叔的声音就远远传来,“小佟啊,真的是你啊,你怎么来了?”
“我办完了差事,想着连夜回去了,小乖应是怕打雷跑错地方了。”此前来了两三次,就认得到路了。
勇叔哦了一声,“都下雨了,你今日就别耽搁了,先将就这里呆一夜吧,正好咱们明日同行。”
小佟摇摇头,“我还有些事的处——”
话都没说完,倾盆大雨就看落下,瞬间成了落汤鸡。
小乖被一个响雷吓得开始尥蹶子,勇叔忙安抚胆小的小乖,让佟文先下来。
佟文被冷雨一淋顿时两个喷嚏出来。
勇叔一手拽小乖缰绳,一手拉着佟文进去,叫了巡夜的东雀,“快快,把小乖弄走,别淋了。”
东雀哦了一声,见勇叔的眼色,看旁边要递伞的云鹤,一个眼刀过去,上去拽着小乖。
“走走走,哥哥带你吃饱饭去,你枣姐姐不在,不怕不怕,是不是怕打雷,今个你东雀哥哥专门陪着你睡,走走走。”
佟文直接被大雨淋懵,眼前愣是什么都看不清,勇叔就道:“马上就到了啊,咱们这地方冬日下雨就这样……”
佟文任凭勇叔黑灯瞎火拽着走,呼呼大风过来,人都差点飞,使劲打了好几个喷嚏。
最后摸干净脸上的水,咳嗽了好几声,眼底就是开门的司南。
司南扫着水里拎出来的佟文,感觉那雨都把她砸矮了两份,勇叔忙道,“小佟迷路了,小乖给带来了,我哪里是军帐,就你是屋子,方便些。”
说完,勇叔一溜烟跑的飞快,佟文目光过去,风又刮过来,便是使劲打了几个喷嚏。
司南将她拽了进去,扯了个帕子给她擦了擦脑袋,见她还在滴水,“我去让人打水进来,你先洗个澡。”
佟文愣是一个字都没说出来,喷嚏就没停过,直到泡到热水里头都还打小喷嚏。
司南站在屏风外头听着没停的声音,深深拧眉,“可是风寒了?”
佟文正欲说没有,跟着又是两个喷嚏出来,好不容易丢出个没字来,外面什么响动都没有了。
等着身体泡暖和了,佟文穿好衣裳出去,司南的衣裳对她而言大的离谱,出去就见屋子里面没人了,只有个小火盆,书案上还堆着东西。
门被推开,司南端着汤药进来,就见佟文缩在小火盆边,他将药碗塞她手中,“喝了。”
感觉脑袋盖了东西,佟文就见司南的大手正在给她擦头发,将药碗放在膝头,抿着嘴盯着小火苗。
司南问她,“好端端的怎么大晚上出去,塞外雨天很危险,日后不可了。”
佟文没说话,任凭司南给她擦头发,而后小声小气的说:“我不想喝。”
“放了蜂蜜的,喝吧。”司南知道她不喜欢喝药,“塞外的风雨不是说着玩的。”
佟文行动拒绝,将药碗放到旁边,抱着膝头,小脸被火盆弄的热乎乎,燃了层淡淡的橘黄色。
“小佟。”司南叫她。
佟文不说话,抬手放在火盆上烤着。
司南声音慢慢响起。“小佟,我已同父亲母亲说了,日后我们若是成亲了,就搬出去住,不住在哪里,小镇不算小,我们住的远一些,我见沈简安置的那处院子就不错,我将它买下来如何?”
佟文眸光一闪别头看他,司南单膝落地,附身过去两份。
“柳珏的帖子救了你哥,就凭着这点,那日的事都要朝小了去,阮柳邻居多年,今朝当初没有残疾,也是靠着柳家出手,这些年我不怎么在家,母亲也很难,我已把话同他们说开了,若是愿意,我们就一道搬,若是不愿意就我们单独出去。”
“至于柳嫦,我已与她把话彻底说开了,她若知点廉耻就不会在与我拉扯,与你为难,否则我不介意替她家里教她做人,弱弱我也收拾了,母亲将她送去了柳家,这个人,我可以保证,以后是不会出现在家中。”
“那日我不该在饭桌子下你颜面,是我不对。”司南看小姑娘,“我不大会同姑娘相处有什么说什么,也不知沈简是怎么养着你的,但我会把你养得好好的。”
佟文看他,“你是因为我是沈风的女儿才想娶我吗?”
司南笑笑,佟文继续,“若有朝一日|你发现我不是沈风的女儿,又冒出个沈风的女儿,你会怎么对我?”
“我不会因为你是谁的闺女而喜欢你,只是与我而言,你刚刚好是沈二老爷的遗腹女罢了,你还是男孩子的时候,我就挺佩服你的,摊着个主子像带儿子。”
“不许说我哥坏话!”佟文凶他。
“好好好,我错了,以后不说了。”
司南继续:“若有朝一日冒出个沈风的女儿,那与我而言不过是她嫁人生子多给点钱,若是孩子从武多栽培下,其余的,不是安阳侯府应该操心的吗?和我关系也不大。”
“你是个很好的姑娘,我想好好对你,可能还是会气得你跳脚,但我可以保证,我绝对是个拎得清,分得清亲疏远近的。”
“我不会让你后悔千里迢迢嫁给我的,日后沈阮算是亲上加亲,等我接了父亲的职位每年回京述职,如今海晏河清,你我一道小住个两三月在回程也不妨事,你阿嬷我也会当做亲祖母敬重爱护。”
司南只感觉衣领忽而被拽着,紧跟着唇角就贴上了姑娘的唇|瓣。
司南轻拂她的眉眼,“你既都问了沈风了,那我是不是也可以问问,你会同我亲近,是因为听沈简的话?我自认在京城对你态度不大好。”
佟文两手圈着他脖子,“但你对旁人也这样啊,而且你还救过我命,和哥没关系,他见天心里就只有你妹妹,我只要不惹出塌天大祸他不会管我的。”
佟文与他四目相对,亲亲他的唇角,鼻尖轻点,“沈佟文很喜欢阮今南,是想给阮今朝生孩子的那种喜欢。”
屋外电闪雷鸣大雨倾盆,屋内烛火微动,床帐内衣衫滑落,似强龙伏凤,又似雅凤攀龙,细小的喘|气被彻底覆盖。
次日依旧大雨不停,佟文睁眼见身侧无人,慢慢做起来,腰间的不适让同呲了一声,长发落到白皙的背脊,一双手从后面将她圈起来。
司南下巴落在她肩头,“多睡会儿,雨太大了,等我手里的事情处理完了,我们一道去追你哥。”
佟文扭头,“你个骗子!”
司南见拽着被褥耷拉心口还抬手打她的人,任凭她发泄了两拳头,勾了下她的鼻头,“论骗人,你是我祖宗。”
佟文愤愤,“明明就说了就再来一次的,你你你你——”
太过分了,她都说累了,她都求他了,非说什么就一次,结果她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司南凑过去,觉得她可爱的厉害,“我没骗你,只是再来了一次而已,素日不是挺能蹦的?”
佟文别过头不想理会他,昨夜本来司南是抱她去榻上睡觉的,她就拉着他亲了一下,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司南将她圈着,“等去了京城,我就给你哥提亲,你若是不喜欢那处小院,我们就回来再看,你若是喜欢住大些的,小镇就不好找了,就得去府州看看……”
“谁说我喜欢住大的?”佟文靠着他,“我还难得打理。”
眯了小会儿,佟文就睡不着,司南以为她是腰疼,过来给她揉了小会儿。
佟文难得夸夸他,“手法不错。”随即又问,“原来那些嬷嬷都是骗人的,都说女子初次会极疼,原来还好。”
“还好?”司南好笑,“我背上的爪子痕你要不要看看。”
舒服的时候就抱着他乖的厉害,稍微他想舒服下就狠狠抓过来,气得他今个起来还给她修了修指甲。
司南不免好笑,“你哥还真是什么都交给你了。”他摸着佟文的背脊小月复又是一阵热,忙拿被褥将她团着,拍拍她的脑袋,“那是我给你上了药,不然你还能闹腾得动就有鬼了。”
“药?”佟文脸砰的又红又烫,回头凶他,“你你你,你羞不羞!”
“你我都这样了,还有哪里不能看的?”司南起身,“今朝有衣裳在这里,我给你找找,你应该能凑合穿穿,你就是腿短了,我给你裁下裤腿应该就合身了。”
“你才腿短,你才腿短!你全家都腿短。”
司南笑道:“要以后孩子都随你自然是全家腿短,说了也奇怪,有钱和富贵都是一窝抓的,怎么你的狗腿短的下台阶都跟像在滚?”
见翻箱给他找衣裳的人,佟文扯了司南的里衣穿上走过去,“我记得你以前说,阮今朝有小金库,但是你从未翻到过,会不会就藏在你这屋子里头的?”
司南回头看她,眼底露出光芒。
佟文指着衣柜里头,“这层衣裳都是她的吧,你是不是从未翻过的,你这屋子素日也没人来过对吧?”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我换牙的时候世子爷不许我吃糖,我就把糖藏在她书桌的柜子里头,他愣是一次都没找到,后面是我分给二姑娘吃,她把我给卖了。”
司南蹙眉,有点没接受这话,佟文则是来了兴致,推开司南自个去翻,伸手去里头掏,哈哈笑,“你看,金条,还有银票!”
见司南目光不对劲,佟文疑惑,“怎么了?莫不是你自个藏的?”
司南咽了咽喉,“我,我看着了。”
“看着什么了?”佟文弯腰继续去摸阮今朝的小金库,“哇,还挺能藏的,这后面还有个洞呢,我不管,你要分我点!”
忽而被从身后抱着,佟文吓了一跳,就感觉臀肉被拍了拍,“我说我看见这个了。”
佟文羞的脸烫,司南声音充满危险,“乖乖的,我轻轻的,最后一次好不好?”
“不好,不好,还要赶路呢!”
“有我在,你怕什么追不上的?”
“疼!”
“那一会儿疼你就告诉我。”
佟文:……
昨日就不该顺着他,就该一巴掌把他扇到床下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