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这话,沈简想了想,“不知道。”
他顿了顿,“陛下其实最心仪的皇储就是李明薇,从李明薇身上,可以看到陛下其实就是想成为这样的一位帝王。”
“可他慢慢发现他错了,收回了疆域后,才是真正的铁血手腕,李明薇心软,李明启或许更加适合,因此陛下才扶持了十三起来,想看看李明薇会不会有改变。”
“但,他还真的一点都没变……”
李玕璋如今,应是要把大宜托付给李明启。
“明启最大的问题就是外戚,所以陛下才始终要保李明薇,皇权保皇权才是最直接的。”
“你看看现在你外祖父,和贺博厚的态度就行了,他们始终都是站定伏击十三是谣传,是因为他们这两个老鬼心中装着社稷,知道陛下若是百年了,李明启一个人是压不住朝堂的,必须有李明薇帮衬才行。”
“李明薇就是朝堂的定海神针,只要他在京城,朝堂文武百官都悬着一把刀。”
“毕竟他始终都是皇子,还是十三的皇兄,他不管多嫌弃十三,在外人眼中,十三就是跟着他屁股后面长大的。”
沈简摸着阮今朝的脸颊,“虽然似乎对李明薇很不公平,但,生在皇室,从未有公平所言。”
阮今朝轻轻的嗯了一声,她道:“李明薇是好人。”
晚间程然驰过来请脉,见着病情大好的人,“果真是心情好什么都好,在好好养半个月,就能活蹦乱跳了。”
他问,“我弟妹呢,怎么没瞧着?”
沈简道:“找佟文玩狗去了。”今个给狗做的衣裳做好了,他说小了,阮今朝非不信,这不是,去抓狗套衣裳了。
程然驰走出去,见着横梁下站在的小胖,忽而一把粉末撒出去。
小胖瞬间晕晕乎乎,扑通砸到地上。
程然驰拍拍手,“敢和小爷叫板,不给你个教训,真当——”
“程然驰,你敢动我的鹰,我弄死你!”阮今朝正抱着穿好衣裳,一脸憋屈的有钱过来,就见着小胖倒地,“我弄死你!”
沈简听着外头鸡飞狗跳的声音出来,就见阮今朝追着程然驰打。
再看倒地的小胖,沈简惊了,“你做什么了!”
“我就药了他一下,一会儿就醒了,最多走路两天打偏!”程然驰跑到沈简背后,不知死活的指着阮今朝面门骂,“你的鹰啄我,还不许我报复回来了!”
“我的鹰啄你,你来找我麻烦!单挑还是带人随你挑!”阮今朝去把小胖抱起来,“你是人吗,我的小胖,我的小胖,我的小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弄死你。”
她偷了阮贤、司南怎么多年私房钱养大的鹰隼啊!她这辈子就算养儿子都不可能怎么细致了。
“我要敢找你麻烦,我会给这鹰下药。”程然驰说完这句话,立刻就跑了。
阮今朝气得眼睛都红了,“我弄死你!”
沈简把阮今朝拦住,“程然驰不是胡来的人,用药方面他还是很稳的,你别急别急,要是正按照他说的,两日后小胖不好,我亲自发给你弄死他去。”
“你这说是人话吗,要是被下药的是你儿子是你闺女,你说的出怎么冷血的话吗?”阮今朝抱着一点反应都没有小胖,使劲摇了摇,冷冷道:“每次都是不管我。”
她抱着小胖进屋子,看进来的沈简,“你进来做什么,给我滚!”
沈简疑惑,“这我屋子……”
阮今朝冷冰冰一句话给他砸过去,“你这话是要我带着小胖滚出去了?”
沈简不敢继续说了,“好好好,我滚我滚。”
阮今朝心疼的抱着看着和死翘翘没区别的小胖,愤愤道,“去给我找个兽医来,小胖要是有个什么,我连你一起弄死。”
沈简认真点点头,“好,我马上就去。”
好在,第二日小胖就能活蹦乱跳,阮今朝见着小胖好了,也不闹了,沈简虽然觉得哪里不对劲,还是没放在心上。
眨眼就是放榜日,阮今朝见着摇摇摆摆走回来的人,啧啧两声,“不就是个贡元,就把你给高兴成这样了?”
沈简摇着扇子春风得意,“难道不该高兴吗,压了谢宏言一头,必须要庆祝一下,走走走,我带你出去下馆子!”
今日贺瑾也回来了,她也要回贺家了。
阮今朝点点头,“好,那我去换身衣裳。”
沈简心情不错,见着咬着球的有钱,陪它玩了会,就见程然驰鬼吼鬼叫的跑了进来。
“弟弟啊,弟弟啊,你要救救哥哥啊,哥哥只能靠你了。”
沈简看鬼哭狼嚎的人,“怎么了?又认那家妹妹认出事了,都告诉你多少次了,别瞎认妹妹。”
“不是,是陛下下旨,说的前线要个大夫,点的我的名字,我,我还年轻啊,我不想死啊,肯定是阮今朝干的,肯定是她!”
沈简:???
程然驰悲愤交加,“我不就整了下小胖吗,他打死我都可以,为什么要把我弄到前线去,这日子过不下去了,沈简,沈简你帮帮我啊!”
沈简看他,“那你去啊,马上就要大捷了,没准还能沾点军功,不亏的。”他若是没记错,最迟九月就会全线大捷,现在都八月了,没准才到前线就大捷了。
“你说什么?你说什么?”程然驰瞠目结舌,“我,我可是救了你命的人。”
这时候阮今朝也走了出来,“程大少爷也来恭喜了?”
程然驰指着她,“你你……”
“你想清楚了在说话。”阮今朝抱着手朝他走过去,“我这个人吧,有仇必须报,放心,你是沈简的好哥哥,我爹爹肯定会对你多多关照的。”
说完,阮今朝挽着沈简朝外走,见沈简要说话,冷冷道:“怎么,你也想去前线了?”
沈简:“不想不想,我们阮大小姐最是知道轻重的,走吧,咱们出去吃饭。”
阮今朝扫他一眼,“敢帮他说一句话,我绝对让你痛失兄弟。”
沈简:……
一顿饭后,阮今朝和贺瑾回到贺家,贺瑾名次不错,唱榜殿试必然在其中。
只有走到了殿试才能一甲有望,阮今朝见他慎重的看着最近的邸报,“谢宏言很恐怖吗?今日大街小巷都是他的名字。”
“你是不知道你大表哥在京城学子心中的阴影,这次沈大哥能得贡元,完全是因为他的文章开了个新的格局出来,谢宏言那篇文章真的是深得谢老真传,你要听吗,我给你背一遍。”
阮今朝摆摆手,“我对这些八股文没想法,一甲你有几分把握。”
贺瑾坦诚,“没有,一甲三名,沈大哥,谢宏言,周闻这三个没跑,状元估计就在沈大哥和谢宏言里面出来了,我还是去和你二表哥争争二甲魁首。”
谢宏瞻发挥时好时坏,贺瑾内心默默祈祷:老天长眼,老天长眼,让当日谢宏瞻一定发挥比他差。
“你这一个月都在做什么?”
贺瑾卖关子,“等鹿鸣宴过了,我就告诉你。”
等着殿试这日,司礼监在外唱榜,这次科举只取了前十入殿试。
李玕璋靠着龙椅看着下面的贡生,又看李芳。
李芳也很莫名,去看李明启。
李明启更是什么都不知道,下意识去看谢修翰。
这,这怎么只来了九个啊……
谢宏言呢?
殿试呢!搞什么啊!
沈简见着旁边空着的位置,比起担忧更是窃喜。
谢宏言要是不来了,这状元不就是他得了?
李玕璋冷声,“沈简,你笑什么?”
沈简咳嗽一声,“臣见着陛下高兴。”
李玕璋:……
他心道:你能中状元,你是我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