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薇朝着宫门去,冷不丁就见个人影窜到跟前。
跟着的王恐一看出现的人,握住刀柄的手不知是拔还是放。
李明启蹦上去,“哥!”
王恐抬手拦他,“十三殿下,还请——”话还未出去,李明启躬身从他手臂穿过去。
王恐:……
这要命祖宗,不知道李明薇现在最不想见的就是你吗?
李明启上前,揪住他的衣角,“哥,你听我给你说,你不能和穆厉那坏人在一起玩,沈简都看不透他,你不要和他玩了。”
李明薇立刻就要把衣袖扯回来,李明启不依不饶,干脆将他胳膊抱的紧紧的。
“哥,真的,你信我,我虽然在你心里不怎么靠谱,但大事大非我是分的清楚的。”
李明薇使劲将手扯出来,李明启抱得死死的。
“淑嬢嬢的死和我没有关系,不管你怎么查,怎么猜,我都是第一个排除的人,你为什么不信我?”
“淑嬢嬢教我打牌摇骰子踢毽子,虽然和你一样嫌弃我,觉得我是个倒霉催的,但我真挺喜欢她的……”
小时候柔妃这个不许那个不让碰,他都还记得,就下小雨想踩个水坑玩都被说不行要风寒。
后面还是淑妃路过,见他盯着水坑,白了他一眼错身就走,结果不一会就折回来,亲自给他撑伞,问他下雨不回去做什么,是不是被李玕璋从御书房赶出来,不敢回柔妃宫里。
他说他想玩水柔妃不许,淑妃翻了个天大的白眼,伞一丢就带着他一道踩水玩,李玕璋气得半死不还不敢骂淑妃,因为淑妃要回嘴,柔妃想说他,又怕打淑妃的脸。
李明薇使劲要把胳膊扯出来,李明启胡搅蛮缠堪称一绝,这段时间功夫精进的厉害,见胳膊被拿走,毫不含糊一把将李明薇抱着。
他认真极了,“哥,穆厉肯定憋着坏水的,你傻兮兮的,肯定玩不过他。”
李明薇看王恐,王恐伸手去给他扯人,李明启当即一口给他咬过去,王恐吓得收手。
李明启使劲摇李明薇,“真的,你信我,你什么都不要答应他,你是要想当皇帝,我帮你啊,你不想当皇帝,那你帮我啊!”
“皇位落在我们手中才是最好,父皇迫于千朝压力不能给淑嬢嬢追封皇后,我要是登基了,给她封太后!”
李明薇狠狠推他脑袋。
李明启死命抱着他,“你不理我不不走,你凭什么这样对我,不公平,咱们血浓于水,我们是亲人啊!”
李明薇被他扒拉的火气蹭蹭而起,“滚!”
李明启不满意,“不要这个字,你换一句我喜欢的!”
李明薇:“大宜律记得吗?”
“记得!”李明启看哥哥终于好好和他说话了,“我背的可熟了!”
“皇子杀皇子,怎么判?”
李明启脱口道:“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倘若——”
他看李明薇,迷茫极了,“哥,我可是你最听话的弟弟,你把整个大宜翻一圈都找不出我怎么乖巧伶俐的弟弟……”
“我真的会杀你。”李明薇冷冷道。
李明启如同打了霜的茄子,一字一顿,“不是我杀的淑嬢嬢,真的不是,也不是沈简和表姐,我们可以陪你一起找,你为什么要去信穆厉呢!”
“我们才是亲兄弟!你要真相我陪你找,你要皇位我不和你争,我还帮你去扫除障碍,你凭什么不要我了,我错了我认,我没错你凭什么这样对我!”
李明薇看他,“你把我当哥哥是你的事,和我没关系,至于皇位,我从不稀罕。”
李明启见要离开的人,追了上去,“哥,你不要和穆厉走的太近了,我觉得他城府太深了,你看到只是他想让你看到的,他真正的模样,我们谁都不知道。”
“他肯定有天大的秘密,你若是因为淑妃的死怀疑他,才与他往来的,哪怕就是正中他的下怀,你不要被他借刀杀人了。”
几乎是出于直觉,哪怕在现在毫无证据的情况下,李明启依旧最是怀疑淑妃的死,肯定和穆厉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看李明薇离开,李明启垂头丧气去找谢宏言。
谢宏言在回柔妃宫的必经之处等着,脸色苍白的撑着墙,见着过来的李明启,努力收起情绪,“和十一殿下争执了?”
“你不要笑了,比哭都难看,穆厉是不是欺负你了?”李明启走上前,“要不要我去帮你打他一顿。”
谢宏言摇摇头,“他就是那样的人,走吧,我带你回去了。”
李明启小声,“其实,我发现穆厉一个死穴,绝对能够悄无声息的搞死他。”
他左右看了看,凑过去和谢宏言说:“那货贼喜欢啃瓜,父皇专程将贡瓜留着都给他送过去,我可以去给他在瓜里头下药,他不是喜欢啃瓜吗,我啃死他。”
“你别这眼神看着我,我又不是不知道轻重,弄点泻药啊进去差不多了,反正是父皇送的,又不是我送的。”李明启小声道。
谢宏言拍他老弟,“不要想些有的没有的,安安心心读你书。”
李明启:“说说都不行了。”
***
夜深人静的安阳侯府。
苏醒的沈简看着映入眼帘的阮今朝,想着晕死过去的听到的话,气得心口都要炸开,
他抬手指着姑娘,“你……”
“不要激动。”阮今朝握住他的手。
“我都解决了,陛下不会轻易动我的,我真的没有骗人,穆厉先骂我的,你不信我就把勇叔叫进来问问看。”
“而且不打不知道,一打我才发现穆厉这狗东西一直都在藏拙,他功夫挺好的,此前肯定是想套我的招。”
沈简慢慢坐起身来,问说:“现在如何了?”
阮今朝给他喂水,替他擦了擦唇角沾着的水珠,“我都说了没事了,哦,陛下气得没有吃晚饭,倒是你和李明薇跳楼这事,让御史台那头炸天了。”
沈简听着她絮絮叨叨的说完,觉得都不是什么大事。
他道:“李明薇的路子我心中有数。”这人学的都是正派手段报复人,和他路子差不多,惹急了才会杀人。
“今朝,你不能在如此作风了。”沈简拉着她的手。
他语重心长慢慢说:“我知道你很厉害,特别厉害,但是不能动不动就走武路子,虽然这样达到目的很快,但是缺少了过程,后面就不好办了,一个脚印一个脚印的走才行。”
他再被这样搞两次,真的要短命。
沈简点点她的鼻头,“日后,你有什么都要给我商量,我不是让你一味按照我的意思来,你若是觉得不好,就告诉我,不要当着我答应的好好,背着我就去打人。”
见阮今朝要说话。
沈简又道:“我知道今日是你被穆厉气着了,打了就打了,陛下估计也想揍他了,正好借着你的手做了,只是今日陛下被你气的不轻……”
都气的说要把阮贤叫回来打她了。
他轻声道:“所以,这段时间不能在惹是生非了。”马上就是年关了,这种时候,朝堂都是最烦出事的。
阮今朝点点头,“好,我知道了,我以后不会在怎么鲁莽了。”
“我不是说你鲁莽,没有这个意思,你很聪明,也很厉害。”沈简怕她不高兴多想,“我的意思是,咱们有商有量的好不好?若是你的法子好,就用你的,我的好,就听我的。”
“好。”阮今朝答应,“以后都听你的。”
沈简觉得哪里不对劲,直起身子审视跟前乖巧的姑娘,“阮今朝,你是不是还背着我干了什么天地不容的事?”
“没有。”阮今朝小声,有点委屈,“你怎么能这样想我。”
“那你发誓,要是骗我,当一辈子寡|妇。”沈简盯着她。
阮今朝哎了一声,抠了抠下巴,难得心虚了下,“我也没背着你做什么,不是什么打紧的大事。”
“还不打紧,那怕是大的能让我直接入土了?”沈简看她,戳她眉心,“趁我今日什么都能承受得住,把你背着我做的所有事都交代出来。”
阮今朝看他,认真道:“阿简,我把淑妃挖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