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简!”程然驰看吐血的人,脸色大变,走过去握住他的手腕诊脉,拍拍沈简的俊脸,“宝啊,你看看你哥哥啊,说多少次了,别急眼别急眼!”
沈简见着程然驰都被绑来了,真的是气的心口阵阵发疼。
“阮今朝,又是你,上次你把我兄弟害的差点进棺材,你真当小爷不敢揍你了!仗着小模样出众到处嘚瑟两份,真当京城是你家的!”
程然驰挽起袖子走过去,“我兄弟好欺负,小爷我可是京城小霸王——”
砰的一拳头落到面门,程然驰摸了下鼻子,见着出血了,不可思议看阮今朝,眼底一花,晕死过去。
沈简被震慑了,“阮、阮今朝!”
“看到了嘛,我对你很容忍了,凶我的人都死了。”阮今朝甩了甩手。
她上前,两手落到椅子扶手,附身看他,咬牙,“你不讲仁义道德,我也不会同你讲仁义道德,再敢逆了我的心思胡乱做事,我一拳头把你打成肉酱!”
沈简彻底不敢说话了。
人间太险恶了。
他想侯府给他预备的那口金丝楠木棺材了。
他想入土为安。
阮今朝冷声,“说话,以后还乱来吗!”
沈简微微摇头。
阮今朝一拍椅子扶手,“看着我,说话!”
沈简被吓得一抖,余光落到被一拳头打出鼻血,晕死在地上的程然驰。
他对上阮今朝蹦出杀意的眸子,两辈子都没如此怂过。
“不会了。”
“大点声!”阮今朝捏着沈简的下巴,“还有下次吗?”
“绝对没有。”
阮今朝满意的拍拍他的脸,“乖。”
见沈简被放开,黄沙瑟瑟发抖跪着地上看他,“您不要吓世子爷啊,吓出个好歹怎么好啊……”
阮今朝抱着手鄙视黄沙,“大夫我也带着了,药箱药罐我也带的,程然驰我也给绑来了,怎么多人伺候他,你还要我怎么样,去抓阎王爷,还是去绑判官?你说啊,说啊!”
黄沙不敢说话了。
但凡他身手有佟文那么好,肯定要帮世子爷说几句话,打不过,那就委屈世子爷受受气吧。
阮今朝见那头倒药入碗的云鹤,“喝完药进来,我与你说点其他的。”
鼓楼处有专门供人歇脚的屋子。
“你撺掇十三去做什么了?”
阮今朝侧身,“李明启脑子和正常人不一样。”她目带嫌弃,“我让他快点去,他还给我来一句,先不慌,我先去找小十七玩。”
沈简彻底瘫在椅子上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阮今朝就是算死了,沈杳和佟文在局里头,他不去帮忙都必须去!
黄沙害怕极了,觉得沈简真的要气死了,摇摇椅子,“世子爷,你可不能有个一二啊,你还得收烂摊子呢,二姑娘和咱们院子的小霸王还在那头呢!”
沈简深吸了口气,随即啊了一声,气得狠狠跺了两下脚。
这疯女人!
这一举动把一众侍卫吓懵了。
勇叔哎哟喂了一声,狠拍膝头,“今朝,完犊子了,玩大发了,沈简好像被你气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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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今朝见推门进来的人,拿着千里眼给他招手,“你来一下。”
“你在乱来一下,我保证七日后就是我的头七。”沈简冷冷道,气得他都要升天了。
阮今朝翻白眼,“我问过程太医了,你偶尔吐两口气还能排排浊气。”
她看沈简站在不动,主动过去拉他的衣袖,把他带到窗边,“我听说今日下午皇亲国戚的公子们,有个单独的什么聚会,彩头里头有只鸟,你给我弄来吧。”
沈简哼,“你不是能耐吗,让你表弟去啊,让你表哥去啊!”
打他骂他坑他算计他妹妹,现在还使唤他了。
“你给你台阶下,你还不下是吗?”阮今朝顿时变脸,走到旁边凳子坐下。
他扯着汗巾子凌空甩了两下,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等下次我柳家表哥又来了,你若与他起争执,我也学学你的处世之道,先让你给他赔罪,你说不高兴,我就说那是我表哥啊,他娘是我娘金兰之交啊……”
沈简被哽的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你当我蠢得,现在你还说是薛黛惹你的!”
“你看,你现在都还在维护你表姐!”阮今朝当即一嗓子起来。“是,在你沈大世子心中,我就是个边塞来的蛮女!反正万般罪过都是我先挑事。”
沈简窒息的不敢动。
阮今朝侧身,似乎带气,“成,那世子爷出去吧,咱们谁也不欠着谁了,以后我走我的阳关道,你过你的独木桥。”
“我被你气成这样,你还好意思又给我起脾气!”沈简走过去,“要我去给你弄东西,你就这态度!”
“你以前对我什么样子,要我请个人进来说说嘛,来我给你掰扯掰扯——”
“好,鸟是吗?”沈简一把捂住她的嘴,不想听他说曾经的故事,“我去给你弄,弄到手以后这茬不许再提了!”
就算要月亮,他都想办法接着梯子给她弄来。
阮今朝顺坡而下,“那你一定要给我弄来。”她轻打沈简的手,眼底浅浅有怨,“看吧,你也知道你以前对我不好,很不好。”
沈简底身在她眉心落下一吻,目色隐隐流转,柔声道:“拿一辈子补偿你够不够,我不喜欢薛黛,一点也不。”
“我祖母当时让你先赔罪,也的确是最稳妥的做法,毕竟当日薛家人都在前头,但祖母弄清楚是非曲直,绝对会让薛黛给你磕头赔罪的。”
“不必了,那碗茶就当我报复回来了。”阮今朝很坦荡。
“是不必了,你怕是看着薛黛就想好怎么坑我了。”沈简捏着她的下巴,声音低沉,“可还有瞒着我的事?”
“你那么聪明,我如何敢瞒你。”阮今朝两手圈住她的后脖,指腹在他高挺的鼻梁划过。
“沈简,我没这里没有事不过三,你若日后我与谁在发生龌龊,你胳膊腿让我觉得朝外拐了,我不要你觉得,反正我觉得就行了,我这辈子都不会在理你了。”
沈简很认真,“那日我胳膊腿谁都没拐。”
“你不帮我说话,就是已经朝外拐了。”阮今朝扯着他耳朵,狠狠警告他,“即便是我错了,你也是要觉得是别人的错,知道吗?”
“好。”沈简轻笑,“轻点,一会儿还要给你赢鸟去呢,掐红了我可不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