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阮今朝怕老鼠,即便现在能稳住了,沈简还是不许那小耗子,出现在阮今朝太近的地方,佟文依旧把它斜挎在腰间。
行程也没有太赶,下了船,贺瑾又开始小晕,众人只能歇脚下来。
包下的客栈中,沈杳呆着屋里陪着贺瑾。
听着他们回来了,沈杳忙笑嘻嘻出去。
是佟文回来了,她提着裙摆下去,“小佟!”
“二姑娘!”佟文把买了的酥饼递过去,“给你,好吃的!”
东雀在旁边,望着那两张饼子,“这饼子黄金做的不是,一人还只能买一块,排了大半天。”
佟文看他,很是感谢,“回京城我请你吃饭!”
东雀觉得觉得佟文就是乖,“不枉费哥哥怎么疼你!”
沈杳吃了一口果然酥香甜软,“好吃!”
“是吧,我一看就觉得你肯定喜欢。”说着,佟文摸着自个那个正要啃下去,沈杳手就过来,“谢谢你了!”
佟文一口咬了个空气,沈杳两个饼子都咬了一口,露出疑惑,“怎么味道都是一样的?”
佟文看空空的手,还是给她笑,“都是一个味的,你喜欢,那你吃吧。”
东雀眼珠子都瞪出来,干干咳了两声,“沈二姑娘,你吃的完吗?”
沈杳笑眯眯,“吃的完啊!我肯定会吃完的!”
东雀一口火不知道朝哪里发。
这沈妹妹在做什么,到底在做什么!佟文为了让她吃上口热的,买着就大步回来了,这丫头就怎么理所当然认为都是她的的?
娘的,他都想骂人了。
佟文倒是很快恢复如初,“那你吃吧,你要是喜欢,走之前我在给你去排。”
“嗯!”沈杳觉得佟文就是好,看回来的阮今朝给她招手,“阮阮姐!”
阮今朝手里也摸着两个饼子。
正所谓投其所好,佟文喜欢吃这些东西,想着沈简有两个妹妹,她就要一碗水端平,都买!
司南才是一肚子鬼火,被生拉硬拽排半天,拿到手啃你娘口空气,牙差点没给他崩碎。
“阮阮姐给我买的吗!”沈杳走上去。
阮今朝嗯了一声,手里两张饼子就被沈杳都拿过去了。
阮今朝忙开口,“……那个,我还给佟文带了一张。”
“他不要。”沈杳就道:“他也给我买了两张!”
阮今朝清楚的看到东雀,无声的问候了沈杳的祖宗。
“你又吃不完。”阮今朝抬手去拿,“杳杳,好东西要分享!”
两张饼子横在两个人手中。
沈杳丝毫不知犯了什么错,握紧酥饼,“我会都吃了的,我觉得味道不错。”
阮今朝还比较含蓄,“我觉得你吃不了怎么多,你都有两张了,这个就给佟文好不好?”
“佟文的是佟文的,阮阮姐是阮阮姐的。”
阮今朝:……
佟文被沈简教的乖巧懂事,苏氏到底是怎么在教沈杳啊。
以后有孩子,她绝对不许苏氏来碰。
佟文摆摆手,“我不用的,我要吃会自己去买的,二姑娘吃吧,时辰差不多了,我去给世子爷熬药了。”
看佟文一溜烟走了,阮今朝望着酥饼,静静的思考是给她算了,还是越俎代庖帮沈简教导下妹妹。
“你吃得完嘛!”司南抬手夺了过来,不耐烦极了,“那你现在就给我吃,你把手里的吃完,吃不完我脑袋给你开个洞塞进去。”
沈杳如今怕司南的厉害,当即就不说话了,“那,那你吃吧。”
司南看阮今朝,“拿去吃,见天惯的她。”
阮今朝:“我……”
“我要!”东雀立刻道。
阮今朝扶额,“我,我出去走走,你们都不要跟着我。”
沈简回来晓得刚刚的事,就见沈杳正啃着饼子。
“就知道你喜欢吃,所以哥哥给你买了许多。”
沈杳嗯了一声,就看十几张饼子放到她面前。
沈简握住茶杯喝了小口,扬了扬下巴,“吃吧。”
沈杳吃了一块已经撑着了,“哥哥,我吃不下了、。”
“怎么会吃不下呢,我觉得你至少能够吃四块。”沈简看妹妹,“吃吧,不够哥哥在派人去给你买,你要是喜欢,哥哥把人给你请回侯府,保证你顿顿四块饼。”
沈杳摇头,惊讶极了,“我怎么可能吃得下!”
“你吃不下为何要全部占着?眼睛大嘴巴小做什么?佟文给你买是情分,不给你是本分,你还两个都要,今朝买回来,你还想都拿了。”
沈简看妹妹,“不是所有东西,都是你应得的明白吗?”
沈杳,“可是佟文没说啊……”
沈简看她,“不说你就理所当然了?你找佟文要了多少东西,真当我不知道?”
“你犯错佟文帮你顶锅的次数还需要我给你提?每次祖母说教你,你都要说是佟文的错,她可辩解过一次?母亲那头每次要阻你做什么,你也是拿着佟文说事。”
“佟文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这句话你倒是用的好。”
“前年你偷偷跑出去和贺瑾玩,祖母发现了,你说是佟文帮你的,你倒是没被罚,佟文挨了十个家法棍,她在冬日罚跪了一个通宵,怕我担忧还不敢说,贺瑾晓得了,还连着来问候了好几日,伤药赔礼态度至少摆在那里了,你呢,就说了个谢谢。”
“之前你为了面子功夫和一个千金抢衣裙,那账金额太多了,佟文不敢做假账给你平了,用自个小金库给你添上的。”
沈杳瘪嘴,“你以为我不知道佟文很有钱吗……”
“他的月列就五两。”沈简看他,“他拿的一直都是一等小厮的月例。”
沈杳眸光一闪。
“你当佟文月钱很多的,素日送她的小玩意,贵重的不敢当,喜欢的要留着,剩下的拿去当了,还不敢当死期,老想着赎回来。”
“她还有个病重体弱的阿嬷要养着,请的丫鬟一个月就是二两银子,光是给你平的那笔账,就用完他身上所有的银子了。”
不是他发现那小妮子开始顿顿不落的吃饭了,他都一直被蒙在鼓里头。
沈简看妹妹,语气严厉许多,“以前佟文说算了,我难得和你计较,你给我记清楚了,都是人,没什么你喜欢他就不能要的,喜欢的东西,都是各凭本事的。”
沈杳被哥哥骂的肩头轻颤。
“佟文总说他记得小时候和你抢东西,把你气哭,所以他现在什么都不和你抢。”沈简看妹妹,“可我还记得,你抢东西抢急眼了,要打佟文,佟文还手过吗?他是打不过你吗?”
沈杳抿唇。
“杳杳。”沈简看她,“佟文可比你好小一岁的,你长点心吧。”
他一直觉得,沈杳虽不知佟文的身份,到底是把他当半个弟弟看的,那一声声的下人,至今都还在他脑海晃悠。
“我错了,我以后不会了。”沈杳立刻道:“我以后会对佟文很客气的。”
“我有眼睛知道看。”沈简指着跟前的饼,“你今日就是撑死,也给我吃完四块。”
沈杳抿嘴气鼓鼓。
“沈杳,你在这样下去,我可以很负责的告诉你,贺瑾即便和离了,都可能不会娶你,即便还是娶了你,也是看在昔日的情分上。”
“我是你哥哥,摊上你没办法,只能认栽,放心,我会认栽到我死的那天。”
“至于你的贺瑾,你若还是这样骄纵无比,大小姐脾气不收敛,和离之后,贺瑾能选的就太多了。”
“和侯府声望齐平的人家不是没有,容貌才情凌驾与你的一抓一把,贺瑾要的是当家主母,而不是闹得他家宅不宁的祖宗。”
“今朝让贺瑾全无后顾之忧,把他的家宅打理的平风浪静,而你呢,估计今朝一手好牌拿给你,也打稀烂。”
“沈杳,京城之中,你男人是老几,你就是老几,贺瑾好不容易仕|途平顺,你可比而给毁了。”
“不要仗着所有人对你的宠爱,毫无下限的犯错,不要觉得只要你喜欢,别人就不能喜欢,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侯府嫡女没什么了不起的。”
“不说多了,中宫皇后一直都被淑妃压制着,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淑妃争气,她现在没什么脑子,是因为李明薇这个强大的靠山,可以让她胡作非为,不要觉得家世嫡出有什么豪横的。”
“你当真以为沈简两个字,是因为世子挂钩,才让京城谁都卖两三分薄面的。”
“杳杳,做事过脑子,说话心里过一遍,夸赞的话随便说,侮辱的人话出口,你或许一辈子都不能弥补,那瞬间给别人造成的伤害,不要让大家对你渐渐失望透顶,明白吗?”
沈简起身,“自己边啃饼子边想吧,四张,一张都别给我少。”
走出去,阮今朝就在外头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