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雀催促贺瑾,“大少爷,还是快点弄完回京城吧。”
贺瑾点点头,就听东雀夸他,“大少爷,这事要是办好了,你是不是中了会试就不用观政了?”
“文官就是这点不好,非得观政三年,三年你去军中努力些都能有军衔了!”
贺瑾:“这话司南听着肯定要揍你,自来文官压武官一头,观政也是为了避免有些心高气盛的纸上谈兵。”
“不管不管,反正这次你立功了。”东雀对贺瑾的印象,那就是和气且过分规矩的青年,这样中规中矩的人,高不成低不就就容易在中间被人遗忘。
眼下可算是有功劳了。
贺瑾觉得东雀好笑,“都是沈大哥和阮家帮我办的,好处都归我了。”
东雀满不在乎,“这话怎么说的,你是安阳侯府日后的姑爷,沈简帮你是应该的,你越厉害,日后沈杳跟着你过得越好。”
“至于我家姑娘,你争气些腰板只起来了,她在你家也会过得消停些,你家那一屋子妖魔鬼怪的……”
说罢,东雀搓搓手,“快干吧,弄完了明日就能启程回京城了。”
沈简出了衙门并未叫马车,佟文跟着后面,“世子爷,黑灯瞎火的当心摔了,您要是走回去天都亮了,事情也处置的差不多了——”
正说着,佟文眼神一冷,挡在沈简跟前,充满戒备,“哪里来的宵小!”
黑影慢慢出现,沈简望着出现的人,嘴角微微扬起。
“夏老板。”
随着夏清渊出现的还有四个侍卫。
沈简捏着折扇敲着手心,“您不是专程逃来见本世子的吧?”
今个阮今朝多想抓秦宁儿,他就多想抓夏清渊。
夏清渊看他,“我手里有你们想要的东西,我只想跟世子爷做一笔交易。”
他顿了顿,“我知道暗处有世子爷的人,只是世子爷也应该了解我,若非完全准备,我也不可能到你跟前耍大刀。”
“你要的东西我放在很安全的地方,可若是我不见了,那东西也会消失在世上。”
沈简淡淡笑,“东西你不都给今朝了,不然,今日你怎么可能离得开船上?”
阮今朝怕是觉得他要包庇秦宁儿,那夜未归十有八九是去找夏清渊了。
今日的收网他只把所有的安排告诉了阮今朝一个人,夏清渊能逃,肯定是阮今朝泄密了。
能让阮今朝来和他对着干,夏清渊还是一如既往的让他厌恶。
夏清渊不否认是阮今朝放过她一马。
“沈世子觉得,我没有全身而退之前,会把东西都全部交给您?”
长街之上,二人对立。
而后沈简点点头,“成啊,既然夏老板要谈,本世子就奉陪。”
佟文拧眉,“世子爷——”
沈简看佟文,折扇轻开,凑到他耳边,“好生回去,别和人打架,回去就说我被夏清渊给绑了,把我说的惨一点。”
佟文:……
世子爷这图的什么啊……
目送单枪匹马跟着夏清渊离开的人,佟文迈开腿就朝府邸狂奔。
与此同时另外一头,阮今朝正趁着沈简不在,和司南看着夏清渊给出来的账本。
司南抖了抖算盘,就道:“这东西交出去,王氏娘家恐怕要被锤死。”
阮今朝合上账册,否认司南的话,“想什么呢,不过是银子罢了,而且数目咬咬牙没准还能填不上。”
她顿了顿,带着一丝不解气,“更何况眼下我是贺家的儿媳妇,许多事情同我扯上关系,皇家的人总是有些忌惮。”
“总之,没有能让陛下将王家抄家灭族的把握,这东西还不如留着,日后在谋划。”
司南觉得有理,忽而促狭的看阮今朝,“还有,你把这东西藏着,沈简知道了,怕是能吐血给你看。”
沈简这一路可对这人一个字都没隐瞒,倒是这人先孙子了一把。
“我咬死了不认就成了,他又打不过我。”阮今朝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
司南啧啧两声,“眼下就抓些虾兵蟹将回去也勉强算是让贺瑾交差,秦宁儿那头我派去的人也没抓到踪迹……”
“能抓一定要抓,她手里或许有能给李明薇一屎盆子的东西。”
司南点点头,随即唏嘘,“还别说,这两个倒是有趣,一个是你王氏娘家的洗钱走狗,一个是李明薇敛财的聚宝盆。”
阮今朝看外头闪电划破夜空,笑意森然,“京城那些人才不会去管前线死了多少人,只要没有兵临城下他们依旧纸醉金迷醉生梦死。”
“夫人不好了,夫人出事了,夫人出大事了!”
看佟文乱滚带爬的进来,阮今朝吓一跳,“怎么了,贺瑾死了?”
“不是,是世子爷,世子爷被夏清渊绑走了!”佟文抓着阮今朝裙摆。
“谁被绑了?”阮今朝错愕。
佟文急的不行,“夫人,你快点去救救我们世子爷啊,我们世子爷身子骨不好,这大冷的天,你听还打雷了呢,世子爷要是被雷声吓到是要出事的,我家世子爷和夏清渊又不对付,万一吵起来……”
“他好端端的怎么被夏清渊给绑了?”阮今朝呆住了,把佟文拎起来,“你别哭,你们的人呢?”
佟文呜咽,“都给贺少爷了!”
阮今朝差点一个倒仰,她看司南,急道:“快去找,要活的!”
司南嗯了一声,疾步走了出去。
佟文是真担忧沈简,“夫人,我家世子爷柔弱不能自理,怎么大的雨淋一淋真的要死人的,你说会不会被夏清渊那孙子又给打一顿狠的啊?”
“呜呜呜,我家世子爷长怎么大第一次出远门,若是有个一二,家里的老太太,太太都是要跟着去的,夫人,我家世子爷待你那么好,你不能不管我家世子爷……”
“你能不能闭嘴!”阮今朝一嗓子给他吼过去,“你没把人看好,倒是来给我叫嚷了!”
她在屋中徘徊两步,吩咐佟文,“这件事不要告诉沈杳明白吗,我会把沈简找回来,你现在去找贺瑾,先去把口供给窜了,免得在沈杳跟前说漏嘴。”
阮今朝着实无言。
夏清渊简直有病,放他一条生路还敢来抓沈简了。
这两个人到底有什么仇,非得死一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