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稍微等等。”秦宁儿叫住二人,走上去挡在二人跟前。
她道:“在这里遇到二位倒是节省些功夫了,原定明日的宴请,因着清渊有事,改到了初五,今日才开始派人去各家说呢。”
沈简迟疑了下,正想问两句内情,秦宁儿火候还不够,容易套话,结果阮今朝已代为点头,“好,帖子送到府邸我们自会知晓,不劳烦秦老板特意拦路来说了。”
她将拦路两个字咬的极重。
“二位初来雍州,不若同我们同游吧。”秦宁儿开口,目光回到沈简脸上,“这寺庙我家是有单独的别院的,您妹妹头一次在雍州过年,尝尝这处的斋饭也是不错的。”
阮今朝正要拒绝,沈简已经道:“那就多谢了。”
阮今朝顿时不悦,站在原地根本不配合的。
沈简走了两步回头看埋在人堆的人,顿时拧眉。
秦宁儿就道:“我到觉得尊夫人有些小性情,着实可爱,估计是要沈老板去哄着才肯走呢。”
沈简干干笑了笑,走回去看她,压低声音问她,“你又闹什么?”
见他要拉自己的手,阮今朝立刻躲开。
“你去啊,你答应了我又没答应。”阮今朝抱着手,“上次和人家吃饭换衣裳,今日就是别院私会了,去吧去吧,我就不打扰二位了。”
“千朝,你乖一点,别在这里和我闹。”沈简握住她的手不许她挣开,“你不是觉得秦家有不对劲的地方吗,这阵仗她们姐姐妹妹的怕都来了,正是旁敲侧击的时候。”
“不去。”阮今朝挣脱开,看秀荷,扬起下巴,“走,咱们自己玩去。”
阮今朝逆着人流离开,秀荷在人堆里头穿插,好不容易把人拽着,“夫人,公子没跟着来呢,咱们跟着过去吧……”
刚刚沈简脸都阴沉沉都滴出水了。
阮今朝怎么敢给沈简甩脸色的,“大过年的夫人就给公子些面子好不好?”
“凭什么给他面子,这一路我给他的面子还少了,我卖他那么多面子,也没见她给我两个面子。”阮今朝哼了一声。
鼻尖闻着响起,她抱着手朝混沌摊子走,“过去做什么,给他们两个守门,那我更愿意吃饱了去抓奸。”
摘月跟着旁边,总觉得从这话里嗅到了其他味道。
她眨眨眼,“夫人呀,你是不是很不喜欢秦家姑娘和公子在一起呀?”
这次沈简回了京城就没好生歇息过,弄完手中的事马不停蹄就要回雍州,府邸老太太不放心他的身体,结果沈简谁都没管拽着贺瑾就离京了。
被残忍丢下的沈杳还是偷偷摸摸跟着来的,沈简嘴上是不放心她一个人回京城才把她带着的。
可她却觉得,这怎么看,都像是想要赶在年关回来陪阮今朝的。
“你要吃?”阮今朝看摘月看她的眼神颇为古怪,“别站着了,坐着吧,搞得我虐|待你一样。”
相处了不少日子,摘月晓得阮今朝内里是极其好说话的主子。
“夫人,你觉得咱们家公子如何?”
“你家公子什么德行你还问我?”阮今朝嘲道,掰着指头,“有病,娇气,霸道,听不懂人话,还爱作死,一句话总结,贼他娘的欠揍。”
摘月:……
这明明问的是她对沈简有没有意思,这怎么就回出了另外一个意思了。
阮今朝好奇,“沈简是不是从小都没挨过打的,嚣张死了。”她随即煞有其事的说,“罢了,你们京城里头,似乎是长得好看做什么都是对的。”
摘月:“夫人,我们家公子就在您跟前……”
她咳嗽了两声,伸出食指和大拇指,微微打开了一点点缝隙,“就在你跟前纨绔了两份,其他姑娘他看都不看一眼的。”
“我呸,他鬼的纨绔,等我和离出京那日,非揍他哇哇叫。”
摘月汗颜,感情沈简没被打,是因为沈杳和贺瑾的面子。
贺瑾同沈杳一玩就找不到人,只是吩咐了个小丫鬟来说二人自个回去,阮今朝想着来都来了,上了香就吩咐摘月去找沈简。
结果沈简让她跟着去吃饭,阮今朝盯着佟文,“吃饭,吃你主子的丧宴?”
佟文都要给她跪下了,“您别老诅咒我家公子啊!”
阮今朝摇头拒绝,“我不去,我自己回去了。”
佟文擦汗,“公子说了,您一定要去的,您不去他会骂我的。”
“骂你?这些年你还没习惯?”阮今朝坚决不奉陪。
佟文就道:“夫人,还有两三个您认识的太太们呢,黄家太太也在呢,说的三缺一,下午就差您了。”
一听打牌九,阮今朝眼睛就亮了。
这群有钱人傻的阔太太,就是肥羊啊,天上掉钱不要就不对了。
“走吧,带路,咱们打牌九去。”
佟文吐两口气,心道沈简还真是了解这人。
在寺庙吃了饭,阮今朝就被拉上了牌九桌子,等着抬眼已经月中天了,回到府邸,就见沈简还没回来,倒是沈杳拉着看今日败家买回来的东西。
等着回到屋子,勇叔才问,“你派人去找沈简没有啊?”
“找什么找,那么大人还能掉了?”
勇叔不可思议,“人家身子骨就不好,也没什么战斗力,佟文除开哭还能干什么,大晚上的多不安全?”
阮今朝就道:“我在牌九桌上打听到了些漕运的事,沈简就去谈事了,他说的谈事的地方不适合我去,就不带我了。”
勇叔啊了一声,蹙眉道:“那岂不是他更不适合了?”
阮今朝不解,勇叔就道:“那些烟花之地的味道,沈简闻着岂不是要死?”
相处这段时间,勇叔对沈简的最高印象,只能用干脆形容,说倒就倒,说要死就要死丝毫不含糊,一点准备都不给人,吓得他胆颤。
那把晕死过去,他都在寻思要不要带着阮今朝跑路去找阮贤了。
“反正是给他妹夫办事,我本说让贺瑾去的,他非不放心要自己去,我能有什么办法。”阮今朝散了发髻,看一副担忧相的勇叔,“他惜命的很,不必管他。”
又有佟文十二个时辰跟着,能出什么事。
这次估计还带了不少暗卫过来办事,勇叔简直是瞎操心。
“你这孩子,人家这段时间对你多义气的,你个没良心的小丫头,大晚上把人丢外头。”
阮今朝深吸口气,“我哪里不讲义气了,他昏迷的时候我整整守了他两日没合眼,两日!”她强调的比了两根手指出来,“他养病的时候,我还天天给他做饭,我还没找他邀功!”
“你就仗着沈简好说话。”
“你眼瞎了,他好说话个屁!”
“你不惹人家,人家会说你,你成日不是问候人爹娘就是祖宗,还冒犯人家大爷,人家都没和你计较。”
“你还邀功,还不是你叫人过来看给吓晕的,沈简说你不讲理,还是有理有据的。”
看着胳膊腿超外拐的人,阮今朝指着门,冷漠开口:“你出去,我要睡觉了。”
“你还真睡了,沈简说你没良心也有道理。”
阮今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