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也横七竖八倒了不少人,酒楼的老板早就把客人弄走关上了大门,战战兢兢的盯着一行人,大气都不敢出。
沈简被勇叔拉着出去,回头看了眼蜷缩在地上的人,挑衅的抬了下眉宇。
上辈子,这狗东西没少阴的阮今朝给他动真格的。
他这也算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了。
“姑爷还看什么呢。”勇叔看沈简没跟着来,回头去找他,“姑爷别怕,姑娘出手有保证的,铁定给你报仇雪恨了。”
沈简将手里的帕子丢到地上,用看蝼蚁的眼神盯着夏清渊。
他无声的启唇。
“和我斗,下辈子吧。”
夏清渊迷茫极了。
他承认他对阮安玉起了两份占有的心思,但都是男人,沈简此举是否娘们了些,把黛黛轰出去,就开始砸屋子,最后给了自个一拳。
听着外头的动静,举着个花瓶朝他脑门送,自个砰的朝地上倒。
阮安玉居然还信了。
这姑娘,沈简怕不是骗来的。
沈简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图个什么?
***
马车上沈简看给她上药的人,是真疼的呲牙,“能不能轻点。”
“你是不是有病,打你不知道跑?”阮今朝扳着他挂彩的俊脸,真的是说他了。
“你打得过人家吗?人家屁事没有,你都飞我面前来了,你知不知道我在晚点来,我就只有给你烧纸了。”
“还真是守身如玉了,人姑娘陪着你睡,你还闹的厉害了,下次再这样你就睡了吧,你个大老爷们怎么比大宅门的闺秀都把清白看的重要的。”
她还是觉得很不可思议,“邪门了,照理你们两个都是读过书的,好端端怎么就动手,你们两个说什么呢?”
阮今朝捧着他的脸,怜惜极了,“沈简呀,你知不知道,你全身上下拿的出手就这张脸了。”
沈简推他脑门,看她眼底泛起的心疼,想了想,就问,“你这是心疼你夫君这个人,还是心疼我这脸。”
“肯定是脸啊。”阮今朝不假思索,“我心疼你做什么,你人又不是我家的。”
“滚。”
“你别动,一会儿扯到伤口了。”阮今朝道凑上去仔细看了下伤口,“不深,回去冰敷下明日还是剥了皮的青蛙,伤口也小,好好养两日就没事了。”
她拍拍男人的肩,“别怕,即便真的破相了,也还有个世子的头衔。”
“你不会说话就闭嘴。”沈简摸着嘴角,嘀咕,“疼死了。”
“不会破相的。”阮今朝拍拍他的手背。
“这趟简直赔大了。”沈简惆怅,下巴落到她肩头,戳她太阳穴,“阮今朝,你怎么赔我?”
“管我屁事,找你妹夫要补偿去。”阮今朝不含糊,“我都说让你自个收账去,你非要跟着掺和,你个京城的地头蛇跑到雍州还想当龙王爷了,我看你是飘了。”
看他惨兮兮的模样,阮今朝难得温柔两份,眉眼一弯如同月牙,“好了,不是还守身如玉着嘛,以后你走到哪里我都跟着你好不好?”
“我稀罕你跟着。”沈简双手环着她,垂眸叹息,“看我怎么惨,晚上就别让杳杳做饭了。”
阮今朝看他,“贺瑾成日想衩裙,你成日想吃饭,还真不是一家人不进一门,一点上进心都没有。”
她撩开帘子道:“喏,外头还有个美娇娘等着你收房呢。”
撩帘子的手被狠狠一打,阮今朝笑了出来,“哟,还不好意思了?”
腰间被狠狠一掐,阮今朝满讨饶了,“好了好了,我错了我错。”
她见男人眼里都能放出冰刀了,捧着他的脸揉了揉,“我回去给你下饺子好不好。”
她小声道:“世子爷不气了啊”
世子爷别头,“哼。”
***
闹了一场,黛黛勉强进了门,身边还跟着个邱妈妈。
沈杳和贺瑾看沈简挂彩回来,对视一眼,心如擂鼓,在阮今朝面前大气都不敢出。
阮今朝觉得他们目光不对,“你们不要乱想,不是我打的,我打了我会认的。”
沈杳,贺瑾:……
阮今朝看二人眼神更怀疑,好笑的不成,“是他自己和人打架没打赢。”
她说着吩咐贺瑾,“给你姐夫带回来的姑娘选个院子。”
贺瑾目光不善盯着黛黛,哼了一声,“走吧。”
不一会邱妈妈就回来了,对上首坐着的阮今朝表示不满,“夫人,您给黛夫人选的院子是否太偏僻了些,老身瞧着离着公子的地方远的很。”
阮今朝懵了,“黛夫人?”
邱妈妈高傲极了,“我们夏老板送出去来的姑娘,都是要尊称一声小夫人的。”
阮今朝哦了一声,笑看邱妈妈,“那成啊,不若这样,把我那院子收拾出来,才配得上你们二人不同寻常的身份。”
黛黛惊诧,短暂的相处她大概能明白沈家应该是阮安玉说的算,特别她脸上还疼着。
她低声拒绝,“没事的,妾身哪里都能住的。”
邱妈妈不乐意了,“黛夫人这话都不是这样说的,你要方便照顾公子,自然是要住的好些的。”
阮今朝深深看了邱妈妈,吩咐道:“司南,摘月,去把我院子的东西收拾了。”
黛黛被邱妈妈带着偌大的院子里头,整个人都害怕极了。
她气恼的坐在椅子上,“邱妈妈,今日怎么能那样同夫人说话。”
邱妈妈是半路被叫来的,压根不知道酒楼里面发生了何事。
她给黛黛递茶,“你要记住,你的使命就是让沈公子把你看得比他那位夫人重要。”
“世间哪有惧内的男人,不过是宠的太过了,让你学的东西都好生记记,晚些时候好好伺候沈公子,需得让沈公子对你流连忘返,明白吗?”
黛黛犹豫了小会,“可我觉得,公子不会来我这里的……”
“你懂什么,男人吗,总是不想承认自个好色的,你既然进门了,送到嘴的肉哪有不吃的,即便夫人在娇艳夺目,看久了自然要换换口味的。”
邱妈妈宽慰,“不过这位沈夫人凶悍的很,你在沈老板面前,定然变成绕指柔可懂?”
黛黛点点头。
她还是很期待的,毕竟雍州这边的规矩,她既然做了妾室,今夜就是她的洞房花烛了。
只要沈简愿意来,她还是很有信心能把人留住的。
贺瑾预备安置黛黛的院子在最南边,着实偏僻,眼下摇身一变就成了阮今朝的院子,从这里走到正堂去都要两刻钟的功夫。
收拾完毕,沈简倒在床榻,勇叔递给他冰块敷脸。
司南端着药进来,难得说了句人话,“喂,要不要带人给你揍夏清渊顿好的?”
“罢了。”沈简很平静,“穷寇莫追。”
司南嫌弃,“打架还讲风度,难怪打不过。”
晚间吃的饺子,阮今朝包了一个下午,陪着沈杳和贺瑾吃完回来,才给沈简下了锅,被揍的人睡了一觉舒服了许多。
吃着饺子开始就道:“今日你怎么没把夏清渊杀了。”
“你怎么没把他杀了,我记得你身上是有护身的匕首的。”阮今朝见外头下起大雨,把支着的窗户关了起来。
她说着,才发现指尖沈简送她的戒指不见了。
她看了指尖半晌,那头沈简猛然剧烈咳嗽起来。
动静之大,将勇叔佟文摘月都给吓了进来。
“嘛呢嘛呢怎么又打起来了!”
“夫人,公子都这样了你就别和他计较了!”
“公子,好端端的您怎么又惹夫人生气了。”
冲进来的三个看沈简咳的脸色青紫,楞的不成。
“怎么了怎么了?吃个饺子你怎么激动做什么。”阮今朝忙给他倒水。
沈简拽着衣领最后脸色青紫咳出来个小东西。
佟文捡起来,“这不是您卖给夫人的戒指吗?”
阮今朝看沈简投过来的眼神,使劲摇头,“我没有,我要弄你至于搞阴的吗?你也是运气,那么多个,就给你吃到了,不是没死吗,别怕别怕。”
她把手指上空空的指环取下来,“要怪你怪你买的太便宜了,你多给我花点钱,必然不会成这样。”
沈简被她激的咳嗽不断,“阮今朝,我看你就是故意的!”
“不是,我没有!”
“你就有!”
“让你怎么抠搜,舍不得买个好点的,老天爷都替我鸣不平。”
“你收的时候可不是这德行。”
勇叔从中调和,这个才按下话头,另外一个立刻追着骂,这个不骂了,另一个又开始刻薄讽刺。
勇叔最后一嗓子出来,“都给我闭嘴,你们两个人能不能有一个不说话的!能不能同时给我个面子都安静一会儿!”
加起来都能五岁吗!
能不能有五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