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今朝掐他,“我发酒疯要砍人的。”
沈简才不信,他又不是不知她醉酒就是团棉花,端起架子,“不求就自己喝。”
“罢了,这杯我提沈夫人喝了。”夏清渊到了酒水,同可帕米哈说,“你何必为难人家夫妻二人。”
困局破开,夏清渊朝着阮今朝投去柔笑。
阮今朝凑到沈简耳边,“你看看人家,亏得还是我夫君。”
沈简不悦的看夏清渊。
哪里都有这狗男人。
前世拿着他现成的好去讨好阮今朝,阮今朝受的是他的好,还把他给骂的狗血淋头引得他差点口喷鲜血。、
他次次明里暗里收拾夏清渊,都能被这狗男人不经意间去阮今朝面前卖惨!
让这狗东西滚,阮今朝又来骂他,本来他是想忍了,夏清渊冷不丁就不知从哪里冒出来,开口就是——
“阮姑娘莫要为了在下同世子爷更深嫌隙了,在下没有办好事,天下那有白养闲人的主子,世子爷到底也是男子,怎么能同阮姑娘在闹事大吵大闹,并非君子所为。”
越想越气。
此仇不报,他这辈子很有可能要被气得折寿十年。
阮今朝就是典型的聪明一世糊涂在夏清渊身上,对着他处处透着精明一副把他算死的手腕,对上夏清渊同情心蹭蹭蹭的泛滥。
“怎么了?”阮今朝感觉他不对劲,“这菜你不都挺喜欢吃的吗?”
沈简摇着扇子,“听谁说的,不喜欢。”
阮今朝哦了一声,“那我自己吃。”
“娶你这媳妇简直家门不幸。”沈简掐她脸,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思,“除开花我钱你还会做什么?”
阮今朝被他掐脸,疑惑看他,“我也给你买了啊,你身上这衣裳我给你选的。”
沈简又好气又好笑,屈起两指轻敲她的脑门,“拿我的钱给我买衣服,要我记你的好,你这买卖做的太好些。”
“成日斤斤计较。”阮今朝剥好虾塞他嘴里,“吃吧,半夜饿了没人管你。”
宴会上推杯换盏,沈简照旧受不了鼻尖的香气出去透气。
司南跟着他出去,沈简使劲扇风,催促他,“快去办事。”
“都办完了。”司南从怀里摸出账本。
两个人逗趣说话,全程目光都集中在二人身上,压根没人注意他消失了。
沈简是知道阮今朝身边最受器重的侍卫就是这个司南,一众侍卫的头子,曾经他不过是说了这人几句,一碗豆花直接扣在他脑门上来。
他飞快地将账本翻查,丢到司南手里,“物归原处。”
司南有些不愿意,“晚些去。”
沈简好笑,“怎么,我还能把她给怎么了?”
司南也知手里东西的重要性,踟躇道:“她不能沾酒,若是避不开沾了,你莫要把她丢开了。”
透气片刻,沈简才进去,就见阮今朝已经半靠着桌案上了,一副软趴趴的微醺模样。
他拧眉过去,临到口的连名带姓拐了弯,手落在她肩头,“夫人?”
阮今朝被他一摇,脑袋就朝他身上耷拉。
见此,夏清渊就道:“喝了些花露来,算是果水了,想不到夫人三两杯下去,就晕了。”
可帕米哈哎了一声,“沈夫人亏得还是在接壤塞外之地长大,居然如此不能喝。”
“岳丈家宠她的厉害,因此不许她过多饮酒。”沈简解释,拍了拍她的脸,“夫人?”
阮今朝揉着眼侧,神志不算模糊,“没事的……”
“看了沈夫人是醉了,来人,带沈夫人去旁边休息,莫要怠慢了。”夏清渊开口。
沈简将人半抱半搂起来,把人灌醉套话的小伎俩还逃不过他的眼。
他警告意味的盯着夏清渊,“我的夫人,夏老板还是不要太过关心的好。”
将人带着出去,沈简看她还没醉死过去,戳她眉心,气恼道:“知道自己不能喝还喝!”
阮今朝不乐意的打开他的手。
佟文小声,“您别动手啊,一会儿留印了,司南侍卫瞧着不好。”
阮今朝是吼的厉害,从未动过沈简一根头发丝,即便打也是闹着玩的,司南那人看着懒洋洋的,给人的直觉就是不好惹。
阮今朝已经醉的不着五六了,到了无人处,沈简就不许她在靠着了,扯着她的手一路走着。
忍不住说教她,“我看你是真的要献身了去,不能喝非要喝,怎么,见着姓夏的长得人模狗样,想要收到床帐中去了?”
阮今朝咕哝,“你胡说什么,你不在了,好多人来敬我的酒,估计是以为你得了夏清渊的脸。”
“都是这两日对我不错的女眷,我推拒一二,可不能推拒三四吧,还是夏清渊好心给我拿了花露来,我闻着没什么味道,才喝了一点……”
“夏清渊还帮我回敬了几杯呢,看看人家,在看看你,哪里有做人夫君的模样!”
这话惹得沈简把人丢开。
阮今朝被一推,就落在了湖上游廊的横座上。
她觉得晕晕乎乎,“你这人怎么老怎么凶,以后谁愿意给你做媳妇呢,你看看人家夏清渊,还帮我挡酒,你还和我动手,以后谁要给你做媳妇的……”
“好,那你就找夏清渊去吧。”
沈简大步超前走,佟文犹豫了两下,还是追了上去.
“公子,使不得呢,好歹现在您也是做夫君的,如何能够把夫人丢到一边不管不顾的?”
“若是司南侍卫晓得了,回来肯定不是个好说话的。”
“司南走的时候,公子也答允了要把少夫人照拂好的。”
佟文觉得沈简行事不对,阮今朝明显是真醉了。
“怎么冷的天,夫人一个人呆着,哪里又临着水,若是跌下去了怎么办?毕竟喝醉了啊。”
沈简气得头疼,“再闹我就把你溺死。”
佟文硬着头皮继续,“公子,咱们夫人多好看,倘若被人给瞧着了,若是出个一二,您岂不是自己给自己带绿帽了……”
“而且这几日夫人对您也很好啊。”
沈简呸,“她好个屁,你那只眼睛看着了,抠下来我给你洗洗。”
佟文掰着手指,“夫人把您照顾得好多,这几日您没咳嗽过一声吧,而且买东西都是给您或者二姑娘买,她除开买了点零嘴,还是用的自个的铜板,再则,您还睡了人家——”
沈简惊呆了,驻足拿着折扇给口出惊人的佟文打了上去,“睡了她,你那只眼睛看着了?”
“同床共枕了,意思差不多吗……”佟文很小声。
他随即叹了声,“成,那就算小的多嘴了,公子回去罚小的吧。”
“那公子不想管就不管了吧,少夫人如此有良心的对您,虽然身为您的假夫人,那也是尽职尽责。”
“公子却要把醉酒后手无缚鸡之力之力的少夫人,丢到那种人人可以触碰到的地方。”
佟文痛心疾首,“阮元帅在前线为了大宜浴血奋战,指不定今夜过来,自个的独女,就这一个掌上明珠,就要蒙尘了……”
“你闭嘴!”沈简拿着扇子狠狠砸佟文,“你拿了她多少好处,我是缺你吃还是少你喝,还是按时给你发月例,胳膊腿朝外拐的挺舒服的。”
看人掉头回去,佟文才是吐了口气。
他自小跟着世子爷长大,沈简素日对谁都是冰块脸,即便是沈杳眼下也是多了些耐心,对阮今朝,分明就是有些在乎的,每日话多了几簸箩不说,还许阮今朝在面前胡闹。
再说靠着湖边横座的阮今朝,感觉到了脚步声,才慢慢睁开了眼,对上的却不是熟悉的眸子,深深的拧眉起来。
“沈夫人是喝醉了?”
阮今朝看慢慢朝他脸颊靠近的面孔,手臂撑着脑袋坐了起来,“夏清渊?”
“您家夫君呢?怎么把你一个人丢在这里了,着凉了都是小事,我找人好生伺候你就成了,若是不慎掉水里,可怎么好?”
夏清渊目光柔和,语调温柔。
阮今朝这样的女子,很少有男人不动心的。
夏清渊自然,在对付女人一事上,他是游刃有余的。
指腹慢慢的朝着姑娘绯红的脸颊而去,倾身而去。
冷厉的声音划破。
“夏老板这是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