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今朝同不少在院子闲逛的人招呼,谢家三兄弟轮着给她引荐,将每个与她打照面的话家世背景告知的极其详细,诚然前世已经知道的不少,但这样指根溯源的听了大半日,还是所得颇丰。
待着吃了午膳,谢家三个少爷就有事走了,阮安玉同谢家长辈打了招呼,依旧保持素日习惯回院子睡午觉。
她记着时辰睡了一个多时辰就起身,推门走出去,映入眼帘勇叔欲言又止的的神情。
“怎么了,我又没睡过头。这幅模样做什么?”阮安玉顺着勇叔的目光看去,就见在屋檐下站着的贺瑾,还有沈杳。
阮今朝莫名有种不好的预感,问跟着跟着来的司南,“……怎么了?”
司南抱着手瞥过脸,强行镇定的咳嗽一声,“这也不能怪我,人有失手马有失蹄的,我也不能一天十二时辰都跟着贺瑾……”
阮今朝手里摇着的小折扇晃动越发的小,“什么意思?”
贺瑾上前,拉了下她的衣袖,“阮姐我们要不然进去说吧。”
“别扒拉我!”阮今朝瞪他一眼,吐了口气,手中折扇一合指着他面门,“趁我现在睡醒了心情不错,你最好别吞吞吐吐的,看的我想揍你。”
“是,是我同贺哥哥私下说话被人瞧见了!”
倒是旁边的沈杳一句话把事情说圆了。
“什、什么?”阮今朝声音拔高,眼神勃然带怒,将就小折扇朝贺瑾招呼去,“我之前不是警告过你,今日不要和沈杳单独见面的,来的都是你家亲朋贵友……”
贺瑾抬手护着脸,“不是,你先听我给你解释。”
“解释,有什么好解释,即便是有人给你挖坑,你不也跳了,人傻怪坑深,说的就是你!”
“私会私会,干什么都马马虎虎的,找姑娘你到浑身是劲的!”
“你是不是见不得我闲几日的,非得给我找事!”
说一下打一下,虽然不重,贺瑾也被她揍得抱头躲。
“姑娘你先别生气啊,别动手啊,别打脸啊,一会儿看着了指不定传出什么!”勇叔赶紧来劝,挡在两个人中间。
见举着折扇生气的人,他着急的说:“姑娘,现在得想想办法把事情盖过去,不然您也要跟着丢人的。”
“私会私会,我看你们两个是私会成瘾了!”阮今朝小折扇朝沈杳脚边砸去,“你哥哥惯着你,别指望我给你擦屁股!”
她掉头朝着屋子里头走,不理会勇叔嘴里的话,“我有什么办法,谁惹得祸事谁去收烂摊子,我什么都没做错,我招谁惹谁的,滚滚滚,都给我滚!”
贺瑾前脚着进去,后脚就有东西砸到脚边。
紧跟着屋内东西摔碎的声音此起披伏。
勇叔僵硬在原地,知道阮今朝是真的生气了。
沈杳胆子本来就不大,被吓得肩头颤颤,司南安慰他,“她这人脾气悍的很,沈二姑娘见谅,她闹完就没事了。”
话音才落下,外头进来个人。
沈杳看进来的人,眼泪就啪嗒啪嗒的开始掉,轻咬贝齿,“哥哥,我不知道的,我不是故意的,我错了。”
沈简拍拍妹妹的肩头,“不碍事,哥哥不是来了吗。”
“可是阮阮姐好像很生气。”沈杳朝屋子里头看,“她刚刚发了好大的脾气……”
勇叔哎哟喂的调门平地乍响,兄妹二人就看贺瑾被拎着脖子丢了出来。
阮今朝看又来一个,着实没好脸色,瞪着坏事的贺瑾冷冷说:“你找我做什么,你不是沈简带出来的吗,找他去啊,找你大舅哥去,我和你没关系!”
贺瑾踉跄差点滚下台阶,看进去的人,着实被吓得不轻。
司南不知何时跑到安全的地方,同吓傻的贺瑾说,“她这还算好的,至少闹出来的,回头你惹得她就冷着个脸,就恕我先跑了。”
贺瑾:……
这还算好的,屋子都被砸的稀巴烂。
“都什么时候,你还说风凉话!”勇叔骂司南,朝里面轻唤,“今朝啊,闹归闹,还是得把事解决了啊,好歹是在贺家的地皮上,你怎么说也是大少爷名义上的夫人。”
“不去不去不去!”阮今朝回了屋子抬手就把发髻散了,“就说我不舒服在睡觉,把人都给我轰出去!”
沈简安抚妹妹两句,跟着贺瑾朝屋子里面走。
“你进来一只脚我断一只,你只管看我敢不敢!”
贺瑾顿时怂了,沈简很蔑视的看妹夫,“出息,她断一只我给你接一只,怕什么!”
贺禁不可思议,随即突然脑子一转。
他抬手一把将沈简狠狠朝里推了进去,飞快退出来,抬手“砰”的一声就把门给关上了。
沈杳最先回神,惊讶,“贺哥哥,你干嘛,阮阮姐要是把我哥哥打死了怎么办……”
里面顷刻就响起砸东西的声音,以及阮今朝不客气的谩骂。
勇叔吓得不轻,也怕进去挨了打,拍着门,又急又怕。
“今朝啊,给勇叔个面子啊,沈简不能杀的,真的不能杀的,你有气用死物出气啊,别拿活人,就算是活人,沈简不成的啊,他算是半个皇亲国戚了!”
贺瑾想法简单的厉害。
培养感情吗,关在一个屋子就好了。
若是这点怒火沈简都不能习惯,日后怎么能好生相处呢。
诚然今日这事是他不对,他还不信有什么事情是沈简搞不定的。
司南倒是干脆,瞧不起哭爹喊娘的勇叔,“杀了就杀了,多大是事情,反正这里也没几个证人,我一刀都弄死就好,或者放把火,毁尸灭迹。”
“你能不能闭上那张鸟嘴,元帅让你来看着姑娘,你倒是好,什么都不管不顾的!”勇叔骂司南,“看个人都看不住,出去别说是阮家军出来的!”
司南闭了嘴,别着头望天,一副局外人的架势。
勇叔还在拍门,苦口婆心,“朝朝啊,朝朝啊,听勇叔的话啊,不能把沈简弄坏了啊,不好赔的啊,他真的不禁打的,朝朝你听着我说话没有……”
屋子里头,满地狼藉,沈简躲着角落,心中数了十个数见没有东西砸出来,估摸着内间也都砸干净了。
他才咳嗽了一声,摇着扇子探出半个脑袋朝里头看。
阮今朝火气燃的旺盛,此刻正坐在梳妆台前,把脑袋上的簪子一根根扯掉。
她绝对不要出去,今日外头再乱都与她无关,果真是对贺瑾太好了,都敢胡作非为了。
见过来的沈简,她狠狠把手边能丢胭脂水粉簪花耳坠都给男人砸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