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杳压根就没多想,她知道贺瑾和阮今朝是假夫妻,且沈简日日都要花一个时辰来开导她,生怕她自个暗地钻牛角尖。
她只是惊奇自个哥哥怎么把人抱着了。
她这哥哥冷漠的厉害,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即便路上真的有人死他面前,他估计也默默走开。
贺瑾低声,“可能是怕你误会,因此才抱着的。”
“可他抱着,我更误会啊。”沈杳小声,眨眨眼,“我哥哥什么时候抱过外头姑娘的?”
贺瑾沉默了下,憋出一句,“……大抵觉得阮姐漂亮,勉强能亲手一抱吧。”
毕竟,他目光落到后面的三个侍卫脸上。
东雀咋舌,骂骂咧咧,“他娘的,这小白脸不是吃咱们姑娘豆腐吧!小爷非砍了他的手!”
勇叔捂他的嘴,“德行!人家还好心替咱们姑娘喝了酒呢!”
抱着刀的司南掏着耳朵,很是无所谓,“抱抱就抱抱,多大个事,搞得沈简贞洁烈男似的。”
贺瑾和沈杳唔了一声,异口同声,“勇叔,阮姐不能喝酒吗?”
勇叔啊了一声,把暴躁的东雀脖子捏着,和两个人解释。
“对啊,大夫说咱们姑娘命里不带酒,小时候不慎喝了几口,命都差点没了,怕是刚刚咱们都不在,陛下或者皇贵妃敬酒了,不得不喝。”
沈杳挽着贺瑾,和他咬耳朵,“刚刚大殿里头哥哥肯定是专门那样说,好替阮阮姐挡酒的,他一向机敏聪慧,怕是察觉到阮阮姐不想喝了。”
贺瑾也突然想起正事,“我问你,上上个月初八晚上,沈大哥可在府邸?”
沈杳眨眨眼,“哦,那夜哥哥出去了,天明才回来,还被祖母臭骂了一顿,问他做什么去了也不开口。”
“我给你讲……”贺瑾贴着沈杳耳朵絮絮叨叨,看沈杳震惊收缩的眸子,坚定道,“真的,不骗你。”
“所以第二日贺瑢的外室,其实是哥哥和阮阮姐帮我们了?”沈杳忍不住鼻子酸,眼尾一抹|红,“哥哥那夜回来还病了好几日呢,原来是替我谋划去了。”
贺瑾搂着沈杳,淡淡道:“所以你不要多想,我和阮姐什么也不会有。”
“快些走了,再过一会儿陆陆续续就有人出来了。”抱着阮今朝的人回头催促散步的二人,“非得在这里说话才行?”
“哥哥是抱不动阮阮姐了?那让贺哥哥抱吧。”沈杳上前,“我不会吃醋的。”
沈简并未理会,朝着宫门去。
贺瑾和沈杳就跟着沈简后面,一路无声。
直到要出宫门了,贺瑾才上前,“沈大哥,被人瞧着不好,我来抱吧。”
阮今朝是真的很轻,沈简其实一只手就能承受她,抬手把他把着自己脖的手拿了下来。
凉风习习,阮今朝晕晕乎乎睡了一路勉强能张开眼了。
见到贺瑾对她笑,忽而脑袋一缩,将沈简抱得死死地。
“鬼……”
很小声,但沈简听到了。
他对阮今朝重生的可能更加笃定了起来。
在阮今朝的长久的记忆中,贺瑾和沈杳早就是死人了,与她而言和鬼是没有区别的。
贺瑾才是懵的不行,也不含蓄,抬手就要把人抱过来,“阮姐我带你回家了,沈大哥身子不好,一会儿被你压坏了。”
跟着的沈杳清楚的看到,自个哥哥单手就把人抱着,另外一只手若有若无拍了下阮今朝的背脊,如同安慰。
似乎还低头与她耳语了什么,她想努力听听,字眼已被风吹散的无影无踪
阮今朝的确是喝懵了,在她更加长久的记忆中,贺瑾早就消失在人世了,鬼来抱她,她要伸手就怪了,因此两手圈着沈简脖子就是不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