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宫人通报她的名讳,阮今朝抬起眸子,任凭所有人打量过来的目光。
前世她就很清楚的明白,她在京城属于异类,边塞长大的蛮横粗鄙女,难登大雅之堂。
正和贵妇人们说话的娴皇贵妃忙亲自迎了来。
她荣宠六宫,皇后之下,位同副后,凌驾三千佳丽之上,协力六宫事权,儿子在前朝前呼后拥,身着八尾凤袍,华贵无双。
“贺少夫人来了。”娴皇贵妃主动招呼。
阮今朝在京城虽众人暗地嫌弃谩骂,明面上却是无人不尊的。
她嘴角微微抿了下,算是笑了,躬身给她行礼,“今朝见过娘娘,皇贵妃娘娘万安。”
娴皇贵妃上下打量,忍不住连连称赞,“真是标志的姑娘。”
可不是标致,眉目明艳神采奕奕,端的是艳丽无双,扬唇浅笑间,周围春色皆是暗淡无光。
美的满堂生辉。
议论纷纷涌起。
“不说阮今朝是个蛮女吗?怎生的如此娇艳的?”
“将门女居然也有长这样的?不说她功夫极好,还曾陪着阮元帅上阵杀敌吗?”
被震惊的不禁是姑娘们,还有男子们。
贺瑢就是其中一个。
阮今朝在府邸大多数时候都不出远门,即便瞧着,也是打扮随意,只能说漂亮,中人之姿偏上。
如今妆容修饰妥当,衣着锦上添花,更显得容貌艳美,当得起绝色二字。
这样的尤物日日在眼前触手可得可得之处,贺瑾居然还想着沈杳那寡淡无味傻兮兮的青梅沈杳。
果真是个只知读书的榆木脑袋。
若他能把这等国色倾城女子压|倒身下,岂不快哉?
且阮今朝手中嫁妆据说恐怖百万,若能全数落到他的手中,这就太妙了。
贺瑢目光一动不动望着那头和娴皇贵妃攀谈的人娇媚之花,恶毒之计转瞬袭上心头。
这时,外头通传陛下驾到,碎碎低语的大殿顿时安静,面朝来人,下跪齐呼万岁。
皇帝李玕璋年过半百,一身便服进来,摆摆手,“都免礼吧。”
随即,他的目光一转,出言询问,“阮元帅家的姑娘呢,可来了?”
在场人心中都腹诽:果真是前线为国征战元帅之女,连着陛下都要多记挂两份。
“自然来了。”娴皇贵妃拉着阮今朝起身上前,同李玕璋说:“陛下看,这不是?”
阮今朝抬眸,目光到未曾停留在李玕璋脸上,反而是落到旁边锦袍男子身上。
——沈简。
他居然也来了。
人群不知是谁打破寂静。
“沈世子也来了?”
无数京城待嫁之女梦寐以求渴望一见的情郎,此刻就这样出现在众人目之所以及。
月蓝莽纹长袍的将他衬托的极其英俊清冷,眉宇含着三分风雪侵的人只敢远观,修长的指握住折扇。
那双如月似星的眸子,幽幽凉凉,若能走近细细看去,倒映的是一张倾国绝色之貌。
本以为阮今朝的颜色已然到了顶峰,沈简的出现无疑得更上一层楼。
阮今朝美的张扬惊艳,沈简俊的如同夜间月华星光点缀,骨子里透着清贵。
光是站在这里静默不语,大殿之中所有宾客再无颜色,唯余那抹浓墨重彩的艳丽与之博彩,抗衡,甚至交相呼应。
一个是艳丽绝色世无二,仙姿佚貌娇百媚。
一个是皎如玉树临风前,自成风骨难笔拓
让人荡魂震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