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瑾声音还在耳边盘旋。
“伯爵府禁闭大门,这女子在门口哭了一个时辰,伯爵府太太的管事婆子才出来,当着围观的众人直接否认了和贺家姻亲,直言这事不知是谁胡乱传的,还专门差遣人,把这女子送到贺府门口继续哭喊。”
阮今朝听了这话,心中着实发笑,只觉沈简还够阴损的。
撺掇娇娇大张旗鼓去伯爵府门口闹,倘若轰走,则会立刻坐实两家真的有婚事。
若不轰,又会让满京城越来越多的人来看伯爵府热闹,只有祸水东引,以请为轰,将这三个烫手山芋丢到贺家手中。
至于贺家呢,若是杀了娇娇母子三人,更加坐实娇娇身份,虎毒尚且不食子,指不定外头的风言风语,会在极短时间把贺瑢推上风口浪尖,让他身败名裂。
若是不杀,也是坐实娇娇母子三人身份,还得承认两个庶出的血脉,无疑是对贺家长房打脸的耻辱。
沈简真是算无遗漏啊,阮今朝心中唏嘘。
所以说,她是真的很不想这辈子再和这人纠缠了。
贺瑾见她不说话,以为她被这哭闹阵仗吓着了,拉拉她的衣袖,“阮姐,若你不想进去,就先回去吧。”
为什么不看,她瞌睡都不睡了,可不就是为了这场好戏的。
阮今朝走进去,扬声,“何至于此,是与不是,不若让二少爷来指认就是。”
此话一出,屋子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
阮今朝不以为然,目带疑惑望着王氏,扬唇笑笑,“怎的大太太都来了,都不见二少爷的,这跪着的,说不准可真是他的桃花带子。”
她抬手吩咐,“勇叔,你叫两个人去瞧瞧二少爷到哪里了,催着他些,全家都等着他的,既牵扯了他,怎么处置也要他来吱个声。”
上座的贺老太太已被气得心口起伏,侧坐着不去看哭惨的娇娇,边上坐着的二太太白氏只是低头喝茶默默不语,作壁上观。
气得嘴角都快气泡的王氏看进来的二人,神色努力按压下来怒火,深吸口气,笑着上去,想把二人打发出去。
“那个嘴大的惊动你们小夫妻了,都是些乌糟糟的小事,你们两个先回去。”她看贺瑾,“难得今日天气不错,你带今朝去郊外转转。
王氏心道:可不能让这夫妻二人看她儿子的笑话。
再则自打上次后捉奸事后,她隐隐觉得阮今朝如同变了一个人。
阮今朝摇摇头,表示赶她走,门都没有。
她话里话外也不客气,“大太太这话不是见外了?这外头嫁进来的都能处置贺家里头的事儿,大少爷是正正经经的长子长孙,还不能知道些始末?果真是老爷没在家,府邸上下都是大太太做主了?”
一顶高帽盖上去,王氏顿时一个字都说不出来,老爷贺博厚去大内议政之前,的确吩咐,倘若府邸有大事发生,要和贺瑾商榷决断。
她袖中的手指慢慢握拳,气不打一处来,脸上依旧要努力保持平和的笑意。
她退而求其次,看贺瑾,“到底是后宅的事,你是个爷们掺和什么,不如去多看两本书,省的你父亲回来考你学问答不上来。”
是要把贺瑾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