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把谁卖到窑子里去?!”
苏文和手提铁剑,直指罗水生的咽喉。
那架势,便是罗水生再多说一个字,人头就会不保。
后面,苏文煦肩头扛着一个榔头,随时就能上来干仗的模样。
苏文轩站在最后,整个人把苏知鱼护在身后,一双清亮的眸子时刻警惕着。
“知鱼别怕,罗癞子他敢!”
罗水生被吓得不知所措,一双腿打着颤。
“你,你们几个毛头小子,想干嘛?”
他声音颤抖,一双眼睛瞟着脖子间的铁剑。
铁剑浑身打磨的锃亮,剑刃也开的极度锋利,泛着寒光。
怕是砍在脖子上,便会鲜血喷涌。
“苏文和,仔细你的剑......”
“今天打铁手有些酸,容易拿不稳,罗癞子你可得当心自己的脖子,别撞上来了!”
话音刚落,罗水生双腿发软,额头的汗珠都跟着往外渗。
“有话好说,乡里乡亲,这兵戎相见的未免伤和气。”
他伸长了脖子,小心翼翼的远离剑尖。
见罗水生想溜,一旁的苏文煦扛起榔头就冲了过去。
临近罗水生的时候,他故意一个趔趄,榔头就朝着罗水生的脚下砸去。
“哎哟,我的脚——”
一声惨叫,罗水生抱着脚一屁股坐到地上。
眼看着脚就肿了起来,把鞋子都撑起老高。
好家伙!
这一榔头下去,罗水生少说也要躺上个十天半月。
苏知鱼暗暗窃笑。
这才不紧不慢的从几个哥哥后面走出来。
看着趴在地上的罗水生,她毫不犹豫就是两脚。
杀猪般的嚎叫声,响彻了整个院子。
“说,还敢不敢打我娘主意了?!”
苏知鱼反手抄起墙角的斧头,斧刃直指罗水生裆下。
只要他再胡说八道,那就让他断子绝孙!
看着凌厉的斧头,罗水生瑟瑟发抖。
小霸王果真名不虚传,他大意了。
“姑奶奶,饶了我吧,我一时鬼迷心窍,以后再也不敢了……”
罗水生的怂样,让苏知鱼很满意。
嫌弃的踢了一脚,她收回斧头。
“罗癞子,这回只是给你个教训,下次可就没有这么幸运了!”
“还不快滚?!”
......
打走了罗水生,几个哥哥功成身退。
苏知鱼有些犯愁的蹲坐在大门槛上。
她一双手撑着小脸,叹息一声赛过一声。
“哟……苏知鱼,难得见你这么愁眉苦脸的,谁惹你了?”
庄富宝蹦跶着过来,还没进门就看到小丫头蔫不拉几的蹲坐在门口。
苏知鱼瞥了他一眼,提不起半点精神。
爹的伤她看了,村里的大夫怕是解决不了,她不是小孩子,知道希望在镇子上,可家里穷得叮当响,怎么办?
“胖子是你啊,没谁惹我,就是我爹受伤了,急需钱请大夫。”苏知鱼蔫巴巴的说了几句。
“这事我听说了,这不给你送钱来了嘛!”
说着,庄富宝连忙从他裤兜里翻出一个小荷包。
荷包里里外外不知打了多少补丁,都已经看不清原来的面貌了。
“喏,这里是我所有的零花钱,全给你,你赶紧拿去救你爹吧!”
不等苏知鱼反应过来,他已经把荷包塞到苏知鱼的手心里了。
看着手里皱皱巴巴的荷包,苏知鱼鼻头有些发酸。
这家伙平日里死抠巴抠,竟然把零花钱都拿出来给她?
苏知鱼心头一暖,她抱着庄富宝在他背上狠狠拍了几下。
“好兄弟,够仗义!”
“等我赚了大钱,保证双倍还你!”
虽然这点零花钱根本就不够,但这份情,她承下了。
钱的事,得想别赶紧想办法才行,这才是爹救命的根本。
别了庄富宝,苏知鱼进门就在院子里火急火燎的喊着。
“大伯娘,堂姐,大嫂二嫂,你们过来一下。”
听到苏知鱼的声音,大伯娘钱翠英携着苏媚媚不紧不慢的走出来。
两个嫂子也放下手里的活计,前脚跟后脚的出来了。
“知鱼,你叫唤啥啊?叫魂呢!”
说话的是钱翠英,她平日里就看不上苏知鱼小霸王的样子。
这会刚从镇上卖完炊饼,还没歇息就被吆喝过来,自然没有好脸色。
“大伯娘,嫂子们,我爹受伤生命垂危,能不能跟你们借点钱?”
“借钱?”
钱翠英一听借钱,整个人拉着苏媚媚就朝着后面退了几步,避而远之。
苏运来的事她在村头就听说了。
可左右这人都快死了,扔再多钱也打水漂不是?
何况苏知鱼这妮子平时坏事做尽,这是遭报应克了亲爹啊!
她哪里能多管闲事,惹火烧身?
两手一摊,钱翠英满脸哂笑。
“知鱼,你也知道大伯娘家什么情况,哪里有什么余钱借给你?”
“唉......我是无能为力啊,你问问你的嫂子们吧!”
说着,她瞟了一眼洪秋蓉和白桂琴。
洪秋蓉和白桂琴相视一眼,纷纷摆手。
“知鱼,主要是我们手头也不宽裕,你看……”
这小霸王平日里在她们头上作威作福,在村里也横行霸道。
这钱借出去,指不定就打水漂了!
大家心头盘算着,都不太乐意。
“苏知鱼,你不是无所不能吗?这会儿知道求人了?”堂姐苏媚媚撇撇嘴,冷嗤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