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玥的脸在这种时候忽然出现在柳明音的面前,着实是让她眼前一亮。而郎也显然是有些不高兴了,即便脸上还挂着笑容。
“舒玥殿下,这是我们使团的车队轿马,可不是你的官轿,麻烦你不要挡了我们的路。”
舒玥完全没把郎也的话放到耳朵里,甚至直接进了轿子里,宣称自己是要送使团一程,同时又让自己的护卫护送着时团离开皇宫。
原本就有一些拥挤的轿子,这一会儿变得更加狭窄了。小宫女的体型虽然娇小,但是身旁坐了这么几位大佬,她也只能尽可能让自己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郎也见自己说话没什么用处,便转头看向了柳明音。
“新娘子你倒是劝劝这位殿下,你看你都瑟缩到什么角落去了,怎么还任由他胡来,赶紧让他下去吧,这样咱们也好宽一宽位置。”
明明汉话说得不差,偏偏有别人出现的时候,就故意装成不好的意思,也不知道这种行为到底有没有用。
“我再说一遍,我不是你的新娘子,虽然现在这轿子里是有点挤,但能够让大人你少说些胡话的话,我倒是觉得值得了。”柳明音说话的同时,又拉着小宫女坐的更往里了些。
郎也在柳明音这边是吃了瘪,舒玥那边就更是嘴上不饶人了。
“人家都说不愿意了,大人你也就不要再装没听见,继续纠缠下去,只怕也不好看,如此看来还是我与你们同行比较好,这样尴尬也能再少些。”
虽然车上多了个人的确是拥挤,但是舒玥在这里至少能少些麻烦,因此柳明音也只能忍了下来。而且换个想法来看的话,对方在这里,自己接下来的计划也能进行的顺利一些。
轿子上一时间陷入了安静,还是柳明音先开了口,打破了这份诡异的氛围。
“说起来,我刚才还在司膳房里负责你们几位的膳食,怎么我转头刚出来你们也出来了,难道宴会那边这么快就结束了吗?好像还有些菜没上去呢。”
郎也笑着回应:“自然是因为心里猜到你可能马上就要从宫里出来了,所以那样沉闷的宴会,我一刻都不想待,只想着赶紧出来与你……”
他这话没说完,就被舒玥重重的肘击了一下,皱起眉头的他后半句话被堵了回去,也不知道这样的行为会不会变成两国之间交恶的理由。
“不必听这位醉酒了的人说废话,在宴会上的时候,他可是故意装成两杯就倒的样子,在大殿上舞了个猴戏,在场的人们实在看不下去,所以才让他离开了。”
舒玥说着话,眼神又斜过去剜了郎也一眼。
“也不知道这位大人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就算是要从宴会上离开,也不该用这样蹩脚的借口,即便是把衣服弄脏了,随后从宴会上脱身也是好的,偏偏装作醉酒……”
“应朝人都知道,北地人向来是以善饮出名,毕竟北地的。天气环境恶劣,必须要靠饮酒来暖身子,在这种情况下,居然还会有喝了两口就醉倒过去的北地人,未免也太好笑了吧。”
即便被人戳破了伪装,郎也仍旧没有任何表现出尴尬的意思,反倒是更加悠哉悠哉起来。
“这就是殿下你孤陋寡闻了,我们那里的确不少人善酒,但不代表我也一定要爱喝酒啊,这种事情又不是所谓的规矩传统,即便我做的不好也不影响什么,你怎么能怀疑我呢?”
但凡你这个时候装作有些酒醉的样子,也不至于表现的如此的没有说服力。柳明音心里吐槽了两句,但也没有说出口。
“总之你现在已经离开宴会了,随便你说什么也都不重要了。只是接下来的事情还麻烦你不要装傻,这样对彼此的合作可不方便。”舒玥一甩扇子,笑着说着。
郎也笑而不语,舒玥扇子遮面,双方看起来都像是有所隐瞒。柳明音心中猜测得到一二也不多说,只是苦了在场的小宫女。感觉自己多余的很,却又没办法就此离开。
“说起来,我刚才好像隐隐看到秦小姐也进宫来了,只不过不知道他现在何处,可要把我已经脱身的事情告诉她一声,还有这个孩子,我也打算送到她的府上去,毕竟我能够出来还多亏了这孩子帮忙。”
看着小宫女着色素的样子,柳明音决定趁着这个功夫,赶紧把这要紧事提上一提。而他这话一说出口。那两个男人的视线也就纷纷落到了她和小宫女身上。
“既然这孩子已经帮了你的忙,那你就把她留在身边好了,毕竟你孤身一人去北地,想必也有很多不习惯的,带一个熟人一起走,生活的也能更便利一些。”
郎也一脸认真地说出这样的话,让柳明音更加想要一脚把对方踹出轿子。
原本秦晓他们就很担心郎也会不会把自己直接挟持到北地去,自己之前还站在郎也那边解释,如今看来对方这开玩笑停不下来的表现,让关心自己的人的忧心情绪完全下不去。
“郎也大人如果不会说话的话可以不说,至于你想要把这个宫女安排到秦府里……我觉得大可不必。”舒玥隐晦的白了一眼身旁的郎也,随后对柳明音解释着。
“你应该是想要给她一个自由身,所以才会把她从宫里带出来吧,毕竟在宫外当丫鬟可比在宫内要自由的多。只不过这对于秦府而言,可能是个麻烦。”
“毕竟即便她身份再低,那也是在宫里当差,即便平时再不起眼,那也是在内务府里面儿有过登记的人,结果突然就消失了,肯定不会轻易算了的。如果最后盘查到秦府里去,可能是为秦府惹麻烦,更何况人家还是个武职……”
听到这里,柳明音忍不住问了一句。
“你是说只要被登记在册,那么消失了肯定会有人问?这一点我有一些不太信,之前我还是司膳房里的小奴才的时候,那些厨娘们可是说打死了小奴才也不会惹事儿,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柳明音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十分自然,毕竟这段经历在她看来也只是隐约的回忆而已,并没有什么清楚的记忆。
可眼前的两个男人却在听完这个问题后,向她投来了有些怜悯的目光,让她不太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