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此时这种大吐苦水的表现是柳眀音从来没见过的，或者说对方这种失态的表现，也是她从未想过自己会在系统身上看到的。

看来这件事情对她的打击很深，或者说在自己回归现实的这段时间里，她应该在这个地方默默的想了很多吧，而且还是越想越悲观那种……

柳眀音心中猜测，可一时间又不知道应该从何评价，毕竟系统的侃侃而谈还在继续。

“这件事情的确是我对不起你，虽然我刚才说自己是有想要主动和你交代的，但如果一直找不到契机的话，那么我的沉默可能会一直维持下去，这反倒是像一种谎言了。”

“所以不管你最后做出什么样的决定，我都能够接受，不管你原不原谅我，可能我都要被清除或销毁了，当然按照那边的恶趣味来看，搞不好我会再次被回收，然后清洗记忆，被放到下一个宿主身边，同时还保留着对你的一点记忆……”

系统声音像是笑着，可隐约又带了些颤音，柳眀音也不清楚她的情绪了。

“如果你以后再遇到哪个持有系统的人对你莫名是好，或许那就是我的新宿主……毕竟依照我之前的经历来看，这种事情还是很有可能发生的。”

对方是已经接受了吗？对方离开自己身边的这件事情已经是板上钉钉了吗？柳眀音不敢去想象这种可能性。

如果对方说的没错的话，那么她对皇帝的好感也只是因为一场恶作剧与误解而已。

或许她在新的宿主那里仍旧会发生和自己这边相似的事情，都是刚开始的时候关系很好，但遇到上一个宿主之后，矛盾就会逐渐产生。

但是系统是没办法从这件事情当中吸取教训的，因为她的记忆已经被洗掉了，或者说洗掉她记忆的人，就是想要看着她一次又一次的重蹈覆辙。

究竟是有什么深仇大恨，要让她反复的经历这样的事情？柳明音猜不出来，也实在不想去猜。

“我觉得你的想法有些太悲观了，难道事情就一定会按照你所想的那样发展吗？我觉得未，因为你是我的系统，我没有打算放你走，别人也不能把你带走。”

虽然柳明音言之凿凿的说了这样的话，可她心里也是不确定的，毕竟看皇帝表现出来的样子，似乎皇帝当时也不想让系统离开，但系统仍旧是被迫从他的身边被夺走了。

也不知道自己这个还没有完成任务的人到底能不能够把对方留下来，不过这样的想法已经是过于遥远的假设了，此时眼前最重要的问题还没有被解决。

“你太天真了，你是觉得我之前一直都跟你一起，所以你就真的能够把我给留住了吗？很遗憾，你的想法应该是错误的，毕竟没有人能够违抗……”

“没有人能够违抗？这样的想法究竟是从哪里出来的？你只有跟我的全程记忆以及跟上一任宿主的一点记忆，别人的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压根不知道吧，或许就有人违抗成功了，但是你上头的存在觉得这事丢人，所以没说出去呢，

柳明音理直气壮的回应，让系统一时间哑然，而柳明音也继续的乘胜追击。

“我觉得与其在这里担心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还不如在这里给我一个承诺，只要你已经明白了自己的心意，想清楚了自己的决定就足够了”

“只要还愿意站在我这边，那我们仍旧是好姐妹，我一定会想尽办法不让别人把你给夺走的，但这一切都要靠你的想法，我不知道你对我究竟……”

“你只是因为雏鸟效应，所以才会对我百般忍让，只要你再成熟一些，你就会发现我做出的这些事情是无法被原谅的，我劝你还是断了这样的念头，免得以后后悔。”

系统十分笃定地否定了柳明音的说法，而柳明音却没有被打击到的意思。

“我就猜到你要这样说，但你这样的说法是完全没办法说服我的，因为你的理由仅仅是自以为是的站在我这边为我考虑，却完全没说出你的想法。”

“而我现在询问的是你的意见，你的看法，而并非是我的，因为我的想法已经非常笃定了，不管你现在说什么，不管你如何为我未来打算，我都是一样的想法，至少我不希望因为我现在的某种决定，而让未来的我后悔。”

柳眀音的话不需要说完，因为她的态度已经表达的非常明确了，系统身影的嘛团黑影愣愣的坐在那里，许久都说不出话来。

即便此时这里一片安静，柳明音也很有耐心就站在笼子的外面，看着笼子一点一点消失，这代表着她的怀疑在逐渐消散。

“我承认我已经悔过了，如果你期待的话，我愿意在我的程序里编写一条准则，保证不会再做任何背叛你的事情，这一点可以由那个小鬼负责。”

“可是这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上面的人不会听我的解释，而且没有人能从他们的手里夺走系统因此我的承诺没有任何作用，只会让人徒增伤感罢了。”

大概是迫于柳眀音的坚持，最终系统还是承认了自己的真实想法，但她并不觉得这份承认能有什么作用？

“只要你承认了这一点，那么我护住你的理由也就更加充分了，至于你说的那件事……毕竟你们之后还要和睦共处，我也只能冒犯了。”

柳明音有些兴奋的说着，同时又喊起了小梦的名字，梦境系统瞬间出现，同时兴高采烈地扑向了柳明音，而柳明音这一次也确信自己刚才的感知并不是错觉。

对方的成长的确很快，刚才离开的时候还是一个黑影的轮廓，如今却已经成为了人类的样子，而他所选用的面庞看起来真的很像缩小版的舒玥。

虽然柳明音并没有亲眼见过小时候的舒玥，但是这种按比例缩小同时又带了点婴儿肥的脸，毫无疑问可以确定就是那个人。

“姐姐，你叫我过来是不是要驱逐这个叛徒的，你怎么不说话呀？”

大概是因为看着对方的面庞愣了片刻，以至于柳明音没有第一时间说出自己的想法，知道被对方催促之后，她才深吸了一口气和对方说了个明白。

“我并不是打算将系统解决驱逐的，相反我是希望你能按照系统姐姐所说的那样给我们之间定下一个牢固的契约，这样你也能够安心，毕竟接下来的时间里，我希望我们三个人可以和谐共处，不希望再发生如今这样的矛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