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感觉你笑的有些奇怪，是发生了什么事儿吗？”

柳明音的笑容也才刚刚出现，就被已经抵达青鸾殿的钟夫子看到了，并且向她询问出口。

“没什么，只是心里在想些事儿而已，我先回膳房去了。”

对方只是出于关心的问了这么一句，并没有什么其他的想法，后续也没有另外的交流，可是这一询问不打紧，柳明音也因为钟夫子的话，而更加察觉到系统的异样了。

“你为什么在这个时候会笑出来？要和我分开的吗？为什么要这样做？之间的关系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疏远了？”系统的语气听起来也是有些着急。

此时的柳明音已经走到了小厨房的位置，听着原本熟悉的人发出了陌生的声音，她也只能叹了口气。

“在你之前说出你自己有想要的东西时，我就猜到了，你应该也是一个会因为“想要”而犹豫不定的人，并不能因为你没有躯体，而觉得你没有欲望。或者说正因为你没有身体，可能你在这方面的想法就更加强烈。”

“不是你想的那样，你是误会了我，是因为晚上没有休息好的缘故吗？我真的没……你要相信我！”系统罕见地露出了情绪失控，很是激动地替自己解释。

对方表现得越是激动，便越是反常，柳明音心里的疑惑也就更加深厚。

说是疑惑有些有些不太准确了，或者应该说是笃定。她现在已经不是那个单纯的相信一切言论的柳明音了。因为她想要走的更远，更需要的是自信。

“系统姐姐，我之前一直是很信任你的，可是你如今的表现……你自己冷静下来想一想，这真的合理吗？这不是我对你的过分怀疑，而是你表现的真的很奇怪。”

柳眀音十分冷静的将自己今天从小厨房里摸出的鲜鱼丢到了菜板上，随后迅速一刀切下，剁断了鱼头。

“我一直都很信任你，相信你不会欺骗我，但是你的表现……可以看得出来你应该是不想骗我的，因为你说起谎来的样子真的很狼狈，自己都很难说服自己吧。”

系统沉默的片刻，同时又有些惊讶，语气里说不出是委屈还是欣慰。

“我从来没想到你会这样和我讲话，或者说我也没有想过，我们的关系会到如今的这一步……我不跟你装了，我还是实话实说吧。”

柳眀音只是轻轻的嗯了一声，手上的动作也没有停止，还在迅速的分割着鱼肉，等着系统给自己一个合适的解释。

“……我和你承认是因为我不想要和你关系断裂，并不是我怕了你，你也不需要用这种冷漠的语气对待我，毕竟你也感受到了，我只是个……有着自己意识的系统，不是你最开始遇到的冰冷系统。”

系统略有些不大高兴的和柳明音解释，但她也知道对方是在生气些什么，因此只是提了一嘴，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说下去。

“我承认昨天晚上你的感觉是没有错误的，那个时候是我叫你不要醒来，所以你才没醒来的，这一点我先向你道歉。”

柳眀音的手顿了顿，随后用力的拍，碎了一半儿大蒜。

“然后呢，还有什么？应该不会只有这些吧？”

“我听得出来你现在很生气，不过我那个时候也是有些昏了头了，毕竟我是不需要睡眠的，但精神上还是会有些累的，偶尔会做出一些错误的决定也是没办法的，但你看在我现在已经向你承认的错误的份上，你就不要过于计较了。”

柳眀音可不觉得自己哪里是过于计较，但她也不打算回应。

因为刚开始的时候，她还习惯于对方能够马上清楚自己的状况，知道自己的心里在想些什么，因此根本不需要多说话。

可是她们两个人现在的关系已经分散了，有些事情都需要柳明音开口系统才能够听到了，这是一份书页，是一份自在，也同样是一份不习惯。

“……昨天晚上来到你房间里的人……是皇帝，他并没有带任何的人，只是孤身一人来到了这里，然后……和我说了一些话。”

这份答案让人震惊，但似乎又在情理之内，柳明音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但还是没有说话，她猜对方应该知道自己的动作，她也想听听对方接下来的辩解是什么。

“你也知道我是没有身体的，因此我很想要获得身体，刚才你也已经猜到了差不多的内容，因为他给了我这样的许诺，所以我隐瞒了这个秘密没有告诉给你，但是这个方法不会害到你，你可以放心！”

系统最后的发言很是斩钉截铁，听起来并没有说话，但柳明音并不相信。

“你也应该知道我是个什么样的人，毕竟我们也算是相处一段时间了，而且是非常紧密的关系。能够对你好的事情我也会支持的。”

柳眀音总算是开了口，但语气里也是带了点失望。

“如果事情真的是像你所说的那样对我而言并没有什么坏处，那你又为什么要对我隐瞒呢？除了你不信任我这一点以外，我想不出其他的可能性，你是在骗我吗？”

系统又沉默了很久，直到柳眀音将鱼下了油锅，油锅里发出了阵阵噼里啪啦的声音，几乎是掩盖了系统的声音的时候，系统这才缓缓的开了口。

“我没有在骗你，这件事情对于你而言真的没有任何的问题，可能你把这件事情想成了我会占据你身体之类的，但并没有那回事……”

“只是可能会借用你孩子的身体而已，你……已经是很久之后的事了。”

柳眀音只觉得有一道惊雷般的响动从天灵盖响了起来，随后一路直达脚底心。

因为这件事情给她带来的震惊心态实在是太浓厚了，她也有些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

“……未来的事情我暂且不说，但是你敢保证你根本就不觉得这对我而言毫无害处吗？就不说身体上的伤害，精神上的伤害也没有吗？如果真的认为没有，你也不会沉默这么久。”

“我对你很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