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儿，他脸上的神色那才叫一个耐人寻味，啧啧着继续叹道：“仿佛我要是再走慢一点儿，你就要抄着山河杖跟我干一架似的，没险些气死我。”

姬云舒：“……”

尼玛。

她呸了一口，嘀咕道：“……虽然当时看着你走我是没什么感觉的，但现在听你这么说起来，我怎么觉得你有些欠扁呢？”

沈莫远喃喃笑道：“别说是你，就连我自己都觉得欠扁，心灰意冷不问世事，回去后就后悔，特别是在你出事之后……我每每想到自己那会儿走得那么潇洒决然，我就恨不得回去把自己捅死。”

“……”

姬云舒忽而无言以对，沈莫远又自嘲地笑了起来，说道：“不过说起来都是年轻气盛啊……当初我要是现在这年纪，估计就直接把你扛走了，怎么可能还你瞎丨逼丨逼那么多没用的东西，简直浪费表情。”

姬云舒：“……”

她哭笑不得，抬脚踹了他一下。

沈莫远许是也被自己的说法给逗笑了，跟着笑了一会儿，却忽然转过身，把手覆上了她的小腹，轻轻摩挲了一下，说道：“其实，我更很想知道，小殊的情况……”

姬云舒听他这么说，便不由顿了顿，随后才伸手覆在他手背上，轻笑道：“小殊的话……我其实也不是很清楚他的情况……”

沈莫远好奇：“你不知道吗？”

“嗯。”姬云舒有些赧然，笑道：“那天拿着你内丹回去不久后，族里就出了大事，之后就是九州之乱……我借你内丹的力量稳住了族里乃至整个州部的混乱，只是当时隐隐觉得，当时的世道可能还会更乱，而且乱得比以往经历过的更加严峻。

“然后就是犹豫……等做下决定，把内丹送还给你之后，我就把你和云岛相关的记忆封存了。

“当时天下大乱，我根本无暇分心，而你又是麒麟……你生来便是安定天下，又恰恰在这种时候出世，我当时就想，你大概就是为了这场劫难而生的，所以就……不想让你来面对这个世道……再后来，你醒来，来找我，结果就被我气跑啦……”

说到这儿，她笑了笑，随后才继续道：“也许因为和你是在梦里结合的缘故，在这段时间里……我一直都不知道小殊的情况，我的身体没有任何异常，只是偶尔神魂会很虚弱，很多时候修炼的力量都会莫名其妙地消失不见。

“不过那时候我的修为早已远超周围众人，流失的那些力量我也就没甚在意。

“后来……等到三界划分后，扶漓重默他们开始设计联手整我，他们的阴谋诡计再也不加掩饰，彻底撕开，我被无衣带去了重默和扶漓那边，与他们交手重伤，昏昏沉沉间，我才发现异常……

“对不起。”

说到最后，姬云舒也不知道究竟该说些什么了。

在当时，其实是根本就不存在的那个孩子救了她，是他把她从折磨中唤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