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子轩双眸熠熠,不是羡慕,也不是贪恋,而是好奇洛俪居然有这等天地宝贝。
不多时,源水石吸出的灵液越来越多,从粉色再到水红,最后变成了血红。
洛俪意外地道:“灵液不都是乳白色的,这里的灵液居然是血红色,真是太奇怪了。”
沐子轩道:“此地地形古怪,既是阳极之地,也是阴极之地,淤泥潭的形状就像一个八卦图。相传大赵一统天下后,有女神谋建议迁都此处,如果我没猜错,这是皇城的龙息之地。”
洛俪问道:“血红色的灵液到底是什么?”
沐子轩一脸茫然。
洛俪道:“既不知为何物,还是不吸了,我们去那边,那边的灵泉气息不如这里,可也不错。”她取了源水石,展臂一跃,很快落到那里。
沐子轩虽知洛俪会武,但她的轻功比自己的还要好,提着桶跟了上去。
这里初是粉红色,最后呈白色,装了三瓶之后,速度放缓。
洛俪问道:“阿轩,你家可有大些的玉瓶,我得带些回去。”
“茅芦有瓷瓶。”
“也好。”
洛俪收集了好几斤的灵液,将红色灵液尽数带走,而白色的装了二斤,给沐子轩留了一斤,又叮嘱他此物定要玉瓶盛放。
“我送你……”
“不用,我可以自己走。”
她微微一笑,快速离开竹林。
洛俪从未听说过红色灵液,她是不是写信问问香茗大师,他见多识广,或许能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洛俪换了玉瓶将两种灵液装起来,决定明儿再给洛康一瓶,让他每日加一滴饮下。
许是饮了一口乳白色灵液的缘故,虽整宿未睡,她的精神依旧极好。
翌日清晨,离开时洛俪叮嘱素纱,将她给香茗大师的信寄往江南,昨夜又与圆观大师回了书信。
圆观大师说古塔寺的药菊已开,今年制了不少菊花茶,只是弟子依旧制不出洛俪的那种菊露,制出来是带着颜色的,不像洛俪的清透明亮,想请洛俪去古塔寺制菊露。
依旧和往常一样,用过午膳,未时一刻,洛俪出宫。
窦家人就要斩首示众了,洛俪不同情他们,对她来说,那是不相干的外人。
卢淮安正要出门,见卢府大门外驰来一辆马车,车帘上的图腾预示着洛家有人来了。
洛俪含笑从马车下来。
卢淮安道:“洛师妹找我还是找南太太?”
“我想见见窦长庚。”
卢淮安沉了一下,“窦家人问斩之前,不好让你们见面,九月初四,我定让你们见面。”
不过是几日时间,今儿已经是九月初一,洛俪倒是愿意多等几日。
洛俪道:“有劳卢大哥安排。”她依旧往大门而去。
卢淮安连连嚷道:“你不是找我的?”
“我也找素纹,我让素缱从官府买了处田庄,又置了个铺子,想给她添嫁妆,你别以为我没给嫁妆簿子就说那是你置的,这可是我给素纹和孩子的。”
卢淮安沉吟道:“真是……”
他哪里会贪自己妻儿的东西。
没的小瞧了他。
洛俪进了南院主院。
素绻把洛俪置的一处百亩田庄,又一处店铺给了素纹,“这是姑娘让置的,给你补的嫁妆。”
素纹眼睛一热,心下感动,“姑娘,爷给了我店铺田庄,早前你也替我预备了嫁妆,不必再补。”
“是照了早前给素纹置的走。田庄二百亩,里头有座三进宅子,虽在乡下,离皇城不算远,早前听说是涂家的家业,因这里有宅子,就没在皇城置。这处店铺是窦夫人手里的店铺,无论地段还是生意都不错。”
洛俪的声音如一贯的甜美好听,让人如沐春光。
她不紧不慢的道:“这次不仅给你置了,往后素缱素绻出阁也是照一万两银子走,你虽没有服侍我几年,却是我祖母跟前长大的,早前服侍过我祖母,在我眼里,是与素纨一样的。”
“姑娘……”
素绻将田契、房契塞到了素纹手中。
素纹只觉沉甸甸地。
洛俪小坐了一阵,告辞回去,在家里转了一圈,带了素缱姐妹去了城西别苑。
*
迈入大门,别苑管事立马迎了过来,热络地唤了一声“姑娘”。
素绻道:“姑娘说这里清静,要把主院拾掇出来,御书房这边现下没多少差事,往后会在这里习字绘画。你且去忙吧。”
洛俪捧着文房四宝,径直往主院方向移去。
主院没挂匾额,是个二进的寝院,格局与岁寒馆差不多。
素缱进了内院,先是搬出一张书案,又让管事家的女人烧了茶水来。
管事家见主子来了,忙前忙后地奔跑着,脸上挂着笑容,很是欢喜。
洛俪在主院前院习字,素缱姐妹在内院拾掇房间。
管事家的女人又带了儿媳姑娘来帮忙清扫、除尘。
管事家的立在洛俪旁边,看她习字,连连夸赞。
洛俪笑道:“你有事就禀。”
管事家的见她说中心事,当即就笑,正要开口,就见她的六岁小孙女跑过来,“祖母,余奶奶来拜见三姑娘。”
洛俪道:“我刚来,她们就知道了?”
管事家的道:“旱灾时,他们一家住有东院里头,现下虽说旱灾已过。他们家在城外置了田庄,在城里也置了宅子。田庄上的粮食被灾民都捊干净了,宅子还在拾掇中,也在这条街上。
旱灾之后,他们家自己买米买菜,在那边的小厨房里做着吃,每日进出少走大门,多是走的东门,想着姑娘也不计较那几个赁房钱,便没提此事。”
洛俪还想这里清静,所以才说到这里习字绘画,如果总被打扰,她却不好再来。她可不想被人知道她与沐子轩之间的事。
旱灾八月前就结束了,现在已进入九月。
“余家人全都没走?”
“没呢,下至余姑娘,上至余老爷,余家上下无论主子、仆从全都没走。近来余老爷正督促着自家姑娘用心学习,想让她考明年春天的女学考试。听说此次皇上选妃,选的几乎都是女学的学子。”
洛俪想到慧妃,正想说她不是,突地忆起,慧妃没上皇城女学,人家可是上的顺天府女学,“这倒也是,皇上与太妃亲选的美人,个个才貌出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