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王扫兴回府之后,翊王一个人在东市瞎逛晃荡。
忽然,他那眼珠子都险些掉出来。
前面不远处的胭脂水粉摊前,正在和小丫鬟挑选胭脂盒的可不正是皇叔家新娶进门的妾室?
而且似乎听说,被皇叔扶正了?!
“哈?不会吧?虽然这个沈氏背靠巨贾娘家,可毕竟不是嫡女啊。”
翊王探了探衣裳,背起手,装模作样的便知朝那主仆两人慢摇摇走去。
走到胭脂摊前,摊贩一见此人便知是个纨绔富家子。
商人职业性的笑容立刻堆满脸庞,“这位公子,可是要为家中女眷挑选胭脂水粉?我这个胭脂啊,可是京城首屈一指工艺做出来的,公子大可安心挑选,姑娘们啊最喜欢我这的胭脂啦……”
“啊~~不好意思,”翊王假装挑选胭脂,不小心碰了沈澜珠一下。
沈澜珠隐隐感觉到身旁凑过来的人不怀好意的气息。
她将手中那盒胭脂递给松儿,“付钱吧。”
吩咐过小丫鬟之后,这才慢半拍的侧过脸颊。
翊王长大了一双眼睛,这女子生的可以说姿容绝艳,媚色无双,竟成了他的小婶婶?
实在郁闷。
“公子,要是再有下一次不小心撞到本姑娘,姑娘可是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沈澜珠并不想理会此人惊诧眼神,便要离去。
知情的翊王萧述之心虚的转过脸,不敢告诉他是荣王的侄子。
可是,难得能有认识小婶婶的机会,回过神他不怕死的拦住主仆二人,行礼时嘿嘿笑道:“在、在下方才在醉香楼见过皇叔,所、所以认得小婶婶……”
“小婶婶?哈……”
沈澜珠被这个莫名其妙的称呼气笑。
掩嘴一笑,问道:“公子是?”
“哦,还没自我介绍,”萧述之见小婶婶脸色甚好,三两下便是大礼一拜,恭谨道:“在下萧述之,乃当朝圣上胞弟,换句话说,也就是我皇叔的侄子。”
松儿听闻此人是皇室贵胄,吓得小脸煞白,惊慌中躲在了沈澜珠身后。
沈澜珠将对面锦衣华服的公子哥打量了一番,依稀记得此人似乎真的是在醉香楼嘲讽她的男子,对此人的话灭有疑义。
“原来是自家人啊,那真是幸会。”
“嘿嘿,可不是嘛,我刚才瞧着小婶婶就这么离开醉香楼,就、就觉得和小婶婶有缘,肯定能在街上遇到。还真就碰到了……”萧述之双手收起,拘谨的置于身前谄媚道。
沈澜珠一时还没做好心理准备,要跟萧家人混个脸熟。
可这位,竟然是晚辈。
她虽然猜不透此人心思想着什么只是有一点莫名的不喜欢。
“早前,我和王爷便已经约好了要出来逛逛,王爷喜静,便留在醉香楼喝茶,我们则是出来看看能不能见到一些新奇宝贝。”
“小婶婶要新奇宝贝作甚?”
“待会儿,我们要进宫去给太皇太后请安呐。”
萧述之恍然大悟,张了张嘴巴,“哦!原来小婶婶是在给皇祖母寻宝贝啊?”
“可以这么说吧……”
沈澜珠装作四处观望,却听到萧述之走近来小声道:
“小婶婶你有所不知,皇太后昨夜旧疾复发,恐怕皇祖母对什么都不会有兴致,倒是……”
“倒是什么?”
对哦,皇太后病了这件事,她似乎都快忘了。
“我听说啊,皇帝有意要广纳天下杏林之士进宫为皇太后诊治,但是却被五相否决……”萧述之凑在沈澜珠面前压低声音嘀咕了几句。
沈澜珠听得怔忡,望着面前的纨绔贵公子不像是在撒谎骗她。
顺便就问了句,“皇太后到底得了什么恶疾?”
萧述之回头,警惕的四下张望,随后用极低极低的声音道:“心痛!”
“心痛?太医院没有办法啦?”
对面贵公子摇头。
心痛?心梗?
这种病症或许是由心脏本身受损而致,也可因心脏阴阳气血偏虚及寒凝、热结等因素而引起。古代人将这一系列的病症都称之为心痛。
而她,早已在炎帝的世界习得一手绝世医术。
又因她拥有异界充盈斗燃之气,一眼便可看穿病症所在。
是以,这次,她的机会来了。
沈澜珠抬眸淡道:“那我更要早点进宫为皇太后、太皇太后请安……”
翊王感觉自己做了件特别张脸的事儿,对着小婶婶离去的背影恭谨的长长一礼。
不知怎么搞的,他对这个姿容绝艳的女子,就是没法淡定。
沈澜珠又在松儿引领下,去了京城一家比较大的绣庄,花了三十两银子买了一身像样的裘皮夹袄套装返回王府。
回到梅苑,只见小荷神情惶急的在院子门口来回焦急踱步。
见到她们主仆终于回到府中,便是慌忙跑来。
“禀告王妃,王爷在梅苑等候多时了。”
沈澜珠微微一愕,这么快就回府,看来应该并没留在醉香楼吃饭。
这么说,他知道现如今醉香楼在她的窥伺下,定是在等她回来,然后好好审问她。
“小姐……”松儿胆战心惊的拉着沈澜珠衣袖。
“没事,你们在外面候着吧。”
沈澜珠冲着小丫鬟温柔笑笑,然后步履稳健的朝着厢房走去。
打开门,果然看到了阎王独自做在厢房内的圆桌旁,兀自喝茶暖身。
萧焰蘅慢饮茶水,抬眸淡道:“过来。”
“王爷,原来你早就回府了呀?”沈澜珠装出一脸开心的样子,冲着男人璨笑,反手关上房门,乖顺的走到男人面前,正要坐下,娇躯却被男人一把拽过去。
下一瞬,姿态温柔却极富占有欲的搂住了她。
沈澜珠一时惊吓过度,不敢轻易动弹。
萧焰蘅依然懒懒的饮茶,看着被自己拥在怀中犹如惊弓之鸟的少女,双目猩红,妒忌地狂肆:“昨夜和本王之外的男人把酒言欢?嗯?”
“呃……这、好像是的,不过王爷明鉴,昨夜我们主仆两人难道不是被——”
男人粗暴的吻势覆盖了她的声音。
沈澜珠被这男人突如其来的惩罚似地亲吻吓得脑袋懵然,两只手胡乱在他胸前挠。
萧焰蘅被女人的动作搅乱了呼吸,可是这甜美的唇,他并不想放弃。
他略略抬起俊脸,盯着她一汪清潭似的双眸,不由得俯低身躯,“他叫赫连长绮?喝了几杯?讲了些什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