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
感受着汹汹袭来的龙卷,他心头砰砰直跳,一股史无前例的危机感袭来。
直觉告诉他,这龙卷绝对不能接,一旦硬接,会被那暴躁狂乱的旋风,绞杀得尸骸都不剩。
“轰隆!”
果然,在他侧身躲避后,那龙卷肆虐般咆哮而过,瞬间轰中身后的一栋建筑。
接着咔嚓一声,猛的炸裂开来,把半个楼宇都炸得簌簌倒塌。
众人看得头皮发麻,如此恐怖的秘技,还是常人能办到的吗?
这种杀伤力,简直就像台风肆虐一般,无人敢直面其锋芒。
“嘭!嘭!”
韩乐没有理会外人的反应,却是纵身一跃,再次冲了上去,与柳文广缠斗在一起。
他的招式大开大合,带着飘渺灵动的气息,一拳一脚虽然显得朴素,但都蕴含着万钧之力。
沿途被撞中的台阶、假山等物,纷纷碎裂开来。
而柳文广双手翻飞,舞动间带着一丝丝或刚或柔的缠丝,环绕在体表之外,抵御着巨力轰击。
“哈哈,痛快!”
韩乐一掌劈出,劈开身侧十数条想要从旁偷袭的缠丝。
接着双手并指如刀,摒射出一条丈许长的锐利刀芒。
一记‘诛魔剑’凝聚斩出,不仅劈断柳文广的一截衣袖,更把他身后的石头雕像一刀劈成两截。
但姜不愧是老的辣,即使韩乐招式连连,沒有半点留手,但柳文广凭借刚柔并济的缠丝,与深厚的法力,硬生生顶住了他的攻击。
这让韩乐又惊又喜。
他平生未曾遭遇敌手,或者说从没碰上过真正的对手。
之前的小啰嗦,连他一拳之威都接不下来。
当然,倘若他祭出法器神通,固然能轻易把柳文广轰杀成渣,但韩乐反而舍不得这样做。
正所谓对手难求啊,先过过手瘾再说其他。
韩乐如此想着,却不知道柳文广已经快要吐血了。
“这个人是妖孽吗?天生巨力不说,而且肉躯坚硬似铁,比霸体宗师还要恐怖。”
“偏偏又能真气外放,三丈外杀人于无形,更拥有诸多变态秘技!”
“而且,关键他还是个年轻人啊,究竟是怎么练的?”
柳文广屈憋之极,感觉自己不是在和一个人战斗,而是和一位霸体宗师与一位武道宗师在战斗。
韩乐浑身遍体沒有弱点,就算他施展以命搏命的打法,一拳轰在韩乐的前胸上,但拳力先被韩乐的护体法力抵消一半,剩下的,又被他的变态躯体给硬生生扛住了。
面对这种自己打不伤对方,对方却一拳就能把自己打得吐血的对手,柳文广真是欲哭无泪。
如此交手十数招,柳文广施展出平生所学,却也只能勉强支撑不败,被逼且战且退了。
但即使这样,战斗余波仍旧慢慢扩散开来。
“轰隆隆!”
在众人惊骇的目光中,两人如同科幻电影打斗一般,途径之处,不管是假山还是建筑,统统被辗压成碎片。
“我的天!这还是人类吗?”
有人艰难地咽了咽唾沫,颤抖道。
他们练武之时,就已经明白宗师很強,很恐怖。
但究竟強到什么地步,却沒有准
确答案。
如今韩乐与柳文广的交手,那翻江倒海的手段,彻底展示出宗师的无上威能。
那姿态动作,简直蔑视一切阻拦,横行霸道之极。
“怪不得宗师代表着‘无所不能’,就算是在武道式微,科技迅猛发展的今天,也有难以撼动的地位。”有人喃喃道
柔莉小姐则是瞪大美眸,倒吸一口凉气道:
“这人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是一鸣惊人啊!”
“如此变态的人,只怕连门主都压不住吧。”
“哎,这次是师伯做错了。”
谭护法微微一叹,苦涩道:“这次回山后,我就向门主登门谢罪。”
众人惊叹之余,已经惭惭看清了场中的战况。
两人看似打得不相伯仲,难分输赢,但后面全都是韩乐在攻,柳文广在守。
越来越懦弱的防守,不采取主动,终有一刻会露出破绽,到时侯输赢就要见分晓了。
‘韩乐,我承认你強,但你个人再強横,也不敢动我丹鼎门分毫!’
谭护法心中傲然道,‘我丹鼎门根基底蕴之深,岂是柳家能比?’
‘你倘若真敢打上门来,那就准备承受万千人的怒火吧。’
另一边的柳文康、柳永逸等柳家之人,却身子紧绷,死死盯着交战二人。
他们担忧不已,心中祈祷着族长能反败为胜。
不然的话,只怕整个柳家,随着这次战败,就要荡然无存了。
“无胆匪类,还跑得了吗。”
战场上烟尘滚滚中,一个清淡的声音忽然传出。
只见一只凭空出现的手掌忽的探出,凌空跨越数丈,带起层层叠叠幻影,瞬间便来到柳文广身边,一把将他扣住。
“糟了!”柳家众人见状,心中猛地一沉。
只见韩乐一手扣住柳文广的手臂,接着凌空猛地一甩,就把他隔空抛了出去。
柳文广如同炮弹一般,不受控制地轰砸在一栋房屋上,坚固的外墙被他硬生生砸出一个坑洞。
“噗!”
就算宗师有法力护体,但也顶不住这样的轰击。
柳文广被震得五脏六腑错乱,全身经脉刺痛,忍不住张口喷出一口血来。
韩乐纵身一跃,人影乍然一闪,已经出现在他身边,带着万军辟易之势,再次一脚踢来。
柳文广面色青白,避无可避,又化作皮球,被这凌空一脚踢得撞破身后的墙壁,滚落到房屋外面,在地上翻滚出数十米远,最终如同死狗一般瘫软在众人面前。
“我再问一句,你服是不服?”
韩乐背负着双手,悠然从楼宇中走出。
滚滚烟尘落下,似乎都沒在他身上留下一丝尘埃。
看他的样子,似乎刚刚不是在奋勇搏杀,而是踏青归来般轻松。
看着这个天神一般的少年,全场死一般寂静。
现场之中,只剩下韩乐脚步踩在地面的声音,众人却是大气都不敢出。
不管是丹鼎门、公孙堡等人、或者是咏春一脉以及柳家众人,都俯首低头,沒有一人敢吭声。
一刻钟前,那位纵横捭阖,无人能敌的柳家宗师,此时像死狗一般瘫软在地,生死不知。
这个时候,谁还敢直视这位少年宗师的锋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