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小凯在一边气得是咬牙切齿,但却是无可奈何。
“刘医生,你听着,你按照我的方子,马上给张奶奶开药,需要多少钱,记在我的账上,秋后一起跟你结算。”王根生淡淡说道。
王根生始终以刘医生相称,只是想给刘大军一个面子,毕竟还是大老婆的父亲。
“知道了,钱就算了吧,我没有给张奶奶治好病。”刘大军低声回答道,自始至终,没有一丝反对。
王根生迅速开好药方,众人以为张奶奶的病已经治好。
其实不然,王根生还要给张奶奶用银针治疗,用以疏通经脉。
一番银针下来,王根生已经是满头大汗了。
张奶奶苏醒了过来,虽然仍然很虚弱,但人已经是很清醒了。
“张奶奶,你以后可得注意一点,你若是有点什么事情,张爷爷可怎么办?”王根生笑着说道。
“娃,你就是青山家的吗,都长这么大了?”张奶奶轻轻的问。
“是的,张奶奶,我以后就会扎根桃园村,你想病都没有机会了。”王根生认真的说道。
王根生和张爷爷出来,这一会,刘大军已经将抓好的药熬制好了,他亲自去喂给张奶奶喝。
堂屋里,王根生轻声问张爷爷:“张爷爷,张奶奶好像有心事,你怎么不多宽慰宽慰她。”
“根生娃,我也不知道宽慰了多少次,这不大外孙马上要结婚,那边女方要房子和车子,我女儿女婿一时拿不出来,眼看婚事就要黄了,你张奶奶一时心急,才落下了病根。”张爷爷露出一副愁苦的样子。
他二老没有儿子,只有一个女儿,还嫁得很远。
“就这件事呀,张爷爷,你需要多少钱,尽管开口,明天我就能够给你。”王根生笑着说道。
三师傅经常说,能有钱解决的事情,就不叫事。
“根生娃,那怎么行,昨天你就给了我一万元钱,现在是万万不行,你给张奶奶治好了病,我已经是感激不尽了。”张爷爷连忙拒绝道。
张爷爷这一辈子穷,但穷得有骨气。
“对了,张爷爷,你昨天说,上一届村委欠钱是怎么回事?”王根生轻声问,或者这就是发病的病因。
王根生果然没有猜错,张奶奶的病还真是因为那些欠款而引起的。
二十几年前,张爷爷和张奶奶身体还很健朗。
不仅仅开了一个小卖部,还在村子边上开了一家小餐馆。
两口子起早贪黑,苦心经营,生意还算不错。
谁知当时桃园村整一个什么项目,进来了一个工程队。
这些人每天都在注意一点小餐馆吃饭,吃完饭嘴一抹,屁股一拍便走路。
当时村委会计是一个名叫吴德行的男子,他让张爷爷两口子将所有的账都记着,说等工程一完就结账。
可怜张爷爷两口子,多年的积蓄都搭进去了,都不够这些人吃。
实在没有办法维持下去时,张爷爷只得拉下脸去向吴德行要账了。
哪知道工程发生事故,当场砸死两个人。
工程因此停摆。
而吴德行因为贪污工程款,进了几年班房。
张爷爷家里大大小小的欠条记满了一本子。
但却是要账无门。
好端端的一个小餐馆,愣是让吴德行带人给吃黄了。
几年前,吴德行出来,摇身一变,成为了镇上一家工厂的老板,每天吃香喝辣,好不快活。
张爷爷想去跟吴德行要账。
可吴德行却说,这些欠账上又没有他的签名,凭什么要找他要。
张爷爷世代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自知胳膊扭不过大腿,也只能忍气吞声。
“猫了个咪,当初这些家伙嘴上吃得油光水滑,吃完就不认账了,张爷爷,你放心,
这笔钱,我会跟你要回来的。”王根生气呼呼的说道。
“根生娃,吴德行现在势大,我们平民老百姓惹不起,还是算了吧!”张爷爷叹气道。
“算了?你愿意算了,我还不愿意呢,你把账本拿过来我看看,我若是要不回来,
愿意双倍给你。”王根生沉声说道。
想到昨天在张巧玲家里王根生对付张虎的情形,张爷爷倒吸了一口凉气:“根生娃,
我不是不想要,我担心跟你惹出什么麻烦来了。”
“张爷爷,一点麻烦也没有,你尽管去拿来吧!”王根生轻声安慰道。
张爷爷无奈,只得翻箱倒柜,将多年前的那个记账本给找了出来。
这是一本泛黄的记事本。里面一条条,一项项记得清清楚楚的。
张爷爷之前将总账算得清清楚楚,居然有二十多万。
我的个天,二十年的二十万,放在现在至少要值二百万,难过张爷爷的小餐馆会被吃黄了。
“张爷爷,这账本给我,今天我就给你把账要回来。”王根生一脸自信的说道。
“根生娃,事情都过那么久了,要不回来就算了,只当是喂了猪狗。”张爷爷叹气道。
“那怎么行,喂了狗,还可以看家,喂了猪还能杀肉卖钱,你喂了吴德行,只会让他更没有良心。”王根生冷声说道。
张爷爷始终只是叹气,唉,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只能这样了。
刘大军喂了药出来,面对笑容:“张奶奶好了,她说想喝粥。”
“我这就去弄,刘医生,真是太感谢你了,这药需要多少钱,我给你。”张爷爷连连感激道。
“张爷爷,这都是我小师叔的功劳,之前的事情,我跟你赔罪了。”刘大军受宠若惊,哪里还敢要钱。
张爷爷惊讶的看着王根生,轻声问道:“你真是刘医生的师叔?”
“张爷爷,有志不在年高,你就别纠结我是不是刘大军的师叔,只需照顾好张奶奶就行,这两天,就别帮张巧玲带孩子了。”王根生又是笑着说道。
他跟刘大军一起从张爷爷家里出来,刘大军始终是一脸惶恐。
院里,居然还有许多村民,一个个像是在等着看一场好戏似的。
只见,宋小凯拿着一张椅子,在院子中间坐着。
二郎腿翘着,脸上带着一丝丝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