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思兮瞅着游南萧手里的请柬,看来看去,都只有一个想法,“这是鸿门宴吗?”
“前几日我们才拒了弋阳神君,如今神王给各界送去请柬,或许是想让他们给我们施压。”
听到游南萧的猜测,白思兮觉得很有道理,“就算他们一起求我,那我也不会用自己的命去吸收完那些混沌之气。”
游南萧感觉这事没有那么简单,可一时半会又想不到神王到底会用什么办法逼迫白思兮,以达到他们的目的。
应该不至于将其他人都抓起来,用他们的命来威胁白思兮……
好歹也是一个神王,用凡人的命威胁什么的,实在不磊落。
白思兮上回见过神王,打起来大概是六四分,可要是加上一个弋阳神君,再加上什么星阵之类的,还是有些棘手。
想到这,白思兮说:“我们要不让他们把契约送过来算了?”
“神王请了那么多人,我们若是不去,恐怕神王会以此为借口,联合各界一起进攻魔界。”
说到底还是因为魔族的实力没有神族强,所以他们不好拒绝。
白思兮也知道游南萧说的在理,“那就去吧。要是他们太过分,我直接用混沌之气灭了神界。”
反正那些混沌之气对于神族而言也是毒,而寒渊又离神界最近,这不比援军强得多?
游南萧想了想,微微颔首道:“好。”
说是这么说,可该做的准备还是要做。
这回他们不能再去两个人外加一条龙,那样会显得魔族很没有排面。
另外,若真打起来,也得进退有度,免得遇事自乱阵脚。
白思兮对这些都不太懂,也是跟着游南萧才学一点。
按照她的想法,就是整顿一群人,然后到时间上神界就行。
而游南萧还安排了其他的事,制定了好些计划,算了很多种可能,不论是撤离的路线,还是去了神界要开战的路线,都规划的一清二楚。
白思兮看着游南萧在那认真画图,枕在他大腿上,玩着一缕长发道:“游大夫,咱们用魔洞过去,应该不用做这么多事吧?”
游南萧见白思兮很无聊,便拿了一根棒棒糖给她吃,解释说:“开启魔洞的前提是咱们都在,若我们被困住,他们又该如何自保?”
“也是。”
白思兮舔了舔糖想,总不能他俩活着,一群小弟全死了。
安排好这些事,游南萧望着窗外,过了一会,说:“思兮,我们去一趟天玄宗。”
“哦。”
到了天玄宗大殿,白思兮才问:“咱们来这边做什么?”
游南萧牵着她的手说:“聊一聊。”
“嗯?”
白思兮不太懂他的意思。
守卫通报后,夫妇俩便去见天玄宗宗主。
知道他俩过来,天玄宗宗主并不意外。
“两位魔主可是为了神界请柬一事前来?”
游南萧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说:“宗主可知玉灵大陆是否出现过异象?”
天玄宗宗主沉默了一会,微笑道:“风调雨顺,一切安好。”
“如此甚好。”
游南萧见他没有别的想说,便道:“魔界还有事,我们先行一步。”
见他们要走,天玄宗宗主说:“两位魔主远道而来,又心系天下苍生,不如在此喝杯茶再走?”
游南萧看了看天玄宗宗主,微笑道:“恭敬不如从命。”
白思兮不知道他们在打什么哑谜,跟去天玄宗后山。
山清水秀,白雾缭绕。
天玄宗宗主坐在树下的一方石桌前,看了看白思兮和游南萧,拿出煮茶工具,还有一个巴掌大的玉盒。
打开玉盒,一股清苦之味扑面而来。
“如今各界一心向往和平,实乃众生之福。”
说着,天玄宗宗主一套行云流水的动作,慢悠悠的煮着茶。
游南萧扫了眼那茶叶,说:“既是众望所归,我们魔界自然会尽全力促成。”
闻言,天玄宗宗主点点头,“我知道。”
说话间,茶水已开。
天玄宗宗主先给白思兮倒了一杯,继而又给游南萧倒了一杯,最后才轮到自己,“两位尝尝。”
在游南萧喝之前,白思兮先喝了一口,说:“是甜的。”
听到这话,天玄宗宗主笑了,“魔主,并非所有的茶都是苦的。”
白思兮说:“可茶叶闻起来是苦的。”
天玄宗宗主乐道:“苦不苦还是得尝尝才知道,有时候,嗅觉会欺骗自己。”
白思兮喝完一杯茶,又看着石桌上的玉盒,总觉得他话里有话。
喝过一轮茶,游南萧也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起身道:“多谢宗主款待。”
“魔主无须客气。”
天玄宗宗主跟着起身,将装着茶叶的玉盒盖好,双手递给游南萧,“若魔主不嫌弃,这茶便带回去吧?”
“好。”
夫妇俩带着茶叶回了魔界。
白思兮疑惑道:“游大夫,他是不是想跟我们说什么?”
游南萧对她笑了下,“不是已经说完了么?”
“你是说?”
“嗯。”
白思兮一阵沉默。
神王这是想给他们下药?
不论如何,这次神界之行都没那么简单。
游南萧让白思兮带他去空间里炼制了一些丹药,还有些阵旗。
他们去过天玄宗的事,自然瞒不过神王。
只是,神王也没在意。
一个人族,应该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比起担心人族会倒戈相向,神王更担心自己的儿子。
“弋阳。”
神王轻叹一声道:“以前是父君太过迂腐,认为神族的王后不能是一个可能会祸害众生的灵,害的你们成了如今这般局面。”
微垂着头的弋阳神君,听到这些话,眼神讶异的看向神王,“父君?”
“现在再说那些也无用,这个你拿着,明日他们过来,务必要在白思兮化作混沌之灵时,让她一并吸收。”
神王说着交给他一个较大的瓶子。
弋阳神君皱了皱眉,接下打开嗅了嗅,愣了下说:“离忧草?”
“嗯。”
“可是……这种剂量下去,珠珠会忘记所有的事情,连她自己姓甚名谁都不知道。”
神王淡然道:“这样难道不好么?现在的她,已经忘了你,忘了曾经的事,与喝过离忧草有何区别?”
听完,弋阳神君紧抿着唇,过了好一会,才说:“父君,这样对珠珠不公平。”
“那她这样对你又公平了?”
神王见他神色挣扎,说:“你自己考虑好,万年前的事,哪怕她想起来,你有自信比得过游南萧?他们可是成了亲的,有过肌肤之亲,而你只是一个闲暇时送过她一些礼物的看守者罢了。那时候的心动,怎么比得上枕边人的温柔乡?”
说完,神王便离开了弋阳神君的宫殿。
在神王走后,弋阳神君握紧了手中的瓶子,犹豫再三,最终选择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