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薄染商议好关于交易的事，夫妇俩去找了凤燃。

来魔界几日的凤燃比之前长大了些，有个十岁的样子，说明伤势恢复的不错，但依旧走哪都抱着他媳妇凤栩。

见到他们，正在炼制法器的凤燃停了下来，抱着蛋上前道：“见过两位魔主。”

白思兮好奇的看了下他怀里的凤凰蛋，“你带着蛋一起用火炼法器，这蛋不会被烤熟吗？”

听小银龙先前那话里的意思，蛋里的凤凰应该很脆弱才对。

凤燃一顿，说：“凤凰火不会，天火会。”

白思兮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游南萧问：“前辈可知天玑阁与神界是何关系？”

乍一听到这个问题，凤燃沉思了一会，说：“天玑阁的地位较为特殊。它虽看似在人界，实则是自成一个小世界。传说阁主能看透所有人的命运，只是需要付出一定的代价。天玑阁依附神界存在，却也依附于人界。其他的我不敢肯定，但能肯定的是哪怕天玑阁强过神界，神王也不会灭了他们，或者说没有能力。”

要这么说起来，还真挺奇怪的。

白思兮回想了一下见过的阁主，又记起一件事，“那他算命受了重伤怎么说？”

凤燃微微蹙眉，“能让阁主受重伤之人的命运……”

想了一下，凤燃看向白思兮，“他是给魔主算命么？”

“我？”白思兮寻思着她的来历也不是很复杂，能给人算到重伤吗？

“通常只有命格很重之人，才需要耗费不少精力与时间。若只是看个上下几年，应该不至于重伤，除非他算了更久远的事，且那人对各界影响很大。”

凤燃停了停，“如此想来，阁主算的应该是魔主。他没必要、也不会冒着生命危险去算神王以后的命运，唯有魔主，他是不设防的，也不了解。天玑阁消息灵通，或许一开始只是想随便算一算，却没想到魔主的命格很重，是他不能承受之重，这才会受伤。”

“他消息灵通，应该早就知道妖族会进攻人界，人族给天玑阁送了信，他怎么不来？”

白思兮说到最后觉出点不对来，“你的意思是他知道我们会出手？”

凤燃微微颔首，“按理说是知道的。除非是那种必须要天玑阁插手的事，否则，天玑阁不会管各界纷争，神界亦是如此。虽说玉灵大陆受神界和灵界的偏爱，有能之士众多，可说到底也只是一个小世界。若魔界不插手，等这一批人死光，还会有厉害的后辈崛起，打打杀杀向来是一个轮回，再重新回归到某种微妙的平衡。而这些时间，对神族而言，只是打了个盹。”

听完这些，夫妇俩一阵沉默。

他们知道凤燃说的是真话，也是对的，可说出来难免会感觉悲凉。

过了一会，游南萧又说：“我们在天玄宗之时，那阁主说前辈是守护第一重洪荒之境的人，而前辈又说自己是被关押在那，这是为何？”

凤燃斟酌了一番，说：“他这么说，倒也不是全错。若混沌之气蔓延至第一重洪荒之境，我的确能阻挡个几年，若发现漏洞，也可先补上。可是，凭什么？”

说到这，凤燃难得带上了一股怒意，“神王如此苛待凤凰一族，我们却还要为天下苍生牺牲？到头来，凤凰还是妖族，没人会知道我们做过什么，感动的也仅仅是自己罢了。曾经凤凰一族辛苦看守混沌珠，每一任族长最后都会献祭自己安抚混沌珠，可我们是什么结局？我知晓众生无辜，可我们何尝不是无辜者？既然神王享受着众生的供奉，那牺牲他不是刚好？”

见凤燃的眉心隐隐露出魔印，白思兮伸出一根手指，在他眉心戳了下。

只觉灵台清明不少的凤燃恢复了不少理智，低声道：“抱歉。”

“魔气是很容易让人暴躁，甚至发疯，可我们要的下属得控制好自己的魔印……算了，我还是给你契约一下，免得到时候你在这疯了、自爆，还得我们帮你养媳妇。”

似是听到了白思兮的话，凤凰蛋跳了两下。

凤燃：“……”

先前早就说过，只要他们能把他俩从洪荒之境带出去，便会献上忠诚。

因此，凤燃没有拒绝白思兮契约的要求。

也许是凤燃的实力过强，契约一达成，白思兮便感觉自身能量明显减少，但过两天会自行恢复。

感知到凤燃的实力后，白思兮在心里想：怪不得一缕神魂都能把小银龙的鳞甲烫掉……

拿着魔主令的游南萧，也能察觉到白思兮契约了一个实力很强的人，与魔界的联系有，但没有别的魔族那么深。

这也是正常现象，等凤燃留在魔界的时间加长，与魔界中人有了些羁绊，比如交了几个朋友之类的，这种联系会加深。

游南萧给凤燃留了不少灵石，而白思兮拿了一盆灵乳给他，用于孵化凤栩。

出壳的凤凰总比在壳里的凤凰好养活，而且不用担心磕到、碰到。

若凤燃知晓白思兮在想什么，定会告诉她，凤凰蛋没有那么脆弱。

只是，他没有读心术，跟白思兮也没有默契，看不懂她那眼神的含义，因此郑重的接下了夫妇俩的好意。

忙活许久，吃饭时从空间里被放出来的小银龙，听说白思兮送了凤燃那家伙一大堆灵石，还送了一大盆灵乳，酸溜溜道：“主人，你好偏心。”

白思兮不吃他这一套，“说的好像你吃灵乳吃少了一样，你哪回不是一大碗一大碗的喝？要不你跟他们换一换？”

撒娇不成的小银龙干咳一声，“我觉得现在挺好的。”

表面上白思兮和游南萧是他主人，实际上有什么好东西，都有他一份，说是家人也不为过。

但最近白思兮捡了个花精灵，又捡了一对凤凰，小银龙难免会忧伤。

看来以后不能再混吃混喝了，免得被人顶下去，找个大方的长期饭票可不容易。

虽说天玑阁阁主提过混沌之气的事，但暂时没祸害到各界，依旧是该吃吃该喝喝，顶多是加强了各地的防御结界。

在秘境里尝到甜头的白思兮，跟游南萧一合计，便去各地收集秘境的消息，打算多进点货，最好多找点灵脉，往他们那个小世界塞几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