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也正如她所料,不设防的游晔被震晕,还七窍流血。
差点把人弄死的白思兮给他治疗,在心里嘀咕,说的那么厉害,结果这么脆?
这么一治疗,白思兮对游晔的实力也有了一定的了解。
说实话……比她家游大夫强不到哪去。
趁着天黑,藤蔓把人卷去了游夫人的院子。
游夫人不太厉害,用迷香就行,白思兮翻窗将游晔塞进了游夫人的房间,掏出小红瓶,喂了游夫人一颗,剩下的都喂给游晔,最后再给游夫人迷香的解药。
为了保险起见,白思兮蹲在墙角听了一会,确定游晔今晚没空再去夜幽园,这才离开。
回去正好遇到叶云容找她吃饭。
“思兮,你去哪了?”
整了他们一顿的白思兮心情很不错,一想到游晔清醒后,看见游夫人的猪头脸,笑容灿烂道:“干坏事。”
叶云容微愣,“你……”
她想说点什么,碍于还有别人在,拉着白思兮进房,低声问:“思兮,你做了什么?”
白思兮简单叙述了一下,在叶云容震惊的眼神下,喝了一口茶水,“娘,晚上好好睡吧。”
叶云容一方面觉得这样不太好,另一方面又觉得好笑,“你呀。”
“这种事,他也不会来问。下次还敢来,我就再送别人房里,多折腾几次,我看他还有没有力气犯贱。”
抛下人十年不说,还是刚生了孩子就扔出家门,怎么有脸来复合?
不过,游晔那意思也不是复合,只是想睡叶云容而已。
想象了一下游晔吃瘪的样子,叶云容没忍住笑了,“快去吃饭吧。”
“好。”
晚上,游南萧一直没回。
白思兮一个人在床上躺了许久,最终穿好衣裳决定出门找找。
这已经不是晚一点了吧?
游家的藏书阁比较偏僻,但占据了整个大宅的五分之一。
没人看守,也没太多植物,院子里有一座五层高楼。
从异植深入的情况来看,底下还有一个很大且道路复杂的密室。
一路畅通无阻的走到藏书阁前,白思兮敲了下大门。
等了一会,没人开。
细小的藤蔓从底下探入,打开门。
身边飘着几团火照明的白思兮就这么走了进去。
说是藏书阁,两边虽有不少书,但中间有一个很大的比武台。
藤蔓无限延长,感知到游南萧并不在上层,白思兮盯上了底下的密室。
此时,在玉台上打坐的游南萧皱了皱眉,唇边渗出血迹。
一旁躺着的银发男人忽而睁开眼,翻身而起,脚下的锁链发出不小的声响,一指点中他的眉心,“傻小子,心乱了!你想死吗?”
记起他先前说过的话,男人不耐烦的啧了一声,抓了抓乱糟糟的长发,刚走到机关前,石室大门开启。
见状,男人微愣,他还以为顶多在上面走一下,没想到竟然这么快找了下来。
瞧见白思兮身边飘着的火团,男人一阵沉默。
原来不是灯笼……
他就说一个人怎么拿四个小灯笼。
白思兮只看了他一眼,注意力全在水池玉台上的游南萧身上。
银发男人还没开口,白思兮说:“你好。”
“……你好。”
然后,白思兮点点头,走了进去,在水池旁边做了个藤蔓躺椅,收了火团坐下。
银发男人若有所思,感兴趣的凑上前,“丫头,你是何人门下?”
四周能量浓郁,白思兮看在他给游南萧用这么好的地方练功的份上,答道:“自学成才。”
“真的?”
话音刚落,刚劲的风席卷而来。
白思兮没感受到杀意,用更强的风挡了回去。
一屁股摔在地上的银发男人对她的兴趣更加浓厚,“火系、木系和风系,有意思。”
白思兮只看了他一眼。
见白思兮一心挂在游南萧那,爬起来的银发男人哭笑不得,“丫头,你好歹给我也弄个椅子坐坐啊。”
“哦。”
另一个躺椅在离白思兮较远的位置。
很显然,这是不想让他靠近。
银发男人笑了下,搬着椅子过去,锁链拖在地上,声音十分刺耳,“丫头,你叫什么?”
“白思兮。你叫什么?”
银发男人哈哈大笑,“游离。你应该跟这小子一样,喊我一声叔公。”
白思兮平静的哦了一声,没了下文。
游离就很奇怪,这小子是从哪里找来这么个媳妇?
“白丫头,你祖籍哪的?”
“你没听过。”
“不可能,我年轻那会去过很多地方。”
白思兮看着他丝毫没有皱纹的脸,眼神确实有点像老者。
她又不能逢人就告诉说来自另一个世界,于是,白思兮的视线落在他的锁链上,“要我帮你弄断吗?”
游离也不知道她怎么会拐到这个话题上来,躺在藤椅上,乐道:“我都弄不断,就你?再练个几年,说不定还真可以。到时,你们还能想起我这个老头子,再来试试吧。”
虽然游南萧是他见过那么多游家子弟中天赋最高的,但人心易变。
游晔不就是没回来么?
不过,游晔那小子也弄不断,但他不信没有继承下来钥匙,只是想继续囚禁他而已。
有个族老教导,多好。
每每想起此事,游离便很愤怒,也想杀了进入这里的游家子弟。
可那些少年都是无辜的,他也只能希望有个天赋高又不背信弃义的人,当上家主后,真能放他出去。
也不知又要过上几年……
白思兮捡起那长长的血红色锁链,试了试,确实够硬。
游离觉得好笑,“你们这小两口怎么都不听人劝呢?非要试。”
但就是游南萧的这个动作,才让他决定最后再教一个。
别人过来,可没想着试一下弄断这锁链,心思全在灵池上。
很快,游离脸上的笑容僵住。
只见他几十年都无法撼动的锁链,眨眼间就在白思兮手上断裂。
怎么会……
白思兮起身看向他的双腿,“抬起来。”
游离呆了呆,听话的把腿抬起。
剩下的锁链在她掌中化成了液体。
困扰了他那么多年的枷锁,就这么轻易消失,游离神情恍惚,紧接着抓起裤子,望着留下两个大窟窿的腿,狂喜大笑,“我终于……自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