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章 酒液(1 / 1)

邵妄的目光也在黑色小蛇的身上停留。

这黑色小蛇的蛇皮光滑油润,一双蛇瞳盯着邵妄,仿佛有着自我意识一般。

表面看来,这小蛇并无问题,只不过环绕着人头骨十分的诡异。

于是,一抹黑色妖力从他手中溢出,直直钻进了小蛇的身体内部。

小蛇闭起眼睛,扭动着身体,仿佛极其痛苦。

来自于邵妄的黑色妖力在小蛇的身体内部四处游走,由于其修为高,又没有控制力道,那小蛇自然痛苦。

贺承抬头看了邵妄,见他脸上没什么表情,那双黑红色杂糅的双眸黯淡,如同黑潭。

贺承暗暗咋舌。

看来这人在小音面前的顺从只是一面,事实上,他本质上还是一头狼,是野兽。

邵妄控制着自己的妖力,一直穿到黑蛇腹部,搜寻到了魔丹的位置。

魔丹漆黑,魔丹外部包裹着一层东西,等到邵妄探知过去才发现……

那小蛇的魔丹上,覆着密密麻麻一层黑色虫子。如今还在蠕动着,看得人心惊。

看邵妄的眸光微滞,贺承解释道,“这便是以兽养蛊。”

“蛊虫靠着吞噬魔丹之上的魔气为生,而小蛇则靠着人头之上的血肉为食。”

“如此,我们便无法发现一丝一毫的魔气。”

贺承勾起一侧的唇角,“倒很是聪明。”

邵妄盯了一会儿那条没有力气,瘫倒在人头骨之上的小蛇,“那这酒水,喝了会如何?”

贺承抬眸,“这酒液之中,充斥着大量蛊虫所排之卵。”

“刚开始喝的时候会上瘾,长此以往,人便会变得暴躁易怒,被体内孵化出来的蛊虫控制。”

“当蛊虫在人体内由幼虫发育成成虫后,便完全控制了人的身体,使其成为魔蛊的傀儡。四处为非作歹。”

邵妄点头。

原来如此。

这些基本上与店小二所说对上了。

而如此做的目的,估计就是为了控制清溪镇的百姓,让大家受这魔蛊的操纵。

当真十分恶毒。

于是,后面所谓“闹鬼”一事,便也有所解释。

邵妄猜测,虽然老李被妻子给打死了,可老李体内的蛊虫却未死,日日操纵着老李的尸身,夜夜出现作恶,因此才有闹鬼一说。

见邵妄想明白后,贺承朝那人头蛊伸出了手,那头盖骨飞到贺承手中。

而贺承神色自若,显然根本没把手中的东西当一回事,完全不害怕。

“幸苦妹夫把那酒坊中打盹的掌柜绑了,回去细细查问一番。”

邵妄神色有些复杂地看了贺承一眼,显然是没想到对方会如此称呼他。

只见邵妄瞬移至那个小房间当中,施法禁了这人的言,随后单手给他拎了出去。

两人在酒坊门口碰面,贺承见邵妄单手拽着一个人,唇角扬了扬,“走吧,一会儿该醒了。”

两人瞬移到了房间内,众人早已在此等候多时。

邵妄手一松,将那人放到了木椅之上,而那人也因为冲力突然醒了过来,一睁眼便是一屋子陌生面孔。

可定睛一看,有几个面孔却又有些熟悉。

这……这不是今天白天来找他买酒的客人吗?

怎么……

酒坊掌柜刚要说话,却发现自己一句话说不出来,一股力量萦绕在他喉咙处,根本发不出声音。

邵妄看了他一眼,“想说话?”

掌柜连忙点了点头。

“那便把你所知道的全说出来。”

邵妄依旧没什么表情,只有瞳孔之中散发的幽光。

“否则便永远别说话了。”

那掌柜惊恐点头,面前这位年轻人虽然长得俊美,可总给他一种汗毛倒竖毛骨悚然的感觉。

房间内设有有禁制,便不怕被人听到声音。

于是,下一刻,邵妄解了那人的禁言术。

那人猛地大喘气好几口,才说道,“各位大侠,你们有什么想问的?小的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贺承将酒缸之中的人头蛊放到了桌子上,“这个,你如何解释?”

那掌柜的本来还有些迷惑的表情顷刻间闪过一丝了然。

原来这些人是自己的对家,想要来打听他们家酒的秘方的啊!

他还以为谋财害命呢,吓死了!

那掌柜的连忙回答道,“这东西是个神秘人给我的,说可以让酒坊生意变好,我就放了……”

“果然,最开始我们家酒坊生意一般,可自从放了这神秘人给的东西之后,生意便越来越好……”

舒音则问道,“那你可知,这镇中发生的事情吗?”

掌柜脸上的表情逐渐消失,随后低下了头,“知道,我最初也是老起疑心,可后来一想,老李发疯应当与这酒无关,便也……”

“便也没有想那么多……”

掌柜的表情不似作假,舒音看了他半晌,那人愣是没有躲闪。

不太像是说谎的样子。

于是,舒音问道,“那你与这神秘人有联系与否?”

掌柜想了想,最终说道,“神秘人每月月初会来一次,过几日便是月初,您看?”

言下之意,便是让舒音几人暂时先放过他。

还未等舒音说些什么,下一刻,邵妄手中便浮现一颗丹药,一阵妖力推进,将那丹药给推到了那人口中。

“若是月初之时,你若并未来客栈寻我们,你便会变成哑巴,懂了吗?”

掌柜连连答应,而下一刻,邵妄的妖力便将他弄晕,随后送了回去。

而贺承则将今夜与邵妄的发现和大家简单分享后,正环视一圈,却发现并不见清歌的身影。

贺承将目光转向舒音,随后问道,“师妹,清歌呢?怎么没见?”

舒音看了贺承两秒,忽地笑了一下,桃花眸流光潋滟,像是在看戏。

“清歌在与阿啾聊天,贺师弟不知道么?”

贺承侧过头,看了看窗外的颜色,只见此时外面的天已经黑透了。

这么晚……

“你不管管他吗?这么晚?不好吧?”

舒音无所谓地笑笑,“不过是闲聊一二,没什么不好。”

贺承听了,眉头微皱,一种十分不爽又无法克制的情绪席卷了他。

下一刻,他便出了门,直朝着阿啾的房间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