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天灵阁后,舒音放下了一层结界,以确保不会有人来打扰。
随后,她去了存放医书与秘术的天灵阁第二层。
在书架上仔仔细细看了一圈儿,随后抽出几本有可能有用的书,再上了第三层。
舒音将灵宠空间的手链摘下来,放到了床榻之上的软枕上。
随后,她便打开了窗户,看起了刚刚拿的那些书。
医书晦涩,催眠效果实在是太好,舒音最初是看不下去的。
但后来,她让系统开始播放舒缓的纯音乐,看书的速度便提升了许多。
这几本书记载了各种毒素形成与治疗的方法,各种有毒丹药的解毒方法。
终于,在日落之时,舒音终于找到了蛇毒的解决方法。
医书之上给了完整而细节的一整套流程。
先是药浴排毒,后是内服丹药解毒,最后一步,便是清除余毒。
这三步,每一步便用一天时间,三天后便会完全好。
药浴排毒之中,列出了一系列草药,还画了草药的图片,以便于找寻比对。
舒音认认真真看过几遍,将草药名字与图案完完全全记住,便去了天灵阁一层,存储草药与奇花之处寻找。
药浴共需要十六味药材,舒音在第一层找到了十五种,最后一种却没有找到。
她记得医书之上说,这种草药喜爱阴凉,通常长在山背阴一侧。
隐枫谷之中,应当是有的。
于是,舒音便跨过结界,出了天灵阁寻找。
时值午后,隐枫谷被金色光晕所笼罩,景色实在是美不胜收。
舒音走到山峰背阴之处,蹲下身查看了起来。
这里有各种各样的奇花异草,仿佛根本不会被外界的季节所影响。
隐枫谷一年四季如春,像是与世隔绝,并没有极端情况,所以也分外适合大部分草药与花草的生长。
她大概找了一刻钟,便在花朵的遮掩之下发现了两株。
轻轻采下这两株草药之后,便小心地收到了储物戒之中。
可就在这时,铺开的神识让她立马便察觉到了有人缓缓向她走近。
那人一身青衫,身量高挑,衣带松松垮垮系在腰间,露出白瓷一般的胸膛。
声音逐渐由远及近,“谷主,雪竹可算把您给盼回来了~”
声音缠绵而温柔,像是风中的丝,一旦缠上你,便无法摆脱了似的。
舒音回过头,淡漠地看了他一眼,那眼神实在是拒人千里的疏离。
雪竹本想再近些,可回想起上次之事,却还是在她一米之外停下了。
他这几个月拔高了许多,已经比舒音高一头了。
谷中的其他人都说,他是谷里除了谷主以外,最好看的那一个。
既然这样,谷主应当喜欢他才是呀?
“谷主,雪竹给您泡了茶,要不要去望月亭台尝尝?”
雪竹笑的温柔,自以为眸中春水,可以融化舒音那颗心。
“谢谢,但我有事,不必了。”
舒音的声音不轻不重,可传入雪竹的耳朵之时,却如此清晰可闻。
雪竹倒是没有太失落,毕竟在舒音这里他不止碰过一次壁了。
正所谓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他相信总有一天谷主会和以前那样,给他浇水,柔声讲故事。
他回过头,看着舒音的背影,脸上忽地挂上一个微笑。
不论外界是如何传的,谷主最终都是要回家的,不是吗?
*
舒音回到天灵阁之前,穿过结界,径直走上了第三层。
第三层并不只是睡觉休息的地方,而有一条通往幽月幻境的密道。
舒音觉得,将邵妄放在幽月幻境之中治疗比较安全,不会被谷中其他人发现。
若是留在天灵阁,万一一不小心暴露了,对两边都没好处。
其实,舒音并不怕邵妄看穿她的马甲。
毕竟在两人在一起之前,邵妄将噬心刃给了她,就相当于把他的命双手奉上。
这噬心刃若是穿透妖族的心脏,便会让其心脏碎裂,魂飞魄散。
舒音自然相信邵妄,且她手上有保护自己的筹码,没什么好害怕的。
她其实有些担心谷中之人排斥邵妄。
而归根结底,还是需要找到多年前杀掉原主父母之人,报仇雪恨之后,谷中之人才会慢慢接纳吧。
舒音拿起枕头之上的灵宠空间手链,一下下摸着珠子,觉得是时候该查查当年血洗隐枫谷之人了。
她如今变得越来越强,越来越有保护自己的资本。
也总该将一切扳回正规。
舒音找到了密道的位置,将墙上的画取了下来,随后跟随记忆结印,面前便出现了一条密道。
密道很黑,舒音进去之后,密道口便完全闭合,从墙上根本看不出来。
她大概向前走了三十多米,面前便忽地豁然开朗起来。
幽月幻境是由幻想编织的景象,类似于田园之中的小院,很适合疗伤养伤的时候住。
幽月幻境之中还有一小块温池,正好可以给邵妄药浴用。
舒音按照医书之上药材投放的先后顺序,将十六味药材放入温池。
大概一刻钟,温池便变了颜色。
由透明色变成了黄褐色。
准备好一切之后,舒音打开了灵宠空间的禁制,将邵妄从空间之中放了出来。
由于幽月幻境的设置,所以长夜无昼,一直是黑夜,十分的静谧。
邵妄双脚踩到地面,感受到自己的胳膊被扶住,“师妹?怎么不说话?”
鼻尖萦绕着药香,十分的提神醒脑。
邵妄也能猜到,应该便是要开始解毒了。
舒音轻声说道,“老神医说第一天要用药浴,需要足足泡满三个时辰,记得了吗?”
邵妄自然应下。
舒音先是将他的外袍脱下,又褪去了他里衣的上衣,最后给他留了个亵裤。
幽月秘境由于一直是夜晚,冷风打在他的皮肤之上,他却觉得万分舒适。
冷风正好中和了蛇毒的发热,让他觉得好受些。
“慢慢往前走,泡温池。”
邵妄点头,在舒音的引领之下,一脚踏进温池,随后缓缓坐了下来。
温池的水面刚好在他喉结之下,而温热的水让他的毛孔似乎都缓缓张开,意外地舒适。
躺了多日酸痛的身体也慢慢地放松下来,身前的伤口也很痒,仿佛真的在慢慢好起来。
可忽然,心口一阵刺痛来袭,他能感受到这药开始发挥作用,并没有一开始那样轻松。
舒音看他眉头略紧,便知道这药浴开始发挥作用了。
书上说,泡药浴是将毒素引出的过程,疼痛是在所难免的。
舒音伸出手揉了揉他的头,“忍一忍,弹琴给你听听,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