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音看了看陆江星摊在她面前的地图，第一眼便看到了无渊城中处于中心位置的顾宅。
那这无渊城，应该便是秘境里的那个无渊城。
只不过，当时几人虽然闯了秘境，她也与那绿皮鬼王交了手，但其实并不知当年发生了什么事。
亲身经历过那样的场景，肯定会好奇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
见舒音的目光停顿，陆江星顺着她的视线看了过去，见她的目光停留在‘顾宅’那两个字之上，便试探性地问道，
“师妹可知道晖明派顾绘风？”
舒音点头，看了身旁的陆江星一眼，“略有耳闻。”
“前几日闯过缥缈秘境，去的正是无渊城那个。”
听了这话，陆江星点头，“那师妹是知道十年前顾家发生的事情了么？”
舒音摇了摇头，“我只是与秘境中的鬼王交了手，其余不知。”
听了这话，祁寒主动搭话道，“结果如何？师妹一定赢了吧？”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舒音与陆江星同时瞅了他一眼，前者表情平静，似不想搭理他，后者眼神复杂，似怀疑人生。
陆江星说道，“大师兄这是什么意思？你也是知道的，十年前的鬼王境界便已经凝神期。”
祁寒闻言一愣。
他本意是想拉近距离，并且夸赞一下舒音，所以几乎都没有思考，便脱口而出。
却反而弄巧成拙。
舒音倒没有生气，心情十分平和，反而唇角翘起，映上灵火暖光，好看的很。
系统知道，它家宿主这是要开始发力了，连忙做好打卡准备。
果然，下一刻便听她道，“大师兄好样的，想必能赢过他。”
她语气轻飘飘，眼中冷光未加掩饰，嘲讽值直接拉满。
【滴，怼人打卡成功，积分+10，总积分：70。】
祁寒尬住，表情僵硬，一时间，只能收回视线，沉默了下来。
“哟，让我看看，是哪个家伙能赢过我啊？”
一个略有几分戏谑的声音插了进来，而与此同时，一道高大身影逐渐显形，正是那绿皮鬼王。
秘境中的鬼王的确是凝神后期，可十年后的现在，已经是凝神期大圆满了。
只差一步便可修成凝虚，也就等同于修仙界的洞虚。
祁寒肯定是打不过的，毕竟现在看来，这里最弱的就是他了。
鬼王的出现让几人都吓了一跳。
舒音倒还好，陆江星与祁寒的确是半天未曾回过神来。
谁知道他们已经在这飞舟之上待了半天都没看见，突然看见不被吓到才怪。
鬼王青绿色的皮肤在灵火的映照下显得越发瘆人，他扫过三人，最后，目光停在了祁寒身上。
“这位道友想和我比试吗？我正好现在想练练手，你觉得如何？”
由于他是鬼，所以身上的温度很低，站在那里，跟人形空调没什么区别。
祁寒的表情更加僵硬，“不必，祁某才疏学浅，自然无法赢过。”
让本就自傲的天之骄子承认自己才疏学浅，的确难得。
舒音与陆江星都没有为他说话，一时间，场面极其尴尬。
当然，尴尬的只有祁寒一人而已，舒音只是旁观看戏的心态。
只听那鬼王似是不想岔开话题，“那这样吧，你师妹在我手下最久走了三十招，若是你能接下我三十招，便算你赢，如何？”
这话说的，让人根本无法拒绝。
尤其是祁寒这种从小到大受人追捧的“天才”，承认自己弱是一件等于要他命的事。
所以，他近乎咬牙切齿地应了一句，“……好。”
这个“好”字说的极不情愿，像是从牙缝里面挤出来的。
鬼王哪里管他那么多，只见他朝着舒音挑了下眉，那表情像是在说：我替你给他些颜色瞧瞧。
鬼王并不是个喜欢拖拉的性格，等祁寒站起来那一刻便出了手，速度快到近乎无解。
一招制敌，祁寒毫无还手之力。
鬼气将他掀翻在地，灵脉里灵气大乱，而阴森森的鬼气却悄无声息地钻了进去。
刹那间，几乎遍体生寒。
无法再次聚拢灵力，祁寒皱眉，看向鬼王的目光冷芒一片，“你对我做了什么？！”
“哟”，鬼王笑了，指着祁寒，看向舒音，又道，“他急了。”
系统也发出电子笑声，【哈哈哈宿主，这鬼王还挺好玩的。】
舒音随口敷衍，【确实。】
“你！”
祁寒身形有些晃，好半晌才直起身子，“这到底是何物？为何……”
为何他灵力全散，竟然凝聚不起来？
鬼王弹弹手指，十分不在意道，“鬼气入侵罢了，歇几天就好了。”
“算你输了。”
说完，便也不管祁寒，直接在舒音的对面，也便是祁寒的位置坐了下来。
“小姑娘这是第一次出门历练？”
舒音并未回答他，而是反问，“为何跟着我们？”
那绿皮鬼王神色明显比刚刚严肃许多，“无渊城之事并没有表面看上去那样简单，我对那边熟悉，能帮上你们忙。”
鬼王这句话半真半假。
他跟着，当然不只有这些理由，最主要的，还是好奇罢了。
好奇这位少女的身世。
舒音直视着他，后者对上那平静无波的眼，绿瞳不可控地闪了一下。
朱唇轻启，洞察力惊人，“你在撒谎。”
“说吧”，她给自己倒了杯温茶水，“跟着我们什么目的？”
鬼王自然不能暴露自己的来意，只能模棱两可地回答，“我只是好奇，好奇你们，到底能不能打败那个家伙。”
舒音知道，他还在撒谎。
但这次，她是真的懒得拆穿他了。
她也不想在聊，将茶水喝完，随后站起身，回了房间。
*
等到舒音一行人到达无渊城之时，已经是第二天的早晨了。
飞舟落在一片空地，距离无渊城城门有一公里左右。
鬼王为了不引人注目，甚至还施法改换了自己皮肤的颜色。
青绿色变为惨白色，更像阿飘且更吓人了。
舒音懒得提醒他，陆江星不好意思提醒，祁寒不敢搭话。
走了一半，陆江星眸光一顿，指着前面的两男两女道，“那不是晖明派的剑修么？”
的确，舒音也认了出来，其中一个女子，还是两次都败在她手上的——慕容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