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陆天口中略微带着委屈,花眉冲着他的背影就翻了个白眼,旋即接上之前正做的事。
“好姑娘?能饶了我吗?”见身后人半晌没吭声,陆天试探着问。
怎料话音刚落不过几秒,祝子书一掌将其击晕,单手扛着他便进了万圣莲之中,“那伙人追过来了。”
“师父,他们马上到祝天魂师那边了,您准备好了吗?”
点头,弥幺幺从空间取出昨夜培育出来的花,稍稍施法便从其中抽取花魂,念了几句咒,花魂快速飞往那伙歹人身上,一一注入他们体内。
那原本是她培育出来想提升魂石星级的,尽管自己没用上,也是极其珍贵的东西,如今居然用在那些人身上,简直是暴殄天物。
“收!”
随着弥幺幺一道令下,那伙歹人瞬时消失,待到她张开手,掌心里的花朵图案都闪着淡淡的红光。
刘晋有些恍然,“师父这么快就收了他们?”
“只是暂时困在我手心的封印里了而已,等到他们意识到自己身处幻境,谁知道会做出什么来。”
说着,弥幺幺加快移动速度,直奔祝子书就去了。
连祝子书都觉得沼气森林危险,想要尽快脱险将歹人带给天司局还是比较困难的。
“那些人怎么突然消失了?”一直关注着试炼出口那边幻影的人不由得有些惊奇。
沼气森林上方的毒雾渐浓,等到弥幺幺与刘晋赶到外头,花眉已经出现不适。
“沼气毒性太大了,若是不能想到妥善办法保证尽快离开,恐怕是凶多吉少。”给花眉治疗的祝子书说道。
她面色凝重语调沉肃,看上去并不像是夸大其词。
“毒气的话,我可以设下结界进行防护,但书书之前说还有毒刺和不少妖兽藏在其中,结界多半是起不到完善的防护作用的。”
弥幺幺轻声说,抬手往祝子书体内注入灵法,冰凉又舒适的感觉溜进心间,她一脸茫然。
“你体内也沾上毒了,你自己感觉不到吗?”弥幺幺浅笑,话罢立即设下双层结界,又在几人身上做起法术链子,道:
“妖兽我能对付,你们只要负责别掉队别受伤,妖兽太多的话帮我打个下手,报个方位便好。”
“好。”祝子书笑回,眼中看着对方的神色也变得更为温和。
徽仙洲州府府邸。
弥远鹤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像个死人,面上没有一丝血色也就罢了,呼吸都薄弱的很。
弥永泰就站在床前,两只眼睛里尽是血丝,忧虑的样子比往常老了十几岁那样。
“大人莫要担心,鹤爷死不了的。”霍行轻声说,话罢又趁守在一边的弥家家仆不注意打了个哈欠。
他在这儿可是守了整整一夜,和跟前儿这个慈父一起。
听过这话弥永泰眉毛一横就转过来,投给他满是怒意的目光,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霍行笑了笑,一手抚上自己的后腰,不紧不慢的回道:“鹤爷是我们家主的义子,难道我们家主会打死他?
大人您这道质问又是何意?还是说在您的心里,我离氏家主就是这样一个喜欢随便杀人的人?”
经此一怼,弥永泰慌忙又要解释,霍行却不给他解释的机会,“杀人可是触犯国法的死罪。
我们离氏虽然不属于任何一国,可在国法这方面还是有很大约束的。多少人恨不得我们杀人犯法好以此状告我们呢。
更何况鹤爷还是您州府的儿子,就是借我们家主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
阴阳怪气从不过时。
弥永泰受惠离昭,整个弥家又和离氏交好,如今身边人这话出口,他怎么可能受得起?
收了气性,他慌忙转身正对向霍行,拱拱手即说:“小兄弟莫恼,我没有那个意思。
是我这圈犬子不知天高地厚,给家主添了不少麻烦,从今往后我一定会好生教导他,还请您回去禀明家主。
若是以后犬子再这样,即便是打死了他,我也不会有半句怨言!”
闻言霍行嗤笑,一瞬又收,“大人如此教导当真有严父风范,可惜鹤爷没有学到半点,倒是不如您远在金云的女儿。”
此话一出弥永泰整个人都僵硬在原地,脸上才有的笑容也是秒没。
上下探看霍行一遍,他这才半信半疑的回道:“小兄弟在说什么?为何本官听不懂啊?”
“您在金云祖宅家的女儿弥小幺,现如今可是整个金云的风云人物,您难道不知?”
霍行继续故意逼问,话罢很快又改口:“不对,是应该叫做弥幺幺,她在去岁腊月刚改了名字。”
话间他始终注视着弥永泰的表情,见其瞳孔猛缩,心头更是恶寒,毫不犹豫继续说道:
“她现在可是跟左监司教主曹肃出双入对,不仅如此,更是和安清候与祝子书有不浅的交情。
这些事情我一个远在徽仙洲的外人都知道,大人难道不知?”
心里一紧,弥永泰往后退了一步。
这些事情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弥长丰是给他说过的。
“大人怎么了?看上去您神色不是很好,难道是怕别人知道你还有个女儿在金云城吗?”
霍行又补刀。
现在瞧着眼前此人,他只觉得有些好笑。
“怎、怎么会……只是知道这事的人很少,为了保护我家人的性命起见,您还是不要原样这件事的好。”弥永泰故作镇定道。
却不料霍行只笑:“您说的家人,是金云城的还是徽仙洲的?”
又是一句补刀的话。
“小兄弟说笑了,自然都是。”弥永泰缓笑道。
“好啊,那这件事我答应您不说出去,您自己也得好好保密。”
“多谢。”
离开州府府邸,霍行快速绕过几个巷子就摘掉人皮面具,顺带还换了一身行头。
果然才出了巷子,巷子口就涌进来一堆人,外头骑着马的,便是弥永泰。
光明正大的与之经过眼神交流,霍行大摇大摆的消失在对方视线之中,等到了一定的安全地界,他才轻笑着进了歇脚的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