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萧弦点头,苦笑便道:“刚知道的时候我还有些反应不过来,搞了半天,六小姐早就跟咱们是一伙儿的了。”
“阿弥知道你和她是同门吗?”曹肃眼中有些担心。
萧弦顿了一下,摸摸鬓角才一边思量一边回道:“这个我还真不清楚,反正我是昨天才知道这事儿的。
不过按照我师父的性子,多半也是没告诉她。您突然问这个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曹肃听过这话担忧只更浓,开口就是急切切一句:“他莫不是想利用阿弥做些什么?”
一闻此言萧弦连连摆手否认,“不会不会!我师父虽然性情古怪来去不定,但他绝不是坑蒙拐骗之人!
看他昨天和天司局前辈们相处的样子,应该都是知根知底的。江宗主的为人您也是知道的,还是放宽心吧。”
曹肃没有回应,按在心口的手下意识用力许多。
“为什么不直接光明正大的杀回去?不仅能让担心咱们的人放心,还能气死那些只会搞小动作的坏东西。”
花眉望着镜子里那张陌生的脸,眉头紧了紧抬眼就瞪着刘晋,“你能不能拿好?”
刘晋撇着嘴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随便照照得了,小爷给你端着镜子那是看在你这张脸是我师父换的份上。
又不是什么沉鱼落雁闭月羞花,有什么好看的?我师父长那么好看都不见她这般自赏。”
啪的一声,花眉一拳击碎镜子,怒目圆睁道:“你有本事再给本小姐说一遍!”
“你以为我——”
“晋儿,道歉。”
“喔……对不起。”
弥幺幺原本在和祝子书商议接下来一步怎么走更为妥当,耳朵一动就听那两个冤家又吵了起来,一时恼得恨不能将他们拍死。
只是刘晋的秒怂让她有些惊喜,就连蚊子也两手抱怀站在她头上不停咂舌:
“对外是个纨绔暴性子的小爷,对你就是乖巧懂事又体贴的单纯小男孩。
啧,你这徒弟怎么这么能装呢?为什么在你身边的人都是两幅面孔?
跟那个曹什么肃似的。”
“……闭上你的嘴。”
咬牙说完,弥幺幺看了眼含笑不语的祝子书,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旋即对向另外二人就道:
“虽然我们的试炼任务已经完成,但目前我们所处的地方,还是试炼场地正中央。
想要完成这场试炼,就必须穿过整个场地抵达试炼出口。
如今对我们下死手的歹人还没有半点消息,若是大摇大摆的回去,打草惊蛇放走他们事小,防不胜防让他们暗中再次袭击事大。
所以晚些回去之后,我们四个先不要混在一处,悄无声息的在旁人那里混个脸熟,再伺机会合。
这样在别人看起来,我们就是刚结盟的新队伍,不会引起什么怀疑。”
“参加试炼的人很多,咱们又都各自顶着一张陌生的脸,一时忘了同伴长什么样子也是常有的。
到时候咱们怎么会合呢?而且人潮涌动不断行走,剩下的场地我们也不清楚,要在什么地方什么时候见面呢?”
收了小脾气,花眉认真询问道。
闻此言祝子书只缓声回答:“不需要特定地点或者特定时间。
参加试炼的人里,有我们很熟悉的人,我们分散开半个时辰后,就各自去寻找陆天。
先后和他混在一起,既能成功会面,又不会引起旁人怀疑。”
毕竟在这场试炼里头,陆天对弥幺幺可是施暴者。
两刻之后,花眉和刘晋被安排在祝子书缩小的万圣莲里,先行飞离,弥幺幺则和祝子书坐上御魂剑,开着隐身术不紧不慢的跟了上去。
侧殿,老年F4个个都是两眼通红,布满褶皱的脸上挂着的尽是疲惫之色。
杜无量还是没醒。
长吁短叹接连蹦出来,每一口呼吸都彰显着他们的无奈。
“也不知道这试炼什么时候能结束,再拖延一阵子,就是护心仙草也救不下他了。”
江上酉急得惆怅又浓几分。
“谁把我的结界打开了?”岁无涯的声音在侧殿不知道具体哪一处传来。
几人连扭头的欲望都没有。
“他命里该有此劫,但后福无量,你们着什么急?就是撒手不管,也会凭空冒出来个能治他的人,一群凡夫俗子……”
岁无涯冷声骂道,言毕抬手往杜无量身上设下一层带有时间的结界,摸着胡子就说:
“看着吧,这个结界消失之前,他的危机一定能解除。”
“你就这么笃定?”曲千秋满眼狐疑,岁无涯可是个劣性很大的老顽童,不仅看上去不靠谱,实际上就是不靠谱。
眼睛一眯,他扬手就用拐杖敲在曲千秋脑袋上,骂:“你当我听不见你心里在嘀咕什么?
你们可以不信我,但不能不信我做的梦。”说罢他轻哼一声转去一边,盯着试炼幻影再不说话。
弥幺幺和祝子书到了悬崖之上时,入目的场景让她们有些不寒而栗。
遍地的尸体,少说也有三四百,多的都是残骸,完好无损的少之又少,两座大山巍然矗立在这里显得很是自然。
好像它们本来就在这儿似的。
“这是他们应得的。”祝子书轻声开口。
弥幺幺知道她是为了安慰自己,微微一笑便道:“他们确实该死,但我还是那句话,他们不该死在这里。”
说罢她忙忙说出自己的解释,“天司局的试炼是整个封川独一无二的,当初因为一个我,整个场地都被封了。
现在死了这么多人,这个场地必然保不住,甚至还有可能对天司局不利。
以及,这些人的死,是被歹人误伤,这种死法既憋屈又便宜他们。”
说到这里,她嘴角的笑又多了嘲意,“死了也不叫人安生的东西,之后还不知道那些歹人要借着他们的死怎么排揎天司局呢。”
“这些事情幺幺不必多虑,天司局有明文规定,试炼之中若是出现伤亡一概不负责。
那些人就算想要借此机会发作,最多也只会指责场地负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