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去被弥家垄断的粮食生意,现如今整个封川各大生意都捏在我们陆家手里。
兽皮灵丹药材是一类,布匹首饰胭脂是一类,以及各类法器武器宝物又是一类,只要是在封川有的东西,一定是我们陆家名下的。
不仅如此我们还有一个商会,与我们最大的合作商便是霍家,之下的商户更是数以万计。
不管有名的还是新开的,只要加入我们商会,就能在我们每年分出去的两千万两红利里取得一杯羹。
安清侯府作为封川的小国库,你有钱,我们有资源,这样合作起来的话,别说是封川之内,就是整个云泽大陆的生意到最后都是我们的!
怎么样?要不要合作?”
陆令舟越说越来劲,听得萧弦笑得都快憋不住声音。
到底是有多蠢,才会在皇室之人耳朵跟前说要做垄断的话?好好活着很难吗?
见萧酒意淡笑从未变动,陆令舟一时有些不明所以,怎么这样诱人的条件都能无动于衷?
想着,他便试探道:“若不趁早加入商会合作,日后单枪匹马的难免会吃不消,与其拿着小国库冒险,不如求个稳妥。”
“陆先生说的在理,只不过小侯我眼眶子浅,看不长远也活不久,还是不愿去给你们添麻烦的。”
萧酒意笑说,语毕起身,萧弦立即拿来一张斗篷披给他,顿时就听得他一阵猛咳。
陆令舟呆滞,眼瞧着萧酒意要走,他又立即从榻上爬起来,却不曾想一脚踩着了自己的衣裳,绊的差点摔个狗吃屎。
来不及多想,他忙忙问道:“侯爷,我们不怕你添麻烦啊!只要你答应合作,以后安清侯府就由我们帮你打理!根本不用你操半点心!”
“我们侯爷该吃药了,陆先生请回,等他养好身子再好好思量吧。”萧弦接话,随即在身边人的咳嗽中一同离开。
望着空荡荡的卯时厅,陆令舟彻底呆了。
他原本就是冲着安清侯府的资产来的,只要萧酒意答应合作,到那时资产就是他们陆家的。
可万万没想到这家伙听了这么久,就这样走了?
茫然过后,临走前陆令舟顺走了桌上的玉龙印。
“真是想不到啊,现在这些商贾之流都是不长脑子的玩意。前一回来了个霍丞就算了,这回的陆令舟当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萧弦两手抱在怀里边走边吐槽,萧酒意只笑:“看来是时候撤掉皇商这一职了。”
“早该撤了,您一句话就能撤的事儿,怎么到了今天才想起来?让那些杂碎把您的钱摸来摸去怪脏的。
说到底还是那些狗东西不长眼,整个封川能流动的资金都是从您手上出去的,他们居然还敢舞到您脸上来作死。
等到撤掉皇商一职,再停止资金供给,看他们还拿什么装阔气!再到六小姐掌控弥家大权之时,你们两口子一联手,他们连饭都没得吃了。”
萧弦继续嘟哝,叽叽歪歪的碎话说个不停,活像个娇俏的小丫鬟。
忽的却见萧酒意停下步子,嘴角笑容也消失不见。
“怎么了侯爷?”问着,萧弦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原是不远处停着一只巴掌大的暗红色的光影凤凰。
“温尘怎么传了炽凰……”
“诛魔教出事了。”
言毕萧酒意散形而去,萧弦紧随其后。
浮春湖不远处的一座二进式宅院,从外头走进来步履匆忙的人直接往一间房去,轻轻的声音响起:
“六小姐,前后两条街全是我们的人,我已经安置好了。”
坐在床边的弥幺幺点点头,看着还在沉睡中的玉藻半晌,又问向立宇:“云修的信检查了吗?可有什么不妥之处?”
“专门让九斋的女成员研讨了一下,改了两句语气比较生硬的地方,除此之外再没有什么不妥了。”
说着,立宇从怀里取出信件和一只盒子递给眼前人,随即又说:“修改过的地方是用的灵法,所以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六小姐放心。
这个盒子里的东西我们也检查过了,是一块石头,上面什么都没有。”
“好,你们的说辞都统一了吗?”将盒子和信一起放在玉藻枕边,弥幺幺又问:“对了,这个宅子的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
立宇拱拱手,一一回道:
“回六小姐的话,我们的说辞全都是按照您吩咐的记忆的。
宅子的地契苏绍已经去取了,还有两个斋员去添置家仆,剩下的去添置东西了,未时之前就能回来。”
“极好,辛苦了。”说罢,弥幺幺抬手施展灵法在玉藻眉心,不过片刻她便醒了。
睁开朦胧的眼,玉藻第一时间就抬手捂上了太阳穴。
睡得太久的缘故,她现在觉得自己脑袋要炸开了。
“嘶……”
“玉藻姑娘总算醒了,你可有哪里不舒服?”弥幺幺明知故问,声音轻轻浅浅,温柔的很。
只是这样绵柔的声音还是将玉藻吓了一大跳。
她猛地定睛,等到看清眼前人时已经出了一身冷汗。快速坐起身子,她拉过被子遮着自己的脖子往下,盯着立宇就道:
“教主夫人……您怎么在这里?还有这、这位……是何人啊?”
听得出她因害怕牙关都在打颤,弥幺幺连忙往前凑了凑,拥住她的双肩在她后背轻轻拂过,含笑安慰:
“说来话长了,不过这位是秘辛院九斋的斋主,立宇。专程保护我的,你不必害怕。”
迟疑点点头,玉藻忽的又抖了一瞬:“这是哪里?究竟发生什么了?夫人能告诉我吗……
我只记得突然闯进来一群黑衣人,然后又冒出来个男人,再后来就没印象了……
我现在头特别疼,我肯定不是只睡了一会儿对吗?”
听她这样说,弥幺幺不禁欣喜一笑,望着她坚定的目光,满眼都是赏识:“玉藻姑娘思路清晰,是个聪明人,中间确实是发生了一些事情的。”
言毕她又继续说:“那日闯进你房间的人,其实是为了你手里的那块石头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