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章 道歉(1 / 1)

“确实……我们会改掉马虎的习惯,但请您一定答应我们的请求,从今往后再不可一个人说走就走了……”苏绍接过话说。

当立宇先开口时弥幺幺起先是想笑的,可在苏绍说话期间她瞧见了他手上的淤青,缠绕在心尖上的乐呵瞬时烟消云散。

他们因为自己受罚了。

秘辛院隶属左监司,九斋全员又是奉了曹肃的命令来保护自己,按理说,自己受了那么重的伤,左监司的人该是最着急的才对,又怎么会难为九斋全员一层一层的走流程?

不要命了?

仔细思量着这些东西,弥幺幺一时羞愧难当。倘若不是看见苏绍受的伤,她定然还要当做什么都没发生那样为所欲为。

见她半晌不吭声,立宇有些着急,却在几秒之后开口又说:“六小姐是自由惯了的,不喜欢这种被束缚的感觉,我们能理解的。

或者我们可以尝试在您身上放个什么东西,如此一来我们既不会打扰到您,还能获悉到您的位置。

您看怎么样?”

愧疚让弥幺幺半天都憋不出一个字。沉默良久,她才扬了扬笑容:“好呀,就依你说的来。”

一听这话立宇和苏绍高兴的眼睛都亮了,将抱着的拳头举过头顶谢道:“多谢六小姐!”

见此举,弥幺幺心里更不舒畅,怪异的情绪憋在心里总归不适。索性在二人起身之时温温的说:

“我散漫的久了,是个没有组织纪律的人。今日害你们受罚,实在是对不起,以后我不会这样了,至少去哪里都会告诉你们。”

眼前二人愣住。

他们从来没想过弥幺幺是一个会道歉的人。

感受着氛围格外僵硬,压迫的人喘不过气,弥幺幺咬了咬唇又笑:“今天过小年,原该是给你们放个假的。

只是你们才说阿肃今晚要来,各处守卫巡查怕是松懈不得的。

故而就准许你们现在带着九斋其他人好好聚聚,喝酒吃肉出去玩都可以,只要在天黑之前回来就好。”

说完担心他们不依,弥幺幺又故意打了个哈欠:“我打算回去睡一觉,今天不打算再出门了,你们放心去就好,阿肃那边我会说明的。”

闻此一言立宇苏绍二人喜的脸上都挂不住笑,又齐齐的跪下给她行了一礼,说了好几句谢话才肯起来。

弥幺幺行至院外时,只听天空炸开一团烟花响声,抬头看去只瞧见硝烟消散的痕迹,会心一笑这便进去了。

“小姐!你怎么样?”

见她来,芷婵嗖的一下从台阶上起来,几步就冲到弥幺幺面前,拉住她仔细打量一圈,确定无事才道:

“有人说你今日被万仙楼掌门重伤,又有人说你活蹦乱跳的跟着祝大小姐一起回来,到底怎么回事?”

“嗬,说起这个,那话可就长了。”

……

经冥界界主宫都出手挽救之后的阴司,现如今已和往常没什么两样,只是被卷入破口灰飞烟灭的,再也回不来了。

故而这里倍显冷清。

修罗殿最高层,佛罗扶栏而立,眉心间的朱砂痣受周遭黯淡颜色衬托,显得很是红艳。

“从这里能看到阴司整个阴司,你都看了几百年了,可有看出什么来?”

低沉的声音从身后响起,佛罗没有回头,眉毛却皱了一瞬。

目光在底下那些小的还没指甲盖大的屋舍之间飘动,背后的光圈更为明显。

他道:“蓬莱无门,苦海无涯。”

“地狱有门,世人不管愿不愿意,都得来这儿。”伏生笑说。

“世上苦厄万般,若能全数渡之,苦海便有涯了。”

听过佛罗的话,伏生笑得更深,身子往前一顷就散了形,化作一团混浊气体漂浮在空中,道:

“世上悲欢是相成的,没有苦厄又何来欢喜?”

谁知佛罗抿唇淡笑,竖起手掌在胸间:“自有极乐世界。”

说罢他也跟着笑起:“殿下怎么样了?”

见他终于放过刚才的话题,伏生一瞬又变回人形——

是个身着一袭白灰相间的斜领长袍的人,腰间只用柳条捆着,肩上是一条墨黑的蛇,蛇头垫着他的脑袋,蛇尾在他脖子上。

苍白的两条腿探在袍子外头,双脚套着的银环之间还有法术牵连。

看起来阴森森的,和佛罗形成鲜明对比。

“殿下虽然受了界主重击,但都是些不会伤及性命的伤,静养些时日就能恢复。

只有一件,他脑子里全是小幺,根本无心养伤,甚至几次都想冲破结界逃离阴司。”

伏生打了个哈欠,话落黑蛇动了动身子,挪移脑袋找到合适的姿势睡过去,他只笑嘻嘻说:

“他迟早要溜走的,你说这回他跑了之后还会回来吗?”

佛罗抬手,掌心化出一团金光落在黑蛇三寸之处,黑蛇当即扭动,冲着他便张开血盆大口,蛇信子吐的极长。

伏生则一巴掌拍在它脑袋上:“乖一点。”

佛罗只笑:“你还是想想怎么重获真身吧。”

见幻影上人出了池子,萧弦和魏光对视一眼,收起幻影和星图便开了石门往出走。

绕过弯弯绕绕的密道,最终在一座大楼门口与萧酒意会和。

“情况怎么样?”萧酒意一边敛衣衫一边问道。

“不大妙。”萧弦说着走去桌边,凭空化出一只卷轴,推开铺平在桌上,指着上头的一列文字就道:

“上头分明说了,只要在龙涎池里泡过,吸收灵气就能有所改观。

可我在幻影上看您的经络时,明显发现这些灵气在您体内郁结,根本没有吸收多少。”

等他说完,魏光也接上话,道:“您的星图仍旧处在一片混浊之中,所有方位的守护星宿都比先前要暗淡许多。”

听过二人的回话,萧酒意并没有多大触动,只倒了三杯热茶,递了两盏送到二人面前。

淡淡的品了一口,笑道:“看来冠在我身上的这道邪祟是去不掉了。”

望着他明眸中沾染上的半分寒意,魏光几秒后开口:“假如使用逆星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