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想听什么?”问完此话嬴双的脸更红,见弥幺幺仰望着自己,他傻里傻气的咬唇笑笑,害羞之感逐渐消退,取而代之的是心潮澎湃。
以至于他将握在弥幺幺肩上的手又捏紧了些,信誓旦旦道:“这些年我一直跟着商队做赏金猎人,虽比不上你们弥家的家底,好歹也不是什么穷酸小子了,保证让你后半生衣食无忧!怎么样?要不要跟着我混?”
弥幺幺目瞪口呆。
嬴双该不会真的属雕吧?
抛开一切暂且不说,就单论这求亲一事,这小子莫不是冲着拜把子来的?可惜她弥某人对这种纯情小男孩没什么兴趣。
拍落嬴双的手,弥幺幺将自己衣裳拉了拉舒展,向后退了一整步,攒眉略怒道:“不要跟我动手动脚的,我不喜欢。”言毕她不给嬴双说话的机会又说:“你用不着对我负责,我清白的很。我把你带到这里来也不是跟你谈情说爱来的,我娘当初怎么死的?”
单刀直入最好不过。
话落她注视着嬴双,见他顷刻间抹去脸上笑意挂上一抹正色,而后寒声说:“不过是失足落水溺死了而已。”
“她那么厉害会失足?即便是失足,以她的本事又怎会溺死?大街上随便拉过来一个人都会闭气,单单她这样强的人不会?”弥幺幺冷然反驳,嬴双在撒谎。
“即便是玉皇大帝也有醉酒失去意识的时候,师父怎么就不会出意外?”
又在扯谎。
弥幺幺彻底恼了,抬手召出御魂剑直指着嬴双便是一嘴怒喝:“满口胡言!我娘分明得罪了皇权,你为什么只字不提?你若真心想报答她,就该对我实话实说!你若实在是怕死,从今往后就别再叫她为‘师父’,我娘没有你这样贪生怕死的徒弟。”
弥幺幺的举动和恶语让嬴双眉头逐渐锁起,很快他又平复下来,温声回应道:“小妖,这些不是你该知道的东西。”
说着,他抬手将御魂剑往下压了压,泰然再开口:“你只需要记住,你娘曾经是全天下最厉害的天魂师,她叫褚清月。其余的你也莫要再问了。”
“她是什么人我自然知道,你不愿意说我也不为难你,但迟早有一天我会找出她真正的死因,到那时候你可别怪我替她将你逐出师门了。”弥幺幺乜斜着眼前这个每次她都要仰头的男人,心底嗤笑一阵收了御魂剑就掉头便走。
身后人跟上来的步子声忽快忽慢,弥幺幺一时更恼,再往前走几步她猛然转身,距离她只有一米的嬴双没来得及刹住,一脚上来便撞在她身上,然而打了个趔趄的是他。
弥幺幺站在原地纹丝不动,冷眸盯着眼前人几秒就说:“我没雇你做我的私人保镖,别跟着我,否则别怪我拿你的血祭剑。”
“弥小幺你真的变了。”在弥幺幺再次转身离去之际,嬴双淡笑着说。
“你不是第一个这样认为的人,但我现在觉得有必要告诉你一件事。”说着弥幺幺侧眼盯着嬴双嘴角的笑意,这才缓声说道:“弥小幺早死了,我从来只叫弥幺幺。”
亲眼看着旁人的嘴角因自己压下来,这种感觉不是一般的爽。
留下蔑笑一道她加快步子离开这里,算算时间正好可以往浮春湖出发了。
一想到这里,她没忍住又摸了一把流苏,这回还不忘将簪花往头发里按了按,之后又轻轻一拍,好像是在叮嘱它乖乖待在那儿,别乱动。
“弥老幺,你真的好无情好冷漠,人家给你表白结果被你弄成这个样子,你是魔鬼吗?”吐槽着,蚊子飞去路边摊顶棚上搓了一团雪丢向弥幺幺,击中目标后捂嘴偷笑,这便又去搓雪团了。
一路上弥幺幺并不怎么想和蚊子交流,只时不时的擦一把脸颊,因为蚊子搓来的雪团小的还不足芝麻粒大,一个接一个的砸过来她只觉得像是在下雨。
“小姐,刚才又有探子来报,说是二爷昏死过去了!”小耳提着裙摆从正门回来一路就冲回了傅少容房间,早就心急如焚的她还不等小耳描述详细情况,抬脚就往傅家太太房里去了。
“太太!开门呐太太!二哥出事了!”小耳后面追过来时,傅少容正两手疯狂拍着傅太太紧闭的院门。
见状小耳吓得魂不附体,几个奔步点过去抓住她的两只手便道:“小姐您这是做什么?这会子正是太太午睡的时候,您这样闹……叨扰了她的清梦不说还会平白受罚……太太是个什么样的人您也清楚……”
小耳话音未落就被鲜少动怒的傅少容甩了一巴掌,清脆的声音之后是她的怒喝:“再不去二哥命都没了!”
“是婢子顾虑不周……还请小姐消消气,婢子这就去找家主!”小耳红着眼眶说完便快步往傅家家主所在的方向去,前脚才走后脚傅太太的贴身丫鬟便开了门。
“三小姐这会子来做什么?您难道不知道太太是要午睡的?”丫鬟没好气的说,只因她也睡眼惺忪。
放作平常时候即便是丫鬟骑到脖子上傅少容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谁曾想她今日这么暴躁?
丫鬟才暗念,傅少容一把就将她推开:“让开!我要见太太!”
这边弥幺幺才到浮春湖便老远的瞧见曹肃站在一棵树下,勾唇一笑取出面具戴着慢悠悠晃了过去。
“浮春湖的冬景真好看。”
曹肃本还盯着被厚雪掩埋的湖面发呆,一听身后传来弥幺幺的声音当下漾开一抹暖意,转身看去见她脸上挂着自己的面具,身子都震了一下。
“阿弥这么早就来了么……今日你怎么戴了一张这样丑的面具?”出于礼貌,曹肃先随口寒暄一句,紧接着就展开了他的试探。
端量到眼前人的慌张之色,弥幺幺暗中又是一道笑,摘下面具便说:“这是昨天一位公子落在我这儿的,我想还给他,但是今天的风吹得我脸疼,我就自作主张把它戴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