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裴砚大叔喊钟老弟的男子手里正提着从官府那儿领来的粮食,正要往家里赶,“好啊好啊,真是苍天有眼,圣上开恩,这不,我刚去官府那领了粮食,准备提回去养活家里的婆娘和孩子呢!”
“是啊,还是当今圣上好。”裴砚大叔也跟着赞同男子的观点,随后话题一转,“你知道吗?我侄子媳妇有多善妒。”
“裴砚的媳妇儿?”
“是啊!你可不知道啊,他媳妇那会居然威胁我们,说如果我们不乖乖听话就会不给粮食给我们,打算让我们活活饿死。”
“这么恐怖吗?”姓钟的男子讶异,有些不可置信。
“还能骗你不成?”站在大叔身旁的二叔挑眉道,“你可不知道啊,有日裴砚到外头找了个婆娘给睡了,这不是很正常吗?结果他那媳妇儿在那闹,不仅不搭理裴砚,而且还搞得家里鸡犬不宁。”
男子听完后整个人都惊呆了,幸好他没有娶这样的母老虎回家。
裴砚的三叔也不示弱,火上浇油:“裴砚他娘让裴砚把那女的娶回来当小妾,结果,还没等他出声,他媳妇就威胁,如果要娶小妾就要先把她给休了,裴砚这孩子啥都好就是心太软了,结果就答应不娶了。“
他们还没说完,姓钟的就看不过韩玉娘这种嚣张的行为,大声反驳道:“不想娶妾,也得娶,我们村里头有哪个男儿玷污了女子的清白不娶进门,总不能吃干抹净了,因为媳妇的一句话就害了人家一生吧。“
男子气得咬牙切齿,不知为何忽然生气。
“不说了,我还急着把粮食拿回家呢!”
一路上,男子骂骂咧咧的,见到一个人就跟他们说韩玉娘的事,逢人就说。
一时间,所有人都知道韩玉娘都做了什么事情,名声有多坏。
而姓钟的男子一回到家就跟自家媳妇说了这事,可还没有等到他讲完,他媳妇就突然起身用力地揪了下他的耳朵,骂道,“好你个钟德,真是不知道感恩,别人说几句韩玉娘的坏话你就信了,你知不知道那会我们家开不了锅,还是韩玉娘看我们家可怜便施舍给我们多一点。”
女人恨铁不成钢,她就没有想到自己的丈夫对韩玉娘居然是这么一个态度,若是早些知道,她早就去制止了。
“诶诶诶,疼,你快放手。”被女人唤作钟德的吃痛,不断地恳求女人能放手。
女人忽然又想到自家老公的性格,又问道,“这件事你是从哪里得知的?”
“就是裴砚的三个叔叔啊。”
“你真是傻。”女人听完男人说的话,气得发抖。
她那日去韩玉娘府上领粮食的时候,裴砚那三个叔叔的嘴脸自己看得可不少。
之前她不知道他们的真面目如何,不敢下定词,但现在倒是知道了。
这招借刀杀人的法子真是用得好,先让他丈夫故意坏韩玉娘的名声,然后再当做受害人出来指证韩玉娘。
如女人所想,裴砚的那三个叔叔等钟德走了以后就回家休息一会,然后再出来,到处骂韩玉娘,败坏她的名声。
但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他们在裴府做的事情不少人都知道,自然不轻易相信他们的片面之词。
三个叔叔见这效果似乎不怎么好,便又聚集在一起商量对策。
最后一致决定去衙门状告韩玉娘。
说干就干,他们三人便跟孙友成状告韩玉娘对长辈不孝顺,经常顶撞长辈,不守妇德。
与此同时,钟德的妻子正从家中赶到裴府,她想把这件事情告诉韩玉娘,却不料韩玉娘为了减少和裴砚撞面,这几日经常到外面出诊。
钟德的妻子原想离开,却被裴砚叫住。
裴砚不知她为什么要找韩玉娘,但直觉告诉他,一定是出什么事了。
“你找玉娘有什么事情吗?”裴砚走出门,看向女人问道。
女人只是满眼警惕地看着他,不出声。
这也不能怪她选择这么做,如果面前的这个人是那三个诬蔑韩玉娘派来的,自己要是说了出来,那韩玉娘就麻烦大了。
裴砚见她警惕地看着自己,明白她这是不放心,温和道:“大娘,你放心吧,我不是什么坏人,我是玉娘的丈夫。”
“既然你的夫人不在,那我就告诉你,你记得转告她一声。”
“好。”
随后女人便将来龙去脉全部都告诉了裴砚。
裴砚听着女人绘声绘色的描述,心中的怒火越烧越旺,自己的手也不知何时蜷缩在一起,握成了一个拳头。
真的是太过分了,觉得韩玉娘好欺负?他们这是忘记自己了吗?自己一定要给他们一个教训才行。
裴砚对女人表示感谢以后就立刻从府里拉出一辆马车,往衙门的方向行去。
一到衙门门口,裴砚正要下车,却见自己的叔叔从里面出来,他派出去的手下告诉自己他们来这里是要状告韩玉娘。
裴砚将自己心中的怒火生生压下,一动不动地坐在马车上,等着他的叔叔们离去。
裴砚在马车上听不到他们的声音才下马车,不是自己怕他们,而是他要让他们永生难忘,只有过程保持神秘,结果才能精彩。
“麻烦你进去通告下你们的大人,裴砚求见。”
守门的侍卫见眼前的人是之前那个被自家县令赶出来过的人,也不知道他到底有多大的决心,居然三番两次来这里,就算被赶走过,还是来,也不知他的心态有多好。
但这些话,侍卫只是在心里吐槽,没有明说,然后就履行自己的职责告诉县官。
不管结果如何,但他都是要这么做。
“快快让他进来。”县官一听裴砚要来,赶忙让下属去迎接,脸上都笑成了花。
就在侍卫奉命准备离开县官的书房时,却见县官冲了出来,“你跟我一起去迎接。”
侍卫还是第一次见县官仗势如此浩大去迎接一个百姓,他突然庆幸刚刚自己老老实实地进来通报一番,若是自己没有通告,告诉门外的那人说自家县官不愿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