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南城掷地有声愤怒的质问,看向阮白的眼神变得越发幽冷,携着一股毁天灭地的气势,可怕的令人不寒而栗,脊背一阵发凉,霎时呆若木鸡的拢了拢衣服傻愣在原地。
哪里还敢看他,她心虚的别开脑袋,一脸无辜的眨巴两下眼睛,后怕的腹诽着:她的脖子还能怎么回事,不就是被那个臭男人给嗦出来的么,他都跟林曼婷上过床了,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他这么明知故问有意思么。
陆南城见她不说话,心底怒气更甚毫不分说的一步上前,拽起她的手腕就扬在半空中,逼迫她回过头来看他,严声厉色的低怒道。
“阮白,我问你话呢,你脖子里的东西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今天晚上到底干什么去了,你最好给我实话实话,别再挑战我的耐性。”
陆南城是真的生气了,手腕快要被他给扼断,阮白瞬间秒怂,人畜无害的噤了声,跟只能被搓圆捏扁的小兔子般拉拢着耳朵不敢吱声。
她和陆南城生活在一起这么多年,从来没见过他能生气成这样,就是她今晚在家闹的无法无天,摔了他最喜欢收藏的玩意,他都没跟她红过脸,也没舍得责备她一声。
这下完蛋了,她死定了。
“说话。”
陆南城明显失去了最后的耐性。
林曼婷见状也被陆南城危险的气势给吓到,他在她眼里向来是温文尔雅的,但为了能在他心里留下好印象,她过来劝说道。
“南城,你别这样,先消消气,你看你都把阮阮给吓成什么样了,阮阮向来是个乖巧的好孩子,不会做让你担心的事的,这其中肯定有什么误会。”
她又赶忙对阮阮使眼色道。
“阮阮,你告诉小婶婶和小叔,你今晚到底去哪里了,又发生了什么事,你是不是...是不是被人给欺负了,你说出来小婶婶和小叔一定会为你做主的。”
如果刚刚林曼婷发现她脖子里的痕迹是意外,那么她现在一定是故意这么说的。
因为她说完这句话,陆南城英俊的脸色瞬间暗沉到谷底,一脸的风雨欲来袭,眼睛都开始变得赤红,阮白现在甚至怀疑打从刚刚开始她就是故意的。
还有,她还没跟陆南城结婚呢,就已经开始以小婶婶和这个家的女主人自居。
这个女人她配么?
阮白郁结难舒,心里一个叫火大,偏偏陆南城也没有要纠正她的意思,等同于默认,愤怒,生气,疯狂的嫉妒心促使她奋力的甩开他的手,不屑一顾道。
“你这个女人别再这假惺惺的演戏博取好感了,我没发生什么事,也没被别人给欺负,今晚我去酒吧了,至于我脖子里的痕迹你们都是成年人了,应该不需要我说细节来为你们多解释什么吧,懂的都懂。”
她说完这句话,一股报复后的感觉油然而生,这不就是她想要达到的目的么,她一点儿也不后悔。
“这...我的天哪,阮阮,你...南城...。”
林曼婷惊讶的伸手捂住嘴巴,震惊的人跟见了鬼似得不可思议的看向阮白,就像她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似的,别提有多虚伪和做作了。
陆南城闻声,愣怔了片刻,旋即唇稍上扬,神色冰冷的像是要将阮白冻僵一般,咬牙切齿的吐出四个字来。
“你说什么?”
经历过这些,阮白的脾气有些上头,她索性豁出去了,反正他都要跟别的女人结婚了,今晚还特地留她在这过夜,不就是在跟她表决心么。
那她还顾忌什么?
阮白傲骨的仰起小脑袋,巴掌大的小脸溢满了倔强道。
“我说,我跟别的男人上过床了,这痕迹就是被他...。”
“啪——。”
不等阮白把话说完,一个巴掌狠狠的扇在她脸上,发出清脆的脆响声,她的脸瞬时被打偏在一旁,一道鲜红的五指印清晰的印刻在她白皙的小脸上,耳朵里瞬间嗡嗡嗡的一阵长鸣,眼前一阵眼花缭乱,脑海短暂的失去了好几秒的意识。
可想出手打她的人有多用力。
陆南城冷着脸冲她怒吼道。
“阮白,你还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么,我供你吃穿,供你读最好的学校给你最好的教育,你就是这样来回报我的,你能不能要点脸,谁允许你这么不自爱的。
你告诉我,这些年你读书都读到哪里去了。”
他真的快要被她给气疯了。
她不要脸?
她不自爱?
从他收养她,把她带回家爱上他的那刻起,阮白早就把该有的自尊统统抛掷到脑后,踩到泥地里去了。
现在他竟然还动手打了她。
阮白脸上火辣辣的疼着,却不及她心疼的半分,她捂着被打疼的脸颊缓缓的转过脑袋,泛红的眼圈迎上他愤怒的黑眸,耸动着眉宇,摇着脑袋肝肠寸断的对他质问道。
“你打我?”
这简直是灵魂的拷问。
从陆南城收养她至今,他从未舍得动过她一根手指头,特别是现在看到她饱含热泪质问他,怒火中烧失去理智的他有片刻的失神,心一下软了下来,也意识到他语气重了。
可也在这时,回过神来心如刀绞的阮白痛心疾首委屈的冲他发泄道。
“我是不要脸,不自爱,我就是跟别的男人做了,那又怎么样,你管得着我吗?你要是真的跟这个女人在一起,要跟她结婚,那我就祝你们不幸福。”
她恨恨的看了虚伪的林曼婷一眼,哭着就转身跑上楼,将房门摔得砰砰作响。
徒留一脸神色复杂的陆南城褶皱眉头在原地,打她脸的手垂在身侧还微微的颤抖着,事态似乎已经远远的超出了他的预料。
还有,那个男人是谁?
*
C市大酒店,萎靡的房间,凌乱的双人床上,男人幽幽的转醒,眼线极深的眼眸一睁,凉薄的眸中仿若有流光在转动,英挺俊逸的眉头微蹙,仿若一头沉睡许久醒来的猎豹。
洁白床单上的那一抹鲜红,如刺一般的扎进他眼底,深入心底,迟来的记忆画面瞬间纷踏而至,深邃的视线落在矮柜上时,他的黑眸危险的眯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