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夜霆微愣，唇角绷得紧。
气氛比先前更为压抑
良久——
“你好好休养身体吧。”他起身，从上衣口袋里取出一朵百合，往唇边亲吻了下，继而，放在茶几上。
那是，雅雅曾最喜欢的百合花。
“离婚协议书，我不会签的。”
程夜霆最终落下这句，男人深深看了她一眼。
转头离开。
阿清在一楼客厅正在跟艾鸣聊天，看见程总揣着兜从楼上下来，顿时挑眉。感觉两人也没聊太久，这么快就出来了？
她上前，“程总。”
程夜霆迈步朝外面走去，只背对着两人挥了挥手，“好好照顾她。”
阿清跟艾鸣对视一眼，前者先开了口，“程总就这么离开了？夫人不会是不想见到他，直接把人给赶出来的吧。”
这才不到十分钟就走了？
艾鸣耸肩，他闲不下来，每天都会将房子打扫得干干净净，眼下，擦拭着装饰瓶的手未停，只淡回，“主人家的心思，我们少揣测，忙好自己分内的事就好。”
阿清“啧”了声，也不想跟这个闷骚男讲话了，她转身上楼。
楚温雅的房间大门虚掩着。
阿清曲指敲了敲，推开门走进去，“夫人。”
楚温陌将窗户打开了，正站在窗台边上，望着外面的景色。风一吹进来，带着刺骨的寒意。
阿清一惊，赶紧上前。
“夫人，您怎么能吹冷风呢，会感冒的！”她将楚温雅拉回床上躺着，替她盖好被子。
而后，扭头将一面窗户和另一边飘窗都给关上，不让一点风透进来。
阿清回到床边，拉了把椅子坐下，将手搭在楚温雅手背上，“夫人，您要注意身体啊，不然老板会担心的。”
楚温雅安静躺在床上，望着纯白的天花板，沉默良久，忽然轻声说了一句，“阿清，我昨晚，做了一个噩梦。”
阿清指尖动了动，很快调整好表情，又替她掖掖被角，“夫人，已经过去了。没事了没事了。”
楚温雅闭了闭眼，最终不再多问。不知为何，阿清只觉得，夫人好像，愈发话少了。
以前还会跟她聊天，会笑，只是偶尔沉默，可现在，那种忧郁破碎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了。
她总觉得，这样下去不行。
老板知道夫人不喜欢程家那些人，所以直接把夫人带出来了，他希望夫人情况可以逐渐好起来，可如今夫人状态却并不乐观。
她想，下次还是得跟老板再商量商量，或许有个地方，更适合夫人待着。
阿清安抚好夫人，看她又睡着后，便轻手轻脚出了门。
下楼时，一直在想事情。
阿清没注意看脚下楼梯，太过入神，最后几阶踏空，她身子陡然往前倾，惊呼一声。
眼看着就要摔下去，下一秒却被人接住了。
阿清缓缓回过神。
还未来得及道谢，腰间被人用力捏了捏，又揉几下。她一痒，面颊顿时发红，推开男人“啪”地一下就打过去，女人咬牙切齿羞道，“流氓。”
艾鸣:“……”
他动作缓慢，整理了下刚才被她抓得有些褶皱的衣服，只抬眸瞥她一眼，“是我救了你。不然，抱你的就是这地板了，你应该感激我。”
阿清一噎，但还是要面子瞪他，“那你也不能占我便宜吧！”
艾鸣:“随你怎么想。”
男人说完，已经不再看她，扭头走了。
阿清真是要被他气死。
这家伙，总能无形气到她无语，想骂又不知道说他什么。毕竟，刚才若不是他，自己真就摔个狗吃shi了。
阿清瞬间泄了气，噔噔噔往外面走，想散散心，这会，却看见一辆陌生的红色跑车，停在别墅前。
阿清挑了挑眉，迈步出去。
……
转眼，又是数日过去
这天下午
操场
黎大小姐当时体育选课选的是健美操。被围观了大半节课，总算到了自由活动时间。
黎舒昭找了个地方，懒洋洋往台阶前一坐，低头自个儿玩手机去了。
施晴蕙三人组跟她同样健美操。
三人笑嘻嘻想要怂恿黎舒昭一起去小卖部无果后，悻悻闭了嘴，又勾肩搭背离开。
黎舒昭玩了局游戏。
不多时，眼前有阴影落下，手机直接被人抽走了。
黎舒昭仰头一看，程厉野一手插在外套口袋里，一手随意转动着刚从她手中拿走的手机，他低头，笑了，“逃课玩手机？”
黎舒昭瞥他，“知道自由活动几个字怎么写吗？”
程厉野唇边笑意更深，将她手机还了回去，继而，一屁股直接往女孩旁边坐下，腾出手摸摸她的头，“我看你一个人在这儿，很无聊？”
“不无聊。”
程厉野耸肩，也没再说话，就坐在她旁边，好一会了。
黎舒昭终于没忍住出声，“你自己的课不去上，干嘛来我这里。”
程厉野侧头回了她刚才那几个字，“自由活动时间。”
黎舒昭一噎。
程厉野也不吭声，就坐在这儿陪着她。
不多时
黎舒昭忽然起身，上了两级台阶，程厉野还没反应过来，小姑娘懒洋洋直接趴在他后背，一只手也没闲着，摸了摸他的头发，还煞有介事评价道，“你头发，还挺软。”
程厉野低笑，意味深长地说，“我们要不找个没人的角落，让你摸个够？”
黎舒昭:“……”
“我正经跟你说话，你不要总是扯到那些会让人误会的话题。”
程厉野支着下颌，“误会？”
黎舒昭从后面用两只手掐他的脸玩儿，哼哼道，“你敢说，刚才你脑海中没有闪过那些不健康的想法？”
程厉野一脸无辜，“我都听不懂你在说什么。真的。”
黎舒昭用力又掐了他一下，直接松开人，回到自己座位，开始赶人了，“去去去，回你的课上。”
“亲一口，不然不走。”
见他居然开始提要求，黎舒昭简直越来越佩服他的厚脸皮了。
“你走不走？”
程厉野摸摸女孩的脸，舔唇。
黎舒昭心尖一抖，外面塑胶跑道来来往往人可真多，她完全不想引起关注。
思虑几秒，黎舒昭趁男人不注意，起身扭头就跑。
程厉野脸一黑，“……”
他腿长，几步上前就追上她，直接把女孩胳膊给拽住，呵呵说道，“你还想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