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然想起来,方才那个丫鬟是庆宝身边的。
“老大,你快看。”
顺着他所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见庆宝的那个丫鬟悄悄的给墨韩珏的手上塞了手帕,然后说了几句话。
听完后,墨韩珏朝庆宝看过去,二人相视一笑。
“他们俩怎么回事,暗度陈仓?”
现在所有人都知道墨韩珏是她未来的夫婿,如今与庆宝这般暧昧不清的模样,倒是有趣。
熊天蹲下问:“老大,方才那丫鬟就是故意让你看见这样一幕,你丝毫不气么?”
“气什么呢。”
阮软将桌上的茶水擦拭干净,“我不也与苏羡两人那啥么?”
“哪啥?”
咳咳。只可意会不可言传。阮软摸了摸鼻子,笑道:“反正有些事情我们自己也做了,就不能要求别人不要去做。他们俩就算暗生情愫,也与我们无关。”
想了想,又道:“只要他们做的事情不威胁到我们便是,平日里稍微留意些。”
“是。”
此时阮软看向射箭场上,只见苏羡已经拉开弓箭。
烈马凶猛,极速奔驰,马蹄踏落在地发出哒哒的沉重声响。
“咻咻咻。”
只听得几声利箭射出的声音,红色的靶心竟是直接被射穿!
“好!”
全场叫好!
阮软握住桌角掩饰自己心中的激动,问旁边丫鬟:“跑了几圈,射中几个?”
“十圈,一共射中十个靶心,全都穿透过去了。”
不愧是他。
阮软得意的勾唇,随着众人一起鼓起掌。
苏羡依旧保持那副荣辱不惊的模样,落落大方的跳下马,对着皇帝行了个礼。
大多数的人都是见风使舵的,一些青年男子见这位少年下马之后立马上前,将人围在中间问东问西。
“苏兄,这么好的剑术,你是如何练的?”
“就是,可否告知一二?”
众人问个不休,至于台上的女帝也笑眯了眼睛,瞧瞧,我们墨龙的少年郎儿可是比你雪国强好几倍。
与此同时,有个丫鬟进入阮软的视线。
也不知道是哪家小姐的随从,手里捏了个帕子走到苏羡面前,羞羞答答的递给他道:“这是我们家小姐送的,给公子擦擦汗。”
墨龙的民风比较开放,很多女子见到自己喜欢的男孩,便会吩咐侍女主动送去帕子,里头应当还绣着她的名字。
若是男子对其有意,这些花些心思打听一下是哪家的姑娘便可。
当然,这边送帕子的小姑娘还挺机灵,指了指身后小声道:“便是那位穿着粉色衣裳的小姐。”
苏羡未曾接过帕子,冷声说了三个字:“我不要。”
“我们家小姐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让您擦个汗而已。”
苏羡声如寒冰:“不必,我并未流汗。”
实则,经过方才的策马奔腾,他的额上已经冒出细细的薄汗。
如今说自己没有留,倒是睁眼说瞎话了。
那丫鬟咬了咬唇瓣,一副纠结可怜的模样。
她家的主子说了,今日定要将这帕子送出去的。
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将粉色的帕子塞到苏羡的手里,然后低着头快步离开。
接着,竟是好几位丫鬟一拥而上,纷纷将各色的帕子塞入他的手中,然后仓皇逃离。
“哈哈哈哈,苏兄这番潇洒俊逸,只怕是迷倒絮城的万千少女啊!”
周边人调侃。
苏羡皱眉,将手中的众多帕子全都塞进了旁边觉星的手中。
“主上,你这咋能给我......那,那,那要是小翠看到咋办?”
“你看你的右前方是谁?”苏羡问。
觉星看过去,那人正是阮姐,她正眯着眼睛朝这边看,眼底那抹“可怕”的凶气让人不寒而栗。
“老大,这可都怪你沾花惹草,与我无关!”觉星旁的事情可以顶,但是这件事情真的不可以。
他正准备将帕子还回去,苏羡却已经将双手背在身后,显然没有要接的意思。
觉星叹了口气,看向左侧怀抱长剑的觉月,叹息:“你说楼主怎么能这样呢!”
“不可议论。”
“那......”他的眸子簇起火焰,将手中的帕子全都塞进觉月的怀中:“这份沉重还是你来受着吧,我可不敢。”
“好吧。”
接下来都是皇帝行赏,再夸赞苏羡几句。
拔得射箭赛的头筹者往往都是吸引人们眼球的,王公大臣开始轮番敬酒,苏羡一一接下。
觥筹交错,酒意染颊。
苏羡似乎有些不胜酒力,桃花眸中染着迷离之感,抬手懒懒的撑着自己脑袋,靠在桌子上。
待宴席散开,那位女帝又说要摆驾梅园。
只见一众人浩浩汤汤的跟在她后面,阮软无奈的站起来打了个哈欠,识相的跟在最后面。
走到梅园门口。
“阮软~”
身后突然传来熟悉的男声,听上去些许慵懒低磁。
她还没有反应过来,人已经被拉到墙角。
其余人全都进了院门,外面只剩他们二人。
“阮软~”苏羡将脑袋靠在她的肩膀上,似是撒娇般道:“我喝醉了,头晕。”
“喝多了?”
抬手在他的太阳穴旁揉了揉,阮软小心谨慎的看向周围,道:“快些起来吧,等会儿被人看见就不好了。”
苏羡眯了眼:“你怕被谁看见?”
阮软轻哼了声,“今个儿我可是都看见了,一群小丫鬟拿着帕子送给你呢。”
“你吃醋了?”他的身上染了些许酒味,但是并不刺鼻。
“谁吃你的醋。”
阮软轻轻将人推开,“当时我看见了,你将帕子全都递给了觉星。”
“嗯。”
苏羡笑了,人畜无害的模样,冬日的暖阳照在他无暇邪肆的俊脸上面,让人忍不住的想摸一把。
她向来是怎么想的便怎么做,抬手抚在苏羡的脸上。
与此同时,他的手也突然握住阮软的另外那只手,然后熟练的取出她手中那方白帕子。
“这个,归我了。”
苏羡得意的举过头顶,对她挑眉:“男女授受不亲,方才是你摸了我的脸,便要对我负责。”
她噗嗤笑了,“哪有女子对男子负责的?”
“无妨。”头顶传来男子带笑的声音,“这方手帕便是聘礼,我收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