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关将至,天气愈发寒冷了。
吴彩跟在觉月身后一直走到假山旁,两人双双站定。
“觉公子有何事?”
觉月抬手折了根旁边树上的枯叶,放在手里把玩。
他只负责将人叫出来,哪儿知道要说些什么?
吴彩捏了捏衣角,语气有些忐忑:“可是我做了些什么事惹您不高兴了?”
“没有。”这次他回答得极快,扔了手中的枯叶,面对着吴彩说道:“我找你来是想说......咳咳。”
佯装咳嗽,用拳头捂唇道:“最近天气凉了,多穿些衣服吧。”
“啊?”
找她来说的便是这件事吗?
吴彩有些不自然,捏着衣角低头红着脸说道:“我穿的挺多的。”
“嗯。”
“那,那还有别的事情吗?”
觉月眉心拢起来,道:“你是有其余的事情要做?”
“没有。”她摇头,双眼水灵灵的像是葡萄般。
既然没有,那就继续待一会。觉月既没让人离开又没有让人留下,两人就静静的站在假山旁边,就像是被罚站的小孩。
“翠姐儿,你说现在觉月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怎么一整天神神叨叨的,我明明没有找你,他却说我找你。”
觉星在路上与小翠说着,正往假山旁走去。
小翠心里大概猜到觉月的意思,无非就是主上想要与阮姑娘有独处的机会。
她看着前头的方向,对觉星道:“你快看那是谁。”
“觉月?”他有些惊讶:“还有吴彩?他们俩干啥呢?怎么跟罚站似的?”
“估计是榆木脑袋还没开窍。”小翠轻声嘀咕着,不禁失笑。
近日落雪,今天确实出了太阳,积雪融化,地上不免有些泥泞。
觉星弯了腰将小翠的裙摆提起来,“走吧,翠姐儿。”
“你这是......”
“哦,我是怕你的裙角沾水湿了。”觉星话刚说完,皱了下眉头,然后将她的衣裳放下,解释道:“这样兴许有些唐突了。况且,你的鞋袜还是会沾上水。”
小翠愣愣的看着他。
方才出来寻人的时候,鞋袜便已经湿了些,加之近日的罗裙有些长了,不少泥泞溅在她的裙摆上。
觉星就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在她面前蹲下来。
“翠姐儿,我背你吧,就像儿时那样好不好?”
小时候,每每落雨天时地上积了水,觉星便异常兴奋的跑到小翠面前,说是地上的水会湿鞋袜,故而将人背了过去。
小翠有些不好意思,俏脸染霞:“如今我们都已经不是孩童,怎得能......”
“无妨,在我的眼里你永远都是孩子。”觉星笑的灿烂,“上来吧。”
小翠抿唇浅笑,故意扭头道:“听旁人说,只有女子只有夫君才能背,你背我这是何意?”
故意试探他的心意呢。
觉星站了起来,摸了摸下巴回道:“翠姐儿,这话可见旁人说的都是错的。你细想哈,那女子的爹不也背过她么?怎的只有夫君才能背?”
小翠咬牙,没好气道:“此话何意,你想表示你是我爹?”
“不不不,当然不是!”
觉星向来思想清奇,之前对小翠的那番话完全绕开其中的重点。
此刻还将自己卷进去,不知怎的回答了。
“翠姐儿......我的意思是两人只要关系好,便是可以背你。”他再次蹲下,“快上来吧。”
小翠也不再扭捏。
觉星背着身上的小姑娘,说道:“翠姐儿,你怎么这么轻啊,平日里是不是吃的少?”
脸颊红红,小翠回:“平日里吃的挺多的。”
“哦......你平时吃的什么啊?”
“饭菜。。。”
“什么饭,什么菜?”
小翠:“......”我竟是无语凝噎,无言以对。
夜里,黄金阁。
阮软宴请众多兄弟,以表感激之意。酒桌上觥筹交错,推杯换盏。
小翠见菜碟子里有块觉星最爱吃的鸭胗,便用筷子夹起来放在他的碗中。
两人就坐在一块儿,觉星发觉碗里多了块鸭胗时,抬头看向小翠,相视一笑。
周围仿佛冒着粉色的泡泡。
接着,觉星昂头挺胸,异常自豪的朝在场所有男子挑了挑眉,像是打了胜仗,威风凛凛的雄狮一般。
阮软捧着下巴看着对面浓情蜜意的人儿,不禁感叹:“好甜啊,磕到了。”
此时,腰间骤然一紧。
苏羡轻轻捏了捏她的腰间软肉,小声道:“给我夹菜。”
狐疑且莫名其妙的看了苏羡一眼,阮软顺着他的意给人夹了一块排骨。
“喂我。”
“......手又没......”断字尚未说出,阮软便收到男人的幽幽目光,哀怨凄冷。
冷不防打了个哆嗦,阮软夹起排骨送到苏羡的唇边。
一口接住,吃完肉,吐了骨头。
苏羡淡淡扫了眼觉星,好似再说谁没有似的?
小翠给你夹了菜,阮软却是给我喂!
啧啧啧,男人的虚荣心啊。
阮软无语的扶额,喝了口茶水,提议道:“等会儿我们去春风楼听听小曲如何?”
“好。”
“不好。”
几乎在场所有女子都说好,苏羡等人却是沉了眸色,似乎并不赞成她的提议。
熊天倒是无所谓,哈哈大笑:“老大,那春风楼里都是一些女子,您过去能找到什么乐子?”
阮软摆手:“你不懂,其实有时候女子比男子更喜欢看美女。”
“哦?”
看到比自己更美的女孩子不会心生嫉妒吗?其实这是大部分男子心里所想的。
人对美好的事物都抱有欣赏的态度,讨厌一个人也并非是因为容貌。
“我们就是去听听小曲儿,又不做些什么。”她道:“反正闲的无事,夜里除了逛花楼也就没有没有更好的去处了。”
“不准去。”苏羡冷冷说了三个字,斩断阮软一切幻想。
她不死心的问:“为什么?”
“回家。”
“逛完再回。”
她本就是个夜猫子,闲不住的。回去之后八成又是被某人抱到床上,盖上棉袄,然后睡觉!
“我将你扛回去,或者是自己走回来,二选一。”苏羡不急不忙的说。
靠,说白了就是不让去呗。
阮软将茶一股脑全部灌进嘴里,没好气道:“不去就不去,你个老古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