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皓月摸了摸下巴,思忖片刻惊呼道:“会不会是被鱼吃了啊?”
“啊!”
被苏羡扔过来的书砸了一下,委屈的撇了撇嘴巴,将手中的书抱入怀中,眼睛眨巴了几下。
说道:“这人落入湖中要不被淹死,要不就被水里的东西吃了,可你都把整座湖都抽干了,可见里头没有危险的东西。”
黄皓月来回踱步,咬了咬指甲道:“这人要不上天,要不入地......”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立马问:“湖底可有什么东西?比如说洞穴?”
苏羡摇头,当时已经派人下去看过,底下全都是实地,所以不可能沉下去。
“奇了怪了。”黄皓月呵了声,莫非阮软是个妖怪,会一些瞬移的法术,所以才会凭空消失?
不错,定是个妖精,都在怎得会将苏羡拿捏的死死的。
“主上!”
向来镇定的觉月神色慌张的冲进来,抱拳道:“主上!你快出去看看吧!”
先前被抽干的湖泊居然被水重新慢慢填满!只见湖面正中央在咕噜噜的冒着泡,应当是供水的源头。
觉月朝那方向指去,解释道:“方才有人看见湖泊正中央冲起一道水柱,只片刻间,这里便已经注了半湖的水。”
“活水?”苏羡眉心一跳,“我下去看看”
“别!”
黄皓月将人拉住,“你先别跳,让我想想,让我想想!”
他用手拍了拍脑袋,怎得觉着这种场景好生熟悉?好像在哪里听说过。
“想起来了!”他指着湖泊道:“子母湖!这就是传说中的子母湖!”
不不不,准确来说应该是子湖。
“我知道这样解释有点玄乎。”黄皓月拍着脑门说道:“但书中确实是这样写的,听说子母湖是一位能工巧匠建造而成,分为子湖与母湖,每当子湖干涸的时候,母湖便会将自己的水供给它!”
那本书现在还在皇家藏书阁中,当时黄浩越觉得这段描写较为新鲜,便记在了脑子里。
他道:“定是这底下有一道暗河,当子湖干涸时,母湖传来的水流湍急,形成一道水柱,将原本平坦的湖底冲了开来!”
就像是打开了一扇门般,可以容人通过。只是这扇“门”开关需要特定的时日方才可以打开。
比如今日,母河开始给子河供水,因而形成了这道水柱。
所以说,当时的阮软极有可能顺着母湖传送过来的水柱,被卷入了另外一个地方。
“周围的湖泊都已经寻过,并为发现阮姐的踪迹。”觉月在一旁说道。
黄皓月叹了口气,“除非你们再次将这湖里的水抽干,然后掘地三尺,说不定能找到地下暗河的存在。只不过......办法行不通。”
看那水柱来势汹涌,即使能将原本平坦的湖底都冲了开来,若是命人挖掘,恐为万险之策。
“苏羡,要不就是我皇妹吉人自有天相,被水柱冲了另外一个地方之后活了过来,要不然......她恐怕已经被卷到地下暗河中,终结此生......”
“不可能。”
苏羡冷声道:“她不会死的。”
定然会找到她,哪怕掘地三尺!
“黄皓月,你可还记得那位能人巧匠的名字?”苏羡问。
叫,叫啥来着?
细细想了想,子母湖的建造者似乎姓......他再次用力拍了拍自己的后脑勺,“他姓阮!叫什么来着,对了,他叫做阮能人!”
“......”
那是位精通于机械制图的制造能人,据说在他的那双手能够做出很多令人匪夷所思的东西。
没有人知道那是怎么做出来的,只知道稀奇无比!就好比这子母湖,母湖会无条件的将自身水源供给子湖,保证子湖永不干涸。
没有人知道湖底下埋藏的是怎样精巧的装置,甚至能将一个活生生的人通过水柱送往另外一个地方。
有人说,阮能人不是人,是神。
“主上......”觉月突然想起一件事:“自古以来,我们花玄楼都是环山绕水而居。阮姐消失后,附近所有的湖泊我们都搜过,未曾见到她的踪迹。”
“可是,那个地方......我们还没去过。”
苏羡眸色凛然,他知道觉月说的地方。
那地与花玄楼毗邻,乃是禁地。
悬崖之巅,高耸入云,鸟踪不及。据说没有人能够越过那座千丈崖,更也没有人去它的对面一侧看过。
它像是一个环形,能将里面的东西全都围绕起来,除非是有人攀上顶点朝下望去,否则窥不得山涧分毫。
老楼主说过,越过那座悬崖,里头住着各种奇形怪状的野兽,牙口锋利,吃人不吐骨头。
山涧多毒虫野物,道路崎岖,不甚入之只会尸骨无存。因此,花玄楼世代不得入此禁地。
觉月道:“不知那地方会不会有湖泊。”
“我去看看。”苏羡说完便转身离开。
黄皓月立马张开双手挡在他面前,道:“什么跟什么?你还不确定人在不在里面呢?便要去那危险之地?”
“倘若传说中的母河不在那里面怎么办?”他摇头,又道:“或者说,母河就在那里面,但是阮软未必会被水柱冲到岸上不是?”
他认为,阮软不一定活着。苏羡要去的那地方凶险万分,恐会遇到危险。
为了那渺茫的希望,值得去吗?
人这辈子,总有一些事是执着,是忠于,是坚定。
苏羡道:“哪怕只有一丁点的希望,我也要去寻她。”
看着他渐行渐远,黄皓月唉声叹气,转而看向旁边冷漠的觉月,苦口婆心的劝导:“你去和你家主子说说吧,莫要去寻阮软了!虽说她是我皇妹,可照如今的情形乃是九死一生,若是你们去到千丈崖的那头人没寻到,反而给自己搭进去该如何?”
“那也要去寻。”
觉月给了这样一个答复。
这群人,疯了,真是疯了。为了一个女人,竟是要将自己置于险地。黄皓月只知道为苏羡安危着想,却是忘却了一个道理。
若是连自己珍重的人都不去保护,那你在这个世界上的意义又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