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软蹙眉:“你要我做什么?”
“苏羡也算是王家人,我要你将他牢牢的掌控在手中,为皇家效力。”女帝盯着阮软的眼睛,就像是一直猎豹看着自己的猎物,已经志在必得。
“为什么是我?”
女帝笑,突然抬手抚摸着阮软的脸颊,一字一句的说:“因为你身上流的是皇家的血脉,你有这个义务巩固我朝安泰!”
皇家,血脉?
阮软这下是真的愣在原地,不是你疯了就是我疯了。
且不说我是不是皇家血脉,就算是我与皇家稍微有点沾亲带故的关系,您这位女帝因为苏丞相知道你是女子的秘密,便顺着奸人的计谋灭了人家满门!
现在还想让别人的儿子帮你做事,巩固你在皇家的地位。
女帝手底下没几个信得过的人,可以说大臣们都是畏惧她的权势罢了,真正能够依靠的就是手握重权的王牢。
他虽然已经不理世事,但他的儿子却依旧在为女帝做事。可现在王恒逸疯了,能够接掌王牢的只有苏羡。
王牢与女帝相辅相成,他靠女帝走到高高至上的位置,女子靠他稳于宝座。
王家,女帝,苏羡,他们形成一条隐秘的命运暗链,被无声的牵连在一起。
如今能力,手段,势力,苏羡都有。唯一要确定的是他能否为女帝效力,成为皇室的棋子!
“阮软,你是朕的血脉。”女帝摩挲着阮软的脸庞,声线有些柔情道:“你愿意帮母亲完成愿望吗?”
阮软吞了吞口水,“皇上,您说的我有点蒙。”
女帝敛眸,收回自己的手继续道:“你腰后是否有块红色的胎记?”
胎记?
阮软先是摇头,道:“皇上,您......”
话没说完,她突然又抿唇看向皇帝的眼睛,有些犹豫和震惊的看着她:“您怎得知晓?”
“呵,果然是我儿。”
女帝得意的勾了勾唇,“看来那龙王并未扯谎,你果然是我儿。当年你生下后,被个贱人带出宫外,朕还以为你早就已经没命了。若不是休渡那老头前几日被我的暗卫抓到,我们母女兴许这辈子都不会再见了。”
阮软摸了摸鼻尖,悻悻的问:“那我师傅在哪?”
皇帝瞄了她一眼,目光带着打量考究,这小丫头不震惊自己的身份,反而去关心那老不死的。
“待公主册封大礼结束,我只会让你们相见。”女帝说道。
阮软轻笑,双手背在身后对女帝梗着脖子道:“要不你杀了我吧?”
“什么?”
“总之我今天就要见到我师傅,否则你说的话我一句都不会听。”阮软正了正神色,说:“我必须要确定我师傅安全无忧。”
还是个重情重义的,这在皇家也不知是福是祸。
女帝挑了挑眉,指着银锁说:“带她去,看看那个老不死的还活不活着......”
“是!”
阮软跟在银锁的后面,几番欲张口询问,最后却又没问出口。
两人穿过蜿蜒的走廊,行至一间较为隐蔽的院落。皇宫处处都是威严高耸的建筑,唯独这儿空旷寂寥,时而鸦雀飞过。
此时银锁突然开口说:“要问什么便问吧。”
阮软抿唇,问:“我师傅与皇上是什么关系?”
“当年圣上生产时,是他接生的。”
自古产婆为女,这位皇帝是位惜命的,花费众多财力人力,愣是将号称天下第一神医的休渡绑到皇宫里。
不料这家伙精得很,而且肚子里装着坏水,婴孩落地之际,竟是将携龙胎而逃!皇帝是女身,不敢声张此事。
直到前几日才派暗卫查到休渡的位置。当他上山采药时,一把将人擒住!
阮软听完后点了点头,“还有一个问题。”
银锁不耐的翻着白眼,“你的话可真多。”
她才不畏惧阮软是何身份,银锁只听令并且诚服女帝一人,除此之外,对于其他人全都是无所谓且不耐烦的态度。
阮软小心翼翼的问:“那什么,我想问一下,就是那个.....我的父亲不会是王牢吧?”
“自然不是!”
银锁瞪着她,“若你是王牢与陛下所生,那与苏羡便是同父异母的兄妹。陛下又怎会让你去掌控他!”
“也不知道你脑子里在想什么。”
阮软撇了撇嘴,耸肩道:“问完了。我师傅在哪儿?”
“冷宫里面。”
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冷宫啊,着实萧条无比。
推开门,十几个衣衫褴褛的女子拿着破扇子,疯疯癫癫的在院子里闹腾,嘴里呼喊着什么,“蝴蝶在那儿!”
“我要抓蝴蝶!”
大秋天的哪儿来的蝴蝶?
阮软下意识吸了口气,此时脚踝突然被人抓住,她低头一看,抓她的是个蓬头垢面的女子,此时正坐在门脚旁,双目露出喜色。
“公公!是皇上想要召见我吗?”她一脸幸福的抱住阮软的大腿,“公公,求求您告诉皇上,我会怀有龙种的,我一定会生下个漂漂亮亮的公主!”
她此刻算不得好看,苍白的脸上毫无血色,泪水哗哗发往下流淌,头发蓬乱还插着根稻草,已然疯癫。
阮软拍了拍她的肩膀,尖着嗓子说:“好的,本公公会将此事禀明皇上。”
“多谢公公,多谢公公!”女子松开她的腿,从怀里掏了掏,最后摸出块馒头来,仰起头来,伸手递给阮软:“公公,这是孝敬您老人家的银子,希望公公莫要嫌弃。”
阮软能够闻到馒头上的馊味,屏了屏气,接过女子手中的馒头,道:“好,我收下了。”
“谢谢公公,谢谢公公!”
女子跪在地上连连磕头。
“哎呀,这不是我的大徒弟吗?”
休渡满脸红光的从屋内走出来,手里拿着的鸡腿直接扔在了地上,“徒弟啊,我可想死你啦!呜呜呜,这群人把老夫关在这儿,日夜监视着,门外都是大内高手,人家逃不出去呀,嘤嘤嘤。”
“呜呜呜,师傅,人家也想你啊。”阮软上前抹了把眼泪,一把将他抱住,“师傅呀,人家真怕你这把老骨头受不住折磨呀!”
“去你的!我才不是老骨头!”
休渡哼了声将阮软推开,说道:“我不过才七十一岁而已,正当少年时,你可莫要把你师父我当个老人家!”
阮软看去,师傅现在确实不像吃过苦的,想来那群人并未刁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