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是刀子(1 / 1)

竹深树密虫鸣处,时有微凉不是风。

翠绿修拔的竹在地上落了片斜斜的影子,阳光透过竹叶间的缝隙零碎倾洒而下,吸入肺中的每一口呼吸都是无比的清爽干净。

穿过茂密的竹林,阮软与那小厮来到一方主桌前。

桌面上摆了盏巴掌大的香炉,缕缕清香藤生蔓延在空气中。

香味往往是最毒的东西,能让人败与无形中。阮软从一开始看见小炉时便留了个心眼,本被用手捂住口鼻的,后来想想她身体可是百毒不侵来着,便依旧保持原本淡定的神态。

双手背在身后,慢悠悠的开口道:“说吧,带我来这儿是什么目的?”

苏羡根本不在此。

小厮背后笔直僵住,随后笑着回头:“阮姑娘,咱们孤男寡女的来这儿能做什么呢?自然是......”

那小厮抬起头来,此刻看上去格外的尖嘴猴腮,表情甚是猥琐。阮软都看不下去了,闭了闭眼睛,捂住自己的胸口,洋装呼吸很是急促:“这,这,这香有问题!你在里面究竟加了些什么东西?”

“郎情妾意,让人暗生情愫的好东西啊!”那小厮搓着手过来,“好妹妹,赶快让邓哥哥好好疼疼你。”

“等等,哥哥~”阮软娇羞一笑,捂着胸口跑到桌子对面去,双眸含着潋滟水光,“你先别过来,让妹妹我准备准备。”

男子见它这幅欲拒还迎的样子。口水从嘴角流了下来,眼里泛着异样的光芒,“我的好妹妹,你真的愿意和哥哥我在一起吗?”

“木已成舟嘛。”

他还以为这女人会反抗呢,没想到居然是个浪荡的。她站在桌子对面,含情脉脉,羞答答的看了眼,又垂下眼眸。

男子看呆了,下意识抹了把口水。

阮软嗲着声音:“好哥哥,我自己来。”说着,双手抵在腰带上。

男子眼睛都看傻了,一转不转的盯着他白瓷似的小脸,两人相互对视间,似乎能感受到对方眼里传出来的电流。

谁知下一秒,阮软迅速打开荷包,从里面拿出药粉袋子,直接撕破,然后将里的粉末全部撒在对面人的脸上。

“啊!”那人大叫一声,倒在地上口吐白沫起来,就像只病倒的蛤蟆。

“呵,小东西,还敢得罪姑奶奶我?”阮软享受时的对药粉吸了口气,“多珍贵的药啊,就这么浪费在你的身上了。”

可不浪费,既然将一包全都用完了!此人还不知何时才能恢复过来。

这是从白大夫那里拿的“一包迷魂颠倒散”,只要吸进去便会神志不清口吐白沫,瞬间没有了反抗的力气。

就算是半个时辰后醒来了,他整个人也是虚浮无力,像是踩在云上走似的。

阮软啧啧摇头,直接将小厮拖到一根竹树旁,随后拔了他的外衣将整个人绑起来,双手双脚全都束缚的牢牢的,接着又将他发眼睛蒙起来。

等小厮醒来的时候,整个人好似被人抽干了力气,病殃殃的歪着脑袋,双目前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清。

“醒了?”

旁边清冷的女声将他吓了一哆嗦,男人这才想起来先前发生的事情,不可置信道:“为何那迷人药对你毫无作用?”

“过期了。”阮软淡定道:“每个药啊都是有保质期的,意思是在一定的时间内必须要用完它,否则便会无用,想必是你这要时间放久了吧。”

可是对他有用啊!方才虽然神智不是特别的清醒,但是整个人就像被放置在火上烘烤一般,这辈子的汗都好似流光了。

阮软撇了撇唇,问:“快点说,是谁让你来的。”

手里拿了根细长的竹棍子,有一搭没一搭的打在男子的腿上,“老老实实的回答,否则今天就让你变成太监。”清冷的话语突然变成了恶狠狠的调子,听起来透着些许的渗人。

男子抖了抖,“无人指使我,是我见你生的美貌,所以起了色心......啊!”

阮软毫不留情的一棍子打在他嘴上,“我告诉你,我这个人呢,是龇牙必报的性子,若是旁人让我不好过,我便不会轻易饶了他。我本就是小气的人,若是你伤害了我之后还对我道歉,我不会原谅你,而且还会让你与我感同身受......”

只有这个样子方能体会到你施加给别人的痛苦。

阮软突然轻笑:“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这样一句话......”她可以拉长了语调说道:“男孩子在外面也要保护好自己哦。”

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男人肩膀一抖:“什,什么意思。”试图挣扎了几下,但不知他给自己绑的是什么结,只觉得越动那根绳子便绑的越紧。

“秋花楼知道吧?里面多的是男倌人。只不过......”阮软用长竹挑起他的下巴,“你这把模样啊估计去了别人也不要你。哎......卖了也不赚银子,怎么感觉你这长相颇为浪费时间呢。”.

“你,你是在羞辱我!”

“哦哟,你还能听得懂我在羞辱你呢?”阮软笑了笑,抬起右脚,从靴子旁取出一把较短的匕首。

“我的好哥哥,你忍着点。”她故意捏着嗓子,语气颇为油腻,“人家这就拿着小刀刀来惩罚你哟。”

冰冷的刀刃划过他的脸庞,男子下了两只腿,有点打抖抖,颤颤巍巍的说道:“你,你,你究竟想对我做什么?”

“讨厌啦,人家想对你做什么你都不知道了吗?”阮软一拳头锤在他的胸口上,“人家用小拳拳捶你胸口哟。”

“哦呜,你是铁拳头吗?”男子不满痛呼。

“你真是讨厌了啦啦啦!人家这是小粉拳。”阮软抡起拳头咬了咬牙,“人家在用小拳拳捶你胸口了哟!”

最后那个“呦”字几乎是咬紧牙关说出来的,只见阮软在拳头上哈了口气,然后迅速出钱锤去,“吃我一记!”

“咚!”

一拳头打在男人的脸上,只听他痛苦的喊:“不是说好了打我胸口的吗?”

“呵,难道你不知道女人都是善变的吗?”阮软活动活动手指,另外一只手上的匕首继续贴在男子的脸上,“刚刚只是个热身活动,要是你再不说,下来的就不是拳头了。”

而是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