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大夫接嘴说道:“可不是。若阎王愿意收你,兴许你就没命了。”
莫不是那包糕点......阮软身子发软,瘫坐在床上,脸色是震惊后的苍白。
苏羡用小翠端来的水清洗了脸,道:“躺下。”
“我已经没事了。”阮软笑着安慰他,“俗话说的好,祸害遗千年,我不可能这么轻易就死的。再说了......”体内还有七叶决明,能够化解毒性。
苏羡摁住她的双肩,“躺下,不准动。”
“我真的好了......”被子将她全都包裹住,只露出一个脑袋。
苏羡捏住她的小脸,“笨蛋。”
“嘶......”
捏疼了?他明明没用力,但听到他倒吸一口凉气,还是忍不住缩回手。
见状,阮软狡黠一笑:“不疼,我骗你的。”
“......”真是个笨蛋。
人总算是醒了,也是因为阮软福大命大,若是寻常人早就被这毒害到阎王殿去了。
这件事没完。
“阮姑娘,这包糕点是谁送来的?”
阮软眸子暗了暗,脑海里浮现小六那张变扭的傲娇小脸,鼻尖沁着汗,一双澄澈的黑眸格外透亮。
他还是个孩子,一个纯真的小孩儿。
眼见不一定为实。虽然说糕点是小六送的,但毒或许不是他下的。
阮软将事情的原由简单的说了遍,苏羡便命觉月去抓人。
“等等。我觉得那小孩儿不是坏的。”阮软说道。
觉星不以为然,他觉得阮姑娘就是心太软,而且还愿意去相信别人的表面现象。
人家年纪小,可心肠不一定就是软的。坏人从来不把做的坏事写在脸上,就像是常言所道,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啊。
觉星愤愤道:“阮姑娘,我去把他抓过来当面质问,如今物证都在这里,看他怎么狡辩!”
“不。”苏羡淡淡道:“他应该是替罪羔羊。”
没错,阮软也这么想的。
圆滚滚的杏眼转了转,她道:“就说我被毒死了,看那小男孩是什么反应。”
“闭嘴!”苏羡阴着脸呵斥。
小丫头什么话都敢说,“死”字能随意说出口吗?要是......不可能成真,这个祸害会遗千年的,阎王都不愿收她。可一听见她说那个字,心头就像是有只手在揪一样,又疼又闷。
阮软用两只小手委委屈屈的捏住被子,亮眸一转不转的看着苏羡,“我不怕毒的,也不会死的,别担心嘛。”
他抬起下颌高傲道:“谁担心你。我只是怕......你死了,我会睡不着。”
对哦。好像自己在苏羡身边,他才不会梦魇。就算将灯火吹灭,也能安然入睡了。阮软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这一奇怪的现象,但事实就摆在面前,证明她确有“催眠”功效。
阮软对他眨了下眼睛,“那我以后要惜命些,不然你该睡不着了。”
“笨蛋。”
有人要杀她,她却还是这般没心没肺的笑,真是笨蛋。
很快,阮软中毒身亡的消息传遍王家府院,众人议论纷纷之际,王老将军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拄着拐杖走到临水阁。
“我的好儿媳,年纪轻轻的怎么就去了呢。何人胆敢下毒,这件事情我一定要查清楚。”骂骂咧咧的走进院子,看见苏羡等人正守在房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