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软额边直突突,回头说道:“觉月,人吓人会吓死人的,你知道吗?”
怎得好端端的出现在她身后,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觉月面无表情,说:“主上又不喝药了。”
阮软小脸一皱,道:“不喝药就去找大夫,让他开点甜的药来。你来和我说,我能有什么法子。”
当然有法子。
每次只要是阮姑娘端去的药,苏羡二话不说就喝见了个底儿,可若是旁人端去的,便随手放在一旁,然后继续和王老将军说事儿。
觉月叹了口气,忧愁道:“再不喝的话,药就要凉了。阮姑娘,你忍心看主上受到病痛的折磨吗?”
阮软想说我舍得。
但此时觉月又继续说:“要是我,我舍不得。试想,若是主上身子垮了,日后遭罪的不还是你吗?”
阮软:“......和我有什么关系?”
觉月摸着鼻子,笑的意味深长。在他看来,阮姑娘本就是未来的楼主夫人,日后肯定是要和主上举案齐眉的呀。
主上的身子可不能垮,否则怎么去保护自个儿媳妇?
觉月道:“阮姑娘,您就快去请主上喝药吧。这个小孩儿我来处置。”
“放了吧。”阮软想了想,“他还小,给他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以后盯着点就行了。”
“是。”觉月抱了抱拳。
阮软欣慰的点了点头,转身走进院子。
“等等。”
许久静默不语的小六突然出声,“骨头里放的是助眠药,不是毒。”
“知道了。”阮软回头,笑的眉眼弯弯,“小孩儿,你挺好的。”
至少没让我失望。
小六摸了摸脑袋,从前只有人夸他年纪小小的很精明,倒没人说过他挺好的。到底是哪儿好,还是哪哪都好?
看见小六一直怔怔盯着阮姑娘的背影,觉月侧身挡住他的视线,粗声粗气:“喂,小屁孩,你往哪儿看呢?”
小六哼了哼,“又没看你。”
“呵。小屁孩......”
小六给他一个不屑的眼神,随后撒开脚丫子便往回跑,跑了好一段时间,转头看去,那人果真没有追来,这才放下心。
思虑之后,还是决定去向主子禀报这里的情况。
王将军正在后院饮茶,旁边站着一位蒙着面纱的女子,身着紫罗兰长裙。
两人原本正在商议什么,见小六前来便止住了话头子。
“将军。”小六跪下,“临水阁戒备森严,小的无能,没有办法窃听到任何消息。”
“知道了。”王恒逸挥了挥袖袍,仿佛早就猜到了是这样的结果。
他派小六去,一来是因为他机灵,二来是因为他年纪小,不会引人注意,而且就算被发现了也无伤大雅。
侧头看向紫衣女子,问:“既然你说自己的下属,那为何要来投奔我?”
红漾敛了眉眼,“我不是来投奔你的。”
“那?”王恒逸挑眉。
红漾看了眼垂头站在一旁的小六,还有人在这里,一些话怕是不好说出来。
知道她的意思,王恒逸对小六摆手:“下去。”
“是。”
小六毕恭毕敬的行礼,转身退下,耳边传来女子迫不及待的声音:“我只想要阮软的命。”